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凤皇被欺,暴君的忍耐(上)(1 / 1)梦落轻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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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喝了药睡下后,再醒来时,就看见慕容清红肿着一双眼睛坐在床边抽泣。

慕容棠欣喜万分,起身喊了一声‘皇姐’,却顿时泪如雨下。

姐弟两人抱头痛哭了许久,待慕容棠刚要说起西燕的事情时,却见慕容清微微摇了摇头,而后握住自己的手,一面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一面挠了挠自己的手心。

慕容棠会意,心下了然。

以往在西燕时,皇后每每为难,慕容棠要顶嘴时,慕容清便是这样提醒他不要说话。

待慕容清絮絮叨叨的嘱咐了许多事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慕容棠目送慕容清离去时,才明白她为何不让自己说话。

原来这寝殿的门是连通着另外一间房间,正是傅文玉的书房。出入寝殿,书房是必经之路。而傅文玉从方才起就一直坐在书房之中。

为了避开傅文玉的旁听,慕容棠便在第二日他早朝时,偷偷跑了出去。

可是北秦的皇宫与西燕的皇宫结构布局完全不同,慕容棠不知后宫女眷住在何处。

走到一处园子里,遇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练拳。简简单单几个招式他耍的一塌糊涂,还把自己累个气喘吁吁。见他胖乎乎的笨重样子,慕容棠不屑一笑。

那人见慕容棠如此,便立身问道:“你笑什么?”

慕容棠道:“看到了一只狗熊,被他蠢笑了而已。”

那少年闻言,得意道:“胡说,我在这宫中从没见哪个人养过狗熊。”说完,才反应过来慕容棠是在说自己,气道:“你说谁?”

慕容棠冷哼一声,不理睬他,转身走人。

那少年却追过来,一把拽住慕容棠的手臂,气道:“我是国舅爷,皇后是我亲姐姐,你竟然敢对我不尊敬!”说完就是一拳头打过来。

慕容棠闪身躲开,不示弱道:“区区一个国舅爷有何了不起,我还是......”慕容棠说到此却停下了。

那少年问道:“你是什么?”

慕容棠刚要说自己是太子,却想起父皇临终的嘱咐:自此再没有西燕国,也再没有西燕太子。

于是,慕容棠改口道:“荣贵妃是我姐姐。”

那少年闻言却放肆大笑,嚣张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你姐姐不过是个亡了国的妃子,乞丐一般。她是你姐姐,那你也是个乞丐,你怎能与我相比!”

常言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亡了国的太子,的确不该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是慕容棠偏不。落魄了又怎样?即便是死到临头又如何?自己虽然丢了太子的身份,却绝不会丢了太子的涵养。但此时,听到他如此出言不逊,慕容棠也顾不得涵养或是教养了,闻言就是一拳头猛的砸过去。

那少年体肥肉厚,挨了一拳并不怎样,可是他反手锤了慕容棠一下,慕容棠却被他一拳锤倒在地。

那少年便骑到慕容棠身上,一顿拳打脚踢。

慕容棠岂能任人殴打?即便明知打不过,也不可能输了士气。两人便你一句‘臭乞丐’,我一句‘笨狗熊’的撕扯起来。

两人正打着,忽然几个宫女跑出来,惊呼道:“国舅爷,快别打了,皇后娘娘正找您呢。”

那少年一听道皇后娘娘几个字,顿时怂了,放开慕容棠,头也不回的怯怯索索的随着几个宫女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姐姐,姐姐’的哀求着不要告诉皇后自己同人打架的事。

慕容棠被那一身肥肉压的喘不过气,此刻顿觉身上一轻,慕容棠深深舒了一口气。而后从地上爬起来,刚要拍去身上尘土、整理散乱的衣冠,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不能动了。原来是刚刚纠缠之时被扯的脱臼了。

慕容棠心道:自己若是这副样子去见皇姐,皇姐见到自己必然要担心了。于是便折返回寝殿,决定改日再去。

慕容棠刚迈进书房的门,就见到傅文玉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

慕容棠见到他也惊了一下,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早朝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北秦难道已经昌盛太平到皇帝都无事可做了吗?

傅文玉当然不清闲。只不过惦记着慕容棠,便早早退了朝。回来时却发现殿内无人,傅文玉刚吩咐了人去找,抬头就看见慕容棠衣冠不整、一身污泥的回来。

慕容棠自知自己此时的样子很不体面,便也不怕被他嘲笑,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回房去。

傅文玉浅笑一声,唤他道:“棠儿。”

慕容棠闻若未闻,回到房中向床榻走过去。

傅文玉追上来,一把拉住慕容棠的手臂,道:“棠儿你站住。”

却不想慕容棠当即痛的大叫一声,额头上登时渗出一层冷汗。

傅文玉见势连忙蹲下身,紧张问道:“怎么了棠儿?伤到了哪里了?”

