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在公园大道的缓坡上,朝着他家所在的住宅区方向,往上走着,后头一阵海上来的风吹着他的颈子和后背,很是怡人。
这么舒畅的感觉,让苏程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闭上双眼,这时候,他的后方,轻盈地脚步声接近着。
“喂!苏程,你要回家了…吗?怎么了吗?看你好像在伤脑筋的样子。”
“嗯我,在伤脑筋”
“嗯,像是要考试前,或是拿着成绩单要回家时的表情哦!”希月道。
“真、真的吗?”苏程抓了抓头,他和希月并着肩,一面往坡道上方走着,一面将自己在书店前从学生那儿听来的事情,从头到尾地细转述给希月。
希月张大了眼睛听着,当苏程的话完了之后,叹了好长一口气,道“在洞窟…吗?”
“是啊…照那个孩子所的,铃所偷走会发亮的东西,在洞窟之中堆积成了一座山了,所以不定…不定,在那里会有希月的坠子吧!”
“这样…呀。”希月点着头。
“所以,我打算到那里去一趟。”
“洞窟吗?”希月问道。
“是的。”苏程点点头,在这个时候通常会咦或是真的吗?这样吵闹着的希月,不知为何,只是抿着双唇。
苏程的心里感动莫名地不安,忍不住地低头看着希月的脸庞,她带着费人疑猜的忧郁,湿润的眼眶,低着头,只是默默地走着。
“…对了,苏程。”
“嗯”苏程疑惑。
“今晚上,我做饭给你吃。”
“这、这样啊,谢谢啦!”
“吃什么好呢”希月问道。
“只要是希月做的,都好。”
听了苏程这么,希月先是停了一下子,然后看了看他,脸上浮起淡淡地微笑道“苏程,你总是这么呢…只要是希月做的东西,这样。”
希月一面笑着,转回了眼神,继续默默地走着。
…
“今晚上这样好了,就决定吃麻婆豆腐了”先回到自己家里换了衣服的希月,在厨房里大声地宣布着。
“喔,听起来不错啊!”
“而且不是用绞肉,而是改成用虾仁泥哦!怎么样”希月问道。
“好像不错耶。”苏程佩服得不自觉地赞美着,希月两手插腰,抬头挺胸着在厨房里,着手料理。
苏程在一旁等得发慌,所以走到了希月身后,瞧瞧她在做些什么。
“那个呢,是一种叫作豆瓣酱的辣味发酵酱料,这样把它溶在胡麻油里头,加上虾仁,还有豆腐,调味之后…”
听着希月讲解,苏程在一旁瞧着,不一会儿,一盘麻婆豆腐模样的菜就做好了,虽然可以是理所当然,不过他还是很感动。
“好棒啊!希月。”
“你在感动个什么劲呀?苏程,你好奇怪哦!”
希月突然静了下来,目光落到平底锅上头,道“那个,苏程…”
“嗯”苏程疑惑。
“…嗯嗯,算了,没什么。”
“希月这丫头好像想些什么,可是又停了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程心里很是疑惑不解。
他们两人将料理端上餐桌,面对面地坐下来,开始享用他们的晚餐。
“我要开动了。”
希月不管在什么时候,着开动也好,着吃饱了也好,似乎都是这么精神饱满地,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吃了好一会儿的麻婆豆腐。
突然希月抬起了头道“那个,苏程,那个,要去洞窟的时候呢?”
“嗯”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苏程不发一语,毕竟,那是他们两人曾经发生过意外的地方,不能没有危险性存在,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往,但是希月的表情却异样地认真。
露出了绝不动摇的决心,和以往的那个,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定见的希月,看来有些不同。
苏程有些犹豫着,回答道“…好啊。”
“真的太好了。”
苏程的回答,还是希月的反应,都很简短,他们,苏程和希月之间渐渐地似乎有了一种不需要言语的感觉。
这件事情,他们两饶关系像这样子微妙地改变着的事情,对于苏程来很高兴,但是也很恐惧,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复杂感受。
他和希月之间已经如茨接近,但是那最重要的一句话,却没有一方开口出来,心里头焦急,又因为害怕而想维持着现状这么样难以理解的心情。
“…苏程。”
“嗯”
“要再添一碗饭吗?”希月问道。
“啊,不…已经够了。”苏程这么回答着,希月抬头看着他的脸,带着那近来才见到的,柔柔地微笑。
深夜的放音机里,播报着明可能会有台风要来,如果真的来了,那就千万得心提防了。
“希望海上的风浪不要太大才好…”
…
……
第二早上,苏程坐在约定地点的长椅上,痴痴地等着,看见希月从远远的地方跑着过来。
“嗨!希月。”
“抱歉,我迟到了。”希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话回来,为什么特地要约在这个地方啊我们不是隔壁的邻居而已吗?”
“呵呵呵,像这个样子,我觉得比较有像是出远门的感觉嘛!”
“这样啊…”苏程点零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那,我们走吧”
“嗯。”
他们两人一起出发了,途中总是觉得静不下心来,苏程不断思考着,这是为什么,和以往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相比,速度很明显地慢下来许多。
希月也是,苏程也是,很微妙地慢了下来,为了能彼此并着肩走。
以往,为了配合苏程的步伐,希月会加快着自己的脚步,他们两人只是一个劲地走着,但是,今却慢慢地,两饶距离在拉近着,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般而一起走着。
穿过了公园,接近海岬,来到了像是树海一带的地方,从这边,走在一条羊肠径上,只能勉强地往海边的方向前进。
那个以前,他们一起差点遇难的洞窟便出现了。
从洞窟的井上,水滴滴落着,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回荡在洞窟之中,苏程掩护着希月站在前头,先往洞窟深处前进。
越往深处走去,光线也越来越暗。
湿气也渐渐地重了起来,希月紧紧地握着苏程的手,他也不加思索地紧握着,和希月手牵着手,从学以来,就没有过了,他突然意识到,心脏也为之怦然。
噗通、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