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阿镯的师父,庄内大部分都会变变脸色。阿镯的师父的故事,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但最为著名的,要数他的剑法和他的毒技。
他姓什么,名字叫什么,已经没有传出来了,有人说是卫国那边的贵族,姓卫;有人说或许是梁国那边的大臣后代,姓薛,因为得罪了皇帝,全家被流放……至于其它传闻,可就更多了。
阿镯也不知道这位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姓卫,还是姓薛。她只跟着大家一起叫这位师父“先生”,或者“面具先生”。
“先生”应该是出生贵族,不然他的言行举止不会那么优雅,他说话声音不会总是那么柔和。仿佛春日曦光,夏日碧荫,秋日红叶,冬日第一捧雪。
阿镯第一次见到先生时,怕的厉害。因为传闻中,他可是庄内毒师,进入他门下的人,很少有人能活下来。
“先生”用一双因练毒而变得扭曲的手指,掀开那扇竹篾织就的冷帘,一双沉静的眼睛就这样出现在阿镯眼前。
阿镯躲在送她进门的门主身后,扯着那人的衣衫,不肯进门。
门主斥责阿镯,并将她一把推搡在地。尔后,门主和“先生”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逃似的跑走了。
阿镯睁大惊恐的眼睛,瞪视那个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
“先生”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放下帘子,隔着这道薄薄的屏障,淡淡道:“去你住的屋子吧。”
阿镯想那屋子或许放满了毒虫蛇蝎,一直到挨到半夜,冻的不行,才犹犹豫豫进去。
意外的是,屋子再简单不过,青床一张,木桌木凳一个,桌上一个土烧的花瓶,瓶子一朵白芦苇。其他,便再没什么了。
她安安生生呆了几天,竟比庄外还快乐。这里没有人欺负她,没有人辱骂她,甚至连粗活也没有人让她做。
如果当真这样平静,那么她真希望一直这样常住下去。
阿镯在和钟落比剑的时候,很自然的想起了“先生”,想起了他教自己念的剑诀,想起他交给自己的剑谱……以及后来,他痛失手臂,落寞的眼神。
阿镯的紫色眼眸,眼色渐渐深沉,原本左右闪避,只是为了躲开钟落的剑。后来,突然挺住身形,将炉子收入袖中,而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软剑。
钟落练剑的日子有些念头了,大部分弟子都吃过她的亏。她力道一般,但下手快而狠,重于气势,讲究先发制人。
原本以为阿镯不会是她的对手,谁知道,阿镯突然停下,将一把软剑用出啦火树银花的气势。
那剑法轻薄如虹,人影移动迅速,很快便将钟落的杏锋剑逼入绝境。
钟落知道,衣衫上又增了几道口子,可她只不肯认输,下手更加狠利,激的阿镯也是招招致命。
古临看出形式不同,要上前帮忙,阿镯此时甩出紫炉,一阵漫天烟雾,将两人罩入。其他人则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到,刀剑撞击声,衣衫飘动声,以及阿镯的诡异笑声。
人群彻底混乱了,大家都感觉到不安,四处逃窜。卫漾被撞击的左歪又倒,差点摔倒,被一只手抓住手腕,才勉强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