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杜洛支撑着从地上站起。这女子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他一边揉着腰一边看向那女子:“什么钱袋?”
“装什么装?”女子一袭黄色衣裙,环抱着手,不友好的眼神看着他:“快点把偷来的钱袋交出来!”
杜洛皱了皱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女子见面前的男子还不承认,正要撸起袖子再来个过肩摔。
“姑娘,姑娘。”方才丢钱的大妈追上来,拍了拍女子道:“姑娘你寻错人了,不是他偷的钱袋。”
“啊?那,那偷您钱袋的人呢?”
“早跑了。莫追了莫追了,也没几个钱。”
黄衣女子尴尬地看了杜洛一眼,又对大妈道:“大妈,我这还有些银子,您拿上。”说着掏出自己的钱袋给她。
“这,这比我那钱袋不知道多了多少,我不收我不收。”大妈连忙摆手推辞。
白杞一扭头,见方才那男子已经走远,连忙着急地将手中的钱袋塞给大妈。
“大妈您就拿上吧。”说完转身追着男子而去。
好不容易追上了男子,白杞连忙上前:“公子等一下。”
杜洛回头,是方才过肩摔的女子。一见他,杜洛连忙条件反射后退几步。
“你干嘛?还要过肩摔?本皇……我招你惹你了?”
“不,不是。”白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误会你了,我是来道歉的。”
“来道歉的啊。”杜洛一听,这才直起身子,整理了衣袍,又清了清嗓子:“道吧,我听着呢。”
这个表情真的很欠摔。白杞如是想。
她深吸一口气,身子微低:“对不起。”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她忍了忍,自家郡主说出门在外要懂得谦让脖子以上有问题的人。
于是她又恭敬的说了句:“对不起。”
“你跟别人道歉就这种态度?”杜洛心想,看她憋屈的样子,真是够解气的。
殊不知,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一个过肩摔。
堂堂皇子,居然被一个女子一天过肩摔两次?
杜洛面朝苍天,背靠大地,发出了出生以来的第一次悠久无奈的长叹。
这是什么女子啊,老天。
——
昨日的偷袭依旧没有头绪,常歌眉头紧锁,靠着马车内的软背,是不是用手指按压太阳穴。
杜佑见状,出声安慰道:“郡主莫要太过操劳,事情总查到的。”
常歌点点头,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事。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停下,二人经由下人领路,到了宁泰宫,谷医师已经在殿内和长公主聊了起来,看到二人来了,谷医师起身行礼。
“见过郡主,见过大驸马。”谷医师年近五十,是皇医房里医术最高的医师,很受皇家尊敬。
“谷医师不必多礼。”常歌带着杜佑走上前,朝着云听行礼:“见过姑姑。”
“歌儿和佑儿来了,快坐吧。”云听面带微笑招呼二人落座。
二人在右侧檀木椅落座,谷医师在左侧坐下。
“昨日本宫的人已经和谷医师说了今日的事。”
“是的,老夫听闻有药房可治长公主的病,这药房还是大驸马的,老夫好奇不已,斗胆问大驸马可会医?”
杜佑摇了摇头:“只是杜某身子弱,喜欢收集医书,看的多一些,却不会行医。”
谷医师点点头:“不知这药方在何处,可否让先我瞻仰一二?”
云听:“来人拿些笔纸来。”
杜佑接过下人呈上来的纸和笔,拂袖一挥,将在古医书上看到的写了下来。
谷医师接过写好的步骤,大致看了几眼便连连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下不禁佩服起大驸马的学识广博。
“不知记载此病的医书……大驸马可否借给老夫一瞻?”
杜佑面上带着歉意:“恐怕让医师失望了,这书还是我很早以前在埏候看到的,已经找不见了。”
“可惜,可惜。”谷医师遗憾的摇头叹气。
常歌见时候不早了,开口道:“医师觉得如何,可否现在为姑姑进行治疗?”
谷医师点点头:“这药方写着两步,一是针灸,二是煎药。针灸老夫倒是拿手,只是这煎药的名贵药材,可能还需劳烦郡主搜集一番。”
“好。本宫派人去寻药材,还请医师先为姑姑施针。”
“郡主就在外等候吧,长公主随我来即可。”
常歌点头,和驸马一起在大厅等着。
内屋几个小侍女将长公主扶到床上趴着,露出后背,谷医师上前,按照驸马写的穴位进行施针。
一炷香时间,医师收了针,侍女上前将长公主扶起,她慢慢站起,活动着身子走出内室。
“姑姑感觉如何?”
“诶呦,我这个老婆子忽然感觉手脚灵活,腰不疼腿不酸,反而还有些精神,都想练武了呢。”
“哈哈,姑姑又说笑了。”
谷医师也出来了,脸上满是对药方的敬佩之情:“老夫第一次见此种穴位针法,恳请允许老夫先行离开。”
长公主知道这医师爱医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也就没多留,放他回了皇医房。
送走了医师,云听转过来和蔼地看着郡主二人:“歌儿有个好夫君,姑姑我甚是欣慰啊。”
常歌和杜佑相视而笑。
“今晚你二人就留在宁泰宫吃饭吧。”
姑姑的邀请不好推却,常歌让属下拿着写有药材的单子去收集药材,自己和驸马留在了宁泰宫吃晚饭。
今晚的菜肴格外丰盛,姑姑专门让御厨多炒了几个好菜,俩孩子都不挑食,吃的津津有味。三人有说有笑了一会,长公主忽然感慨道:“不知道我这个老婆子能不能等到报上侄孙女的时候。”
“咳咳。”常歌一听,吓得登时被呛住,连咳几声才缓过来。
“姑姑别着急,一定能抱上的。”为了应付过去,常歌只好含糊其辞的糊弄着回应。
云听眼睛一亮,看着二人:“这么说有了?”
“咳咳咳。”她再次被姑姑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拍了拍胸脯也没能停下咳嗽,一旁的驸马抬手顺了顺她的背才停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家驸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姑姑莫急,我们正在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