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找到那枚幸运符,反复握在手心抚摸。
至少,她的记忆里,还有人是真的。
凌晨苏盛行和女佣离开房间不一会儿南晴就醒了,她没开灯,把门锁着,缩在床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哭泣。
南晴心里凉透了,手脚、脸颊、心口、浑身都冷冰冰的。
斐乐是来敲过门的,只是这回南晴不愿意开门见人了。
斐乐后来给她发了条消息:“好好睡一觉,别熬夜。”
又让南晴泪崩,她太像洛惜灵了,对她极好极好。
可洛惜灵死了,斐乐不是洛惜灵,更不能代替她。
……
苏盛行有落星居所有房间的钥匙,肖子涵严令不准交给任何人去开门,连肖子涵自己都不可以。
后来是南晴自己开了门,看见斐乐蹲在她房门口画画,画的极丑。
斐乐慢慢推着南晴坐到床上去休息,微笑注视南晴翻看她的画册,自己给自己打圆场,“我只能在人的心里增添色彩,不善在纸上涂涂画画了。”
南晴也不懂画,更不懂设计,想到时很后悔。
南晴盯着画册发呆足足五分钟,突然和斐乐说道,“我对设计一窍不通,当年,选错了专业……”
南晴眼中满是失落,她没有机会重来了。
斐乐很好奇,但是不敢多问,仔细端详南晴睡到瘪下去的侧脸,将她额前的一缕刘海勾到耳后。
南晴微征,继续说道,“当年,我和洛惜灵一起复读,我基础差,她每天帮我补习,不厌其烦。她聪明,考上晴川大学,我是半努力半运气才考上的青槐大学。”
南晴说着眼眶就湿了,洛惜灵那么好,她却梦到洛惜灵背叛自己,可没想到,洛惜灵早就死了……
南晴鼻子酸涩,猛烈地呼吸着,“……我答应她,和她一起学设计……她特别聪明,设计、油画双修。我好不容易毕业了,不仅什么本事都没有,还……”
南晴声音在颤抖,极度悲伤的时候还会哑了嗓子发不出声音,这最让南晴恐惧,她拼命地讲述,而别人连声音都听不到,那她该多绝望啊……
南晴不忍把眼泪滴到画册上,往后一靠,后脑勺撞了下墙壁,顿时像打开了泪腺开关,眼泪一道道滑过脸颊,鼻梁。
“为什么她死了……”
“呜……呜啊啊啊…………”
“我想她了啊……真的好想她……呜……呜……”
这悲伤的情绪立刻感染了斐乐,她眼中也蒙着层层雾气,不禁想象那个名叫洛惜灵的女孩子究竟有多温柔、善良、漂亮。
“我第一次认识她,她和我说要微笑,我记得了,从那以后我只对她一个人笑。现在,我笑不出来了……”南晴苦涩的咧着嘴,哭笑不得。
南晴被斐乐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她心口炙热的温度,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仿佛她的洛惜灵还抱着她……
“你的闺蜜洛惜灵不是在你毕业时结的婚,她在大二初的时候就已经和贺霖先生结婚了,你也去了婚礼,确实祝福了她。”
“我……记得……”南晴声音一抽一抽的。
“与你发生争执的是阮颜小姐。”
南晴潜意识中隐约记得,又记不清楚,“能和我说说吗?”
“好……”斐乐把肖子涵后来告诉她的消息一并告诉给了南晴,她刻意放慢语速,好让南晴一点点消化。
阮颜,这个对她胡搅蛮缠又欺骗伤害的同学,南晴无话可说,只怪她自己太傻了。
“那我到底是怎么和肖子涵重遇的?”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呀。”斐乐笑了起来。
“不……不好吧。”南晴心里还怕着肖子涵呢,但记得心里是喜欢他的,却又不清楚他的态度,为人,是否和回忆的一样?
好像,有点怪怪的。
斐乐搓了搓南晴的嫩脸,“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确实是他把你从上海带过来的。那天机场的事情也是真的,至于他是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除了工作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
南晴不知道,肖子涵对她很负责。
斐乐私下里已经告诉肖子涵南晴所有的症状和注意事项了。
斐乐走到门口,重申一遍她的医嘱,“肖先生,我要提醒你,很多人和抑郁症患者相处起来都非常的疲惫,这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几乎相当于一种绝症,她受的伤害太重,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无论如何,你再生气,再不耐烦,都请你不要刺激她。“
“我知道,不劳你操心。”
肖子涵坐在绒毛沙发上享受冷气,巴不得斐乐赶紧走别碎碎念了,“老严,送送斐医生。”
“是。“
肖子涵得知南晴的病情后,通知梅嫂将家里的尖锐物品全部收起来,把她的药收走了,每日由他亲自看管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