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夏炎相信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也相信了爱情……
洞香春是非常之地,来的都是非常之人,喝的都是之酒……
酒品如国品,魏酒奢靡、楚酒绵柔、赵酒醇厚、宋酒恬淡、秦酒凛冽……
相谈甚欢的夏炎和白雪,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惺惺相喜的两人,开始面桌对饮,品评各国美酒……
一品二品三四品,品来品去,醉意就浓了……
没有人知道,夏炎和白雪是真醉了,或者夏炎醉了,白雪没醉。
或者,白雪醉了,夏炎没醉,或者两人都没醉而都在装醉,反正是都醉了……
最后,两人双双醉倒在了白雪寝卧的纱帐里……
(此处省略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心若是相喜时,又岂在乎只初见!
彪悍的战国时代不需要解释!
彪悍的女子也不需要解释!
彪悍战国时代的彪悍女人更不需要解释……
晨阳再次初照,夏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臂弯中的玉人,笑了笑,然后轻轻的动了一下胳膊。
白雪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轻声道:“别动,我知道你要走了,让我多枕一会儿……”
夏炎能说什么,只能是在笑笑,让这个早就醒了,但是舍不得动的白雪,拿自己的胳膊当枕头,多躺一会儿……
良久,白雪依然闭着眼睛道:“此番,你隔山跨河而来,把卫鞅诓去了秦国。
而你自己,却留在这里,是打算,以一己之力,破坏六国会盟嘛?”
夏炎大惊……
他知道白雪聪慧,但是,没想到,她会聪慧到如此境地?
夏炎此番来的目的,只是和嬴渠梁和大秦重臣中的心腹,细说了此事。
而远隔千里的白雪,竟然,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细细想来,都有点让人害怕……
夏炎:“你怎么知道?”
白雪微笑道,洞香春,不过是白氏商社的一个小分支店铺而已。
白氏商社的门人,遍布中原天下,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甚至西戎,都有白氏商社的门人。
白氏商社除了货通天下,富可敌国,同时,消息收集,更是天下第一。
很多时候,消息的价值,可是比货物的价值,利润高数倍,乃至数十倍,数百倍。
白氏商社,有着天下第一的消息网络,天下诸侯诸国,一举一动,都难逃白氏商社的斥候打探监听。
除却你秦国,其余六大诸侯国,都与白氏商社有过消息往来的过码,不惜花费重金,从白氏商社购买消息。
所以,白氏商社,在中原,没有哪个诸侯国,不给白氏商社几分薄面。
也就是你秦国,穷弱落后,不与白氏商社消息往来罢了。
尽管如此,白氏商社在秦国,依然有数家渭风客栈,作为白氏商社的门面,但是主要,还是要时时刻刻盯着你秦国的一举一动。
所以,你秦国那点事情,是瞒不过白雪的。
你当初从栎阳城一出来,白雪稍稍一想,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夏炎大惊,他没想到,白雪的白氏商社,居然有如此之大的能量……
看来,之前,夏炎还是小瞧她了……
夏炎笑了笑,将白雪在臂弯里紧了紧:“待我与秦国喘过这口气,就来接你……”
白雪恬淡的笑着:“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白雪岂能不知好歹,在后面拖你的后腿。
你尽管做你的事儿,白雪就在这里等你。
与你之后,白雪今生在也在不会看中别的男人了。
白雪今生,只等君一人!”
白雪是个彪悍的女子!
白雪是个聪慧的女子!
白雪是个柔软的女子!
白雪是个刚烈的女子!
这些看似不搭的性格,在白雪的身,完美的融合统一,却又偏偏没有一点的不妥,所以说,白雪是个奇女子……
美好的相距,总是短暂的。
嗯,白雪和夏炎,也终是要起床的。
洞香春门外,白雪含情脉脉:“此去路途遥远,这两匹‘踏雪’,是白雪在林胡手中万金购下的绝品良驹,脚力非凡,可助我君一臂之力,君好生善待与它。”
夏炎没有说话,只是前,抱了抱白雪……
旁边的梅姑和黒矛,哪里见过这等赤果果的告别方式,连羞带吓的,赶紧扭过头去……
夏炎两手一抓马缰,抖了抖,飞身马,朝白雪道:“等我回来!”
紧接着,一抖马缰,两匹四脚白蹄的骏马,一声嘶鸣,飞射而去……
白雪驻足原地,久久的看着夏炎远去的身影……
梅姑:“姐姐,回吧,都看不见影子了,外面气寒,小心生病……”
白雪:“无妨,我在看一会儿……”
……
韩國都城——新郑!
政事堂里,韩昭侯韩武,和丞相申不害,正拿着手里的一封王书,哈哈的笑着。
韩武:“丞相,魏罂这封盟书,来的正是时候啊。
此番,若是六国会盟成功,六国分秦事成,我强韩被中原列国包围的窘境,就会立刻大为改观。
届时,我们必要一方秦土,将我强han国界的纵深,延伸入到西戎地区,届时,我们就有了拓疆之域了。”
申不害微笑:“君侯所言极是,届时,我强悍十万大军练成,西胁戎敌,南吞秦土,用不了几年,没准这整个秦国地域,就将入我强韩之手也。”
“哈哈哈哈……”
这对君臣,一阵哈哈大笑……
“报……”
行走司马进殿,跪地拱手:“君侯,秦国大良造夏炎,求见君侯!”
韩武一愣:“夏,夏炎?这小子来干嘛?”
申不害冷笑一声:“还能干嘛?无非是做一秦之说客,叫我强韩,不要参与六国会盟罢了。”
韩武不屑的撇嘴,一挥手:“告诉他,本公很忙,没空,叫他回去吧。”
行走司马:“禀告君侯,秦大良造说了,君侯所想的会盟后能西胁戎敌,南吞秦土的想法,不过是痴人说梦也。如若不见我夏炎,三年之内,韩必亡也!”
旁边的申不害大怒:“无耻说客,危言耸听,叫他滚!”
不想,行走司马也朝申不害一拱手:“丞相,那个夏炎也说,待丞相骂我滚之后,你告诉他,申不害你法家术派治国,治标不治本也。劝君少言,莫要误了韩國,莫要害了韩國!”
“你……”
“我……”
深不华竟然憋的哑口无言。
韩武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叫他进来就是,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花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