慕容棠脸色惨白,皱着眉头,虽然不想说,但无奈自己不会处理又无处寻太医,是以忍了半晌,最后还是说道:“左手动不了了。”

傅文玉闻言,抬手轻轻在慕容棠的左臂上捏了几下,而后道:“是脱臼了。棠儿别怕,没事的。这种小伤,我以前。”话未说完,手上陡然一用力,只听咯吱一声骨头响,慕容棠惨叫一声。

傅文玉笑道:“现在动一动看看。”

慕容棠缓了片刻,依言动了动左手,虽然还有些微的麻木,却是果然好了。

傅文玉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一脸温和的问道:“棠儿这是被谁打了?告诉我,我将他抓过来。”

慕容棠也很想再揍那个‘笨狗熊’一顿,但是并不想傅文玉插手管自己的事情。于是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方才说,这样的小伤你从前怎样?”

傅文玉闻言站起来,轻笑几声,而后俯身凑到慕容棠脸前,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道:“这样的小伤,我从前,从未受过。”

慕容棠自觉上当,让他炫耀了一把。但看在他帮自己接上手臂的份上,便让他炫耀这一次。

慕容棠绕开傅文玉躺回床上,身子放松的瞬间,才觉着浑身酸疼。

傅文玉走过来,坐在床边,说道:“棠儿这一身都脏了。”

慕容棠闭着眼睛极其敷衍的‘恩’了一声。

傅文玉道:“棠儿好似不想与我说话?”

慕容棠心道:你终于看出来了。

傅文玉道:“棠儿衣服脏了,去沐浴吧?”

慕容棠闭着眼睛淡淡道:“不必。”

慕容棠说完,只觉得房中沉静了片刻,而后便听到锦缎摩擦的斯斯细声,傅文玉好像起身了。

慕容棠心下轻松道:要走了吗?你终于走了,还不算太过厚颜无耻。

但是下一刻,慕容棠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因为傅文玉不仅没离开,反而俯身将自己横抱起来。

慕容棠脸上登时一红,气道:“你做什么?”

傅文玉转过脸看着慕容棠,笑吟吟道:“我忘记了,棠儿是喜欢被人强迫的。”

慕容棠闻言更觉羞愤,他这语气,简直温柔的不像话,好像自己是他的宠妃一样。

慕容棠当即挣扎道:“我不喜欢。”

傅文玉却不管不顾,手臂忽而一举,将慕容棠扛在肩膀上,一路喜滋滋的向着玉泉宫去了。

慕容棠倒挂在他肩上,捶打他的后背,喊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傅文玉轻飘飘道:“晚了。棠儿下次记得早一点说。”

慕容棠又挣扎喊叫了好一会,直到筋疲力尽了才消停。那刚刚接好的手臂险些再次脱臼。

一路上,所有宫女太监看到这样的景象,纷纷背过身子,跪地垂首。

傅文玉对跟在身后的荣顺吩咐道:“将这些人的名字统统给朕记下来。”

荣顺不解道:“皇上为何......”

傅文玉道:“日后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荣顺闻言,当即跪倒在地,不敢再跟着,心惊胆颤的连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这玉泉宫,是傅文玉专用的沐浴之所,未曾恩赐给任何一位妃嫔用过,连皇后也没有来过。

慕容棠看着满宫的花瓣金毯,红纱轻烟,第一直觉便是这个傅文玉的品味有些女人。

傅文玉放下慕容棠,见他站着不动,便蹲下身,问道:“棠儿在想什么?”说着便已经解开了慕容棠的腰带。

慕容棠这次倒是没有躲,张开双臂,等着傅文玉为自己宽衣。

这是习惯。

慕容棠长这么大,起居饮食样样都是有人伺候的,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什么。此刻见这宫中只有自己和傅文玉,再无旁人,那当然是他来伺候。

不过慕容棠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这里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好不体面。”

傅文玉笑道:“我可是北秦皇帝,皇帝亲自伺候你更衣,这还不够体面吗?”

慕容棠一本正经道:“那你伺候过旁人吗?”

傅文玉道:“我伺候旁人?谁敢用?”

慕容棠道:“如果你只伺候我一个人更衣,那便算得上是一件体面事。”待脱去衣物,慕容棠道:“这里不需要你了,你退下吧。”说完,自己下了池子中沐浴去了。

傅文玉闻言,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心道:还真当自己是下人了吗?不由得无奈笑了笑,说道:“我离开了,一会儿谁来帮你穿衣服?我北秦可是礼仪之邦,棠儿想这样一丝不挂的出去可不行。”而后,找了个喜欢的角度,席地而坐,看着池中的弱小身影,拿起地上的一壶酒,自斟自酌。

傅文玉喝了几杯,越喝越觉得今日的酒,平淡如水,毫无滋味。索性弃了酒杯,一手撑地将身子向后倾斜了些许,专心致志的看着水中的身影。此刻口中无酒,可傅文玉还是不自觉的喉结滑动,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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