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尘烟,韩國就这么撤了……
魏罂气的大骂:“无耻无义的韩武,就他娘的这点胆子,难怪韩國龟缩一隅,不得大展。
哼,诸位,少了他韩國三万兵马,我五国,照样灭秦!”
“报……”
还没等魏罂说完,燕国的斥候到了。
众人的眼睛,一起看向了燕文公。
燕文公咔吧咔吧眼睛:“此乃联军大帐,所有军情,亦为联军军情,无需隐瞒,说!”
斥候拱手:“是,公侯!秦军与半路之,截我燕国前军粮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且,据斥候密报,秦国知我燕国主力大军,都已经来了这渭水。
所以,三万大秦兵马,正在火速奔往蓟城。看架势,是要灭我国都!”
“啥?”
燕文公嗤楞一下子站起来:“秦狗居然跑去攻我国都?狗日的嬴渠梁,老子要你好看。”
说着,燕文公站起来:“魏王,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燕国事态严重,存亡危机也。
恕本公无法继续会盟灭秦了。本公得回去救我大燕国都也!”
魏罂尚且没从韩武离去的震惊中醒来,这功夫,韩武本来十分笨拙的身体,此刻,居然以十分矫健的步伐,起身就离开了中军大帐。
走了……
居然他娘的就这样走了!
魏罂有点懵……
这他娘的咋回事儿?
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
这咋说变就变了?
可是,偏偏,魏罂似乎又说不出什么挽留的理由。
人家老窝都被打了,你还不让人家回去救嘛?
就算你是山东六国的老大,不讲理,那也得有个限度对吧。
庞涓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会盟分秦大事,恐怕要坏……
庞涓朝魏罂拱手:“王,阴谋,这绝对都是秦国的阴谋。秦国,他就是虚晃一枪,目的,就是破坏我六国联盟。”
魏罂一拍木案:“废话,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当我看不出来嘛?”
“报……”
这回,又一个斥候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这回,是赵国的……
此时此刻,中军大帐之内的大人物,都死死的盯着这个斥候。
魏罂瞪圆了牛眼:“那个,那个谁,你说,是不是你们赵国的粮草被烧,国都邯郸被秦国围了?”
赵国斥候一脸的懵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的君主赵种:“君侯,你,你,你们都知道了?”
赵种挥挥手,叫斥候退下。
赵种还算比较文雅的起身,朝魏罂和诸位拱手:“魏王,诸位,秦、韩、燕、赵、都是弱国。此番,韩燕两国,出兵三万,唯独我赵国小国,出兵五万。
我赵国,为了这次灭秦,可谓是倾尽国力,邯郸城,只有几万老弱残兵。
不管这秦国攻邯郸,是真是假,赵种,都不敢冒这灭国之危啊。
赵种,只能跟各位说一声对不起了,赵种,得回援邯郸城。
望魏王理解,望楚王理解,望齐王理解,赵种,先行一步了,灭秦之事,只能暂放再议!”
赵种说着,朝那个斥候一挥手:“走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赵种走了……
魏罂两眼发直:“奶奶的,一个个的,都是不成器的怂包蛋。无妨也,没有了他燕韩赵,我魏楚齐三大国,照样灭秦……”
“报……”
这一声‘报’,直接把魏罂吓的直接从椅子掉下来……
来人,是楚国斥候。
楚国的斥候,比较直爽,进来直接就从芈良夫大叫:“王,不好了,秦国把我楚国大军的前军粮草,杀了个干干净净,还扬言,要直奔郢都,将大王您从王椅打下来,去给他们秦君端洗脚盆。”
“大胆!”
“无耻秦国,居然如此嚣张!”
“待老子回去,这就收拾他们!”
“魏王,告辞!”
身为天下老二,芈良夫有自己的娇傲,一句简单的告辞,直接就奔出了中军大帐:“斥候速速前行,告诉前来的楚国大军,立刻回兵,迎击秦狗!”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中军大帐,一屋子的中原大拿,但是,仅仅片刻功夫,就剩下魏罂和田因齐……
魏罂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两眼发直……
唯一还剩下的齐王田因齐,淡淡的笑着摇摇头:“魏王啊,想必,我齐国的斥候,片刻功夫,也该到了。
其实,您说的不错,这,就是秦国的阴谋。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秦国,哪里来的那么多兵马,同时攻击五国之都城。
他们的阴谋,无非,就是破坏你我六国联盟而已。
嗯,确切的说,这已经不是阴谋了,这分明就是摆在明面的阳谋。
可是,就是摆在明面的阳谋,却如此轻而易举的,将我六国联军,轻松瓦解。
何也?
君心不一,军心不一也!
各国,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秦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用兵威胁各国国度。
尽管,这样的威胁,力度很小。但是小也是威胁。
而相对于各国国都的危险,跟你大魏赏赐似的,给各国一点残渣剩饭,大家,都选择了避免国度受到威胁。这个账,谁都会算。
一句话,魏王,此番会盟失败,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分给各国的这点剩骨头残汤的蝇头小利,不足以让他们冒着偌大的风险,跟你一起出生入死……”
“报……”
这时候,齐国的斥候也来了。
田因齐直接阻止了斥候,朝他挥手:“下去吧,不用报了,我知道了。”
斥候下去。
田因齐朝魏罂拱手:“魏王,大势已去,六国会盟,去其四也,也不差我齐国一个。正如庞涓将军所言,魏国自己,也能灭秦。
如此,田因齐,就告辞了,魏王,将军,再见!”
几刻钟之前,这个中军大帐,还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这一转眼的功夫,人走茶凉,只剩下庞涓和魏罂,默默无声。
魏罂瞪圆了一双愤怒又不可思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