裴潜黑着脸勉强找了十分钟,两人翻遍二楼也没发现蜘蛛的踪影。
易乐洋不好意思再麻烦他,道了声谢,裴潜略略点个头回屋。
那只作恶多端的猫在屋内窜跳着好不得意,终于蜷缩在某处舒服地支着身子躺下来。易乐洋恨得牙痒痒,又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把猫抓进纸箱里送给门卫。
窗外月明星稀,天上没有一丝杂云。
易乐洋躺在床上不由得对刚才自己的所为有些后悔。
抓蜘蛛吓唬人?
未免手段有些幼稚。
让裴潜帮她抓那么大的蜘蛛?
她也没有为别人考虑,那么大的蜘蛛正常人谁敢抓呢?易乐洋心下抱歉,决定找时间送点礼物。她迷迷糊糊要沉睡入梦,想起蔡宇达这颗老鼠屎,决定把他远远地抛开,下次他再敢干这些事,索性找个没人的地儿偷偷揍一顿了事。
做任何事都要有个由头。
只有如此,才能心安理得地做下去。
易乐洋这么对自己说。
这几天蔡宇达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易乐洋濒临爆发的边缘。平日喝矿泉水的杯子里先是有了饮料味,易乐洋没动,直接把整瓶水浇在蔡宇达桌子上。
后续就是班上统一买英语辅导书没有她和项露的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品和学习成绩是真的挂不上勾。
傍晚放学时,易乐洋和项露走在走廊上,因为天气还很热,两人穿的还是短袖的校服。
蔡宇达贱兮兮地从后靠近,勾了一下项露的肩带。
易乐洋停下脚步,没动。
走廊上的人渐渐少了,茆老师从办公室出来问他们在干嘛。
易乐洋乖巧地回答:“讨论物理题呢老师。”
茆老师仍旧笑呵呵的:“好啊好啊,别忘了早点回家。”
等茆老师下楼,易乐洋看向蔡宇达。
她面色阴沉:“给你个机会。跪下来喊三声爷爷我错了,以后见着我们俩绕道走。”
蔡宇达像是听到什么异常可笑的事情:“我也给你个机会,跪下来把我叫脚舔干净了,每天给侯丽丽端茶倒水,我还能放你一马。”
顾屿飞正和裴潜下楼,闻言立刻要冲出去,裴潜按住他,摇头制止。
易乐洋没废话,一把拽住蔡宇达衣领。蔡宇达反手要拽,没拽动,易乐洋抓的死紧。
什么玩意儿,就这点力气?
易乐洋心下冷嗤,按住他的肩膀转身180度,拽着他背后的衣领像拉死狗那样一路拖进男厕所。
蔡宇达要反抗,然而身体根本别不过来。等他终于用了死劲站好身体,易乐洋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把按下,身体弯成鞠躬状。
易乐洋提起膝盖砰砰向他腹部撞去,蔡宇达头晕眼花几乎要吐血。身体毫无反抗之力,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身体被拖向拖把池,易乐洋打开水龙头,将蔡宇达的头按在池边。冷冰冰的水流哗啦啦地浇在脸上。
他艰难地呼吸着,脸上被呲了个透。
易乐洋拍拍他的脸,冷笑道:“也不打听你爹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瞧不起府苑中学?”
“瞧不起也没关系,”易乐洋靠近他,“但你总得学会如何尊重人吧,你最好告诉侯丽丽让她收敛点,要不然下次就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了,懂吗?”
蔡宇达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一群人?想也知道是什么人。
“还有,今天的事你要敢和任何人说……”
“绝对不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易乐洋满意了,拉着项露走出教学楼。
-
顾屿飞和裴潜没进男厕所看,然而蔡宇达那杀猪般的叫声清晰地回荡在两人耳边。
裴潜万万没想到易乐洋如此能打。与易乐洋只有几面之交,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行为举止略微奇怪的好学生上面。
他不由得笑出声,薄唇微勾
顾屿飞叹口气:“单纯的是我。”
裴潜刚回到公寓没多久,易乐洋就来敲门了。
她手里捧着两盒蛋挞,对前几天那个不合理的抓蜘蛛的请求表示歉意。
面上十分端正。
裴潜靠着门框上下打量她几秒,接过。
易乐洋看他接过,转身就要回去。
“等一下。”裴潜叫住她。
“怎么了?”
“那只蜘蛛,”裴潜声音慢悠悠的,“跑到你对面那家屋里了。”
易乐洋还没反应过来。
裴潜补充:“我有听到他们在抓蜘蛛。”
说完关上了门。
易乐洋原地愣了两秒,抓狂地薅头发,跑到楼下买了赔罪的礼物又噔噔跑上来敲对面高三生的门。
那位母亲听了她的来意疑惑不解。
“我们没有见到蜘蛛啊。”
?
他在耍她吗?
为什么如此小气?
易乐洋还是把东西递了过去。
苦笑道:“没事,您拿着吧,反正都是我的原因。”
-
月考很快来到。
这是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同学们都很紧张。班上有个男同学考进来时是年级第二,最近每天都往老师教室跑。
易乐洋本来想和这位同学搞好关系抱大腿,奈何这位同学任何人都不理,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
顾屿飞很看他不惯,认为死学习的人只能拿第二。
易乐洋不解地眨眼:“可人家是年级第二啊。”
顾屿飞一拍胸脯:“年级第二算什么,裴潜当初可是第一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