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的留影继续道:
“在修行幻术时,我突发奇想,做出的小东西,将我已经说过的声音留了下来……
留影血石其原理很简单,声音使血石中产生随声音而变化的感应气血,感应气血经放大电路放大后……”
“这个气血经放大通道放大后,送到扬声,扬声器把气血频率还原成声音。”
殷筱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秀发,又是些她听不懂的话,她想要打断了楚休,但楚休滔滔不绝的话语,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
毕竟是么得感情的留影……
“楚教主……”
待楚休终于停止不语,殷筱不由自主的缓了一口气。
“一年之期到了,小女子也算是完成任务了,请殷筱不告而别恕!”
“离开是你的损失。”楚休模糊的留影再喜爱的开口道,声音幽幽,语气却是异常的笃定。
殷筱禁不住低头扶额。
楚教主真就是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楚休的留影完全没有一点儿自觉,继续道:
“本教主也不是什么坏人,让你一个堂堂公主留在这荒郊野外煎熬药膏,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说实在的,我想赋予你一些报酬。
说吧,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殷筱抿嘴不语,神情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尽管至今为止殷筱尚未摸透楚休的底,但她却是明白,楚教主的好处是万万不能接的。
她遥记得曾经有一次楚休在修行中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嘶喊声。
第二天,暗尊七窍流血,差点而亡,这其中有多少是楚教主的功劳殷筱却是不知,但事前楚休的一句祝福却是让殷筱刻骨铭心……
“殷筱在此谢过楚教主,这一年殷筱的作用微不足道,却收获良多,不敢有所求。”
楚休模糊的身影杵在一旁半响不动,停顿了许久,才按部就班似的继续接上话
“我这一句话一直有用,若是日后有所求,我楚休有求必应。”
以上,留影所述当然是楚休事先已经编排好了的话语。
楚休是个乐善好施的人。
既然拥有扭曲之影,他愿热心去帮助每一个人。
相处了一段日子的殷筱,楚休当是要竭尽所能的去实现其心愿。
目前来看,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休费尽心思安排的一场好戏,却是没有打起一点儿的水花。
“楚教主情深义重,殷筱实在忐忑不安。”殷筱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道:“殷筱是北离的公主,本就是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存在。本来头顶上还有一片天,一年前已经被灭了,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楚休的虚影又沉默了一会儿,似在孕养着什么。
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楚休温和的一笑,。又正色道:“我知道你的警惕心很重,不会接受我的好处。
但这个不打紧。
人总是会遭遇一些令自己气急败坏的事。
若是人生不顺,万一遇到倒霉事,你捏碎这块血石,再许下心中所念想,或许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真的是魔王,忽悠起人煞有介事。”
殷筱低头看向了手中血石,看到原本躁动的血石骤然停歇了下来,连忙抬头,但眼前已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楚休的身影?
楚休仿佛一个鬼魂似的,一下子就踪影全无了。
再看一眼手中血石,殷筱眉头一蹙。
在这一年里,她从教主那里听到了两个奇怪的字词——套路!
起初她并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她悟了。
自古套路得人心,
套路这种东西,如果已经看透了,一般不会上钩,除非忍不住……
“魔教教主的千层心计么?”
殷筱也不久留,沿着山门的阶梯一路走去。
这一次匆匆而行,越过左右已经成了废墟的紫薇山门,到山底下,殷筱回眸诡异一笑。
紫薇古教山门虽废,
可在那一座遗存千年的紫薇古殿中,出现了一个让人看不透的魔君子嗣。
在灵娥身后不远,两位老者继续跟随,而暗尊大人也远远的吊着。
其实,殷筱所不知的是,在暗尊这一年西喜为人师的日子,日子并不太好过。即使他已经是成了精的狐狸,朝夕相处下,他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楚休一些报复性的小算计。
那怕是暗杀之王,有事没事就被撕裂伤口他也顶不住。
……
“哈、哈欠。”
紫薇古殿内,漆黑王座上楚休强打着精神,摆弄着手中两幅颇具玄异色彩的幻影。
两幅幻影中其实只存在些许轮廓。
左侧的虚影中有一方棺椁若隐若现,棺椁四方似锁着冰冷的铁链,而在链条的末端,似有一尊尊庞然大物呼之欲出。
右侧则有着振翅的蝴蝶,蝴蝶四周似存在着一片片浩瀚星海……
这是楚休跟白骨修行幻术一年后的幻术技艺的巅峰之作。
当然,这两团幻术并非是楚休随意捏造,里面的讲究可大着呢。
莫要说真正捏造出来,只需弄得有模有样,楚休自信就能唬住这曦元大陆绝大多数土包子。
只可惜,仅仅是真血境第二层锻骨大圆满境界,想要完完整整勾勒出极尽幻象的浩瀚世界,是一件蜉蝣撼大树的臆想……
“殿下不愧是魔君之子,天赋绝伦,老骨头我叹为观止?”
喜欢在楚休面前自称老骨头的骷髅白命,甚是宽慰的点了点头。
这一年楚休的修行他是看在眼里的,无论是杀人之技亦或者是幻术,都存在极高的天赋。
至于修为,有血雾的存在,楚休可以无忧无虑的跨入先天境界,亦是第六境……
曦元大陆的英才,也唯有跨入先天境界才能出师,才拥有独自行走天下的资格。
“殿下,老骨头我和黑鬼近日有事要离开紫薇古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近身服侍殿下,请殿下恕罪。”白命开门见山道。
“行了,知道了。”楚休微微抬头的看了白命一眼。
然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们的去留与自己何干?
他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人。
是一个么得感情的魔头。
一切,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