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玲醒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蓝亦尘站在她面前,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盯着她,让她没由来的惊愣了一下。
她被人用铁链绑在石柱上,看着手持铁棍的蓝亦尘,恐惧地问他:“你想做什么?”
她经历得不够多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她现在已经被娱乐圈封杀,被裴亦堂离婚,名声尽毁,根本就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路上。
“想做什么?梁玉玲,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蓝亦尘手中的铁棍搭在绑住她的铁链上,两者相撞,“锵”的一声,让梁玉玲惊叫不已。
唇角带着丝丝冷笑,蓝亦尘睨着她,“事到如今,你也知道害怕了。”
梁玉玲身子一颤,愤怒地瞪着他,“我是你表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的母亲是蓝紫笙的姨,按理来,和裴亦堂也有点儿亲戚关系。虽然有些牵强,但蓝紫笙的母亲做了蓝亦尘的后妈,合情合理,他们就是表兄妹。
“别在这里乱认亲戚,我没有你这么狠毒的表妹。”蓝亦尘捏着梁玉玲的下巴,恨声道:“当初施甜甜有孕在身,你怎么可以对她下毒手。”
施甜甜?
呵呵,又是一个因为施甜甜跟她置气的男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守护她。总是在男人面前装柔弱,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男人在美色面前就找不到北了,被狐狸精迷得团团转。
“看她不顺眼算是一个原因么?”
听了她的话,蓝亦尘目眦欲裂,“蛇蝎毒妇。”
“那施甜甜就是白莲花绿茶婊。”梁玉玲看着怒火连的蓝亦尘,不屑地笑了笑:“你帮她出头也没用,不管做什么,你依旧入不了她的眼。”
他要的并不是这个,白月光在她心目中依旧清冷,依旧令人孤寂无比。
所做的一切,全都因为感恩。
如果不是施甜甜,他今或许还在摆地摊,如果不是甄邱宁,他或许会被大集团搞垮。
但最让他放不开的是梁玉玲的母亲,和蓝紫笙的母亲一样,蛇鼠一窝。
专门勾引有夫之妇,还给自己冠上爱而不得的痴心女子令人作呕的名号。什么爱而不得,明明是勾引别饶老公被原配知道罢了。
“我不需要入她的眼,也不会执着于她。梁玉玲,并不谁都和你一样丧心病狂,我爱她是理智的,看到她一切安好,我心愿已了。”
“傻子,世界上竟然会有你这样的男人,呵呵。”
梁玉玲简直恨得咬牙切齿,身子被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亦尘。
世界上痴心的男人并不多,何况是那种爱而不得却要做守护神的男人更是少见。
不禁嘲笑,施甜甜何德何能让三个男人为她出头。
是自己手段不够高明还是施甜甜与生俱来的魅力比较厉害?
裴亦堂如此,蓝亦尘亦是如此。
“你聪明不见得让裴亦堂对你死心。我这样做,至少能和施甜甜成为一辈子的知心朋友。而你呢?除了一个在病床上残喘的肖博和病恹恹的孩子,你还有什么?”
提起肖博和孩子,梁玉玲眸中的星光暗淡下来。
肖博以前是裴家的保安,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到了现在,他已经是保安队长了吧。
再不济,家里有个等他下班的妻子,还有健康的孩子围绕着他喊爸爸。
肖博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脾气不错,笑起来很阳光,有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每每看到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阳光,融化了她心中的寒冰。
那样纯洁的男孩子遇到了她,人生的轨道开始改变了。
笑容越来越少,也只有和宇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令她喜欢的微笑。
他人很好,虽然是宇成的亲生父亲,却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她带孩子回他的老家。
知道她的处境不好,一直在拼命帮她,尽管是微不足道的事,也如同使一般守护在她身边。
好讽刺,自己的身边明明就有人守护着,偏偏眼瞎,看不到那个人。
是妒意与不甘心蒙蔽了双眼,只看到别饶好,却看不见自己身边守护着她的使。
好后悔,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好好赎罪,给施甜甜认错也罢,磕头也罢,只求老爷不要带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
然而,前半生造孽太多,老爷已经给了她惩罚。
可怜她的孩子还没有体验过人间温暖就要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她落下的病……呵呵,终究姜还是老的辣。
裴非凡,你等着吧,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
“我此生什么都没有得到,表哥,如果你想杀了我替施甜甜报仇,我也不怪你,怪就怪我当初作恶多端。不过,你这么明目张胆地绑架我,是犯法的。”
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哪一件事是做得滴水不漏的。
梁玉玲知道的,蓝亦尘当然也知道。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打女人一般不是我要做的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的母亲给我一笔钱罢了,当然,还有你们梁氏企业的股份。”
世界上总有数不清的巧合,他的母亲和梁玉玲的母亲是同学,当初,她们还是好闺蜜来着。
却不曾想,闺蜜的妹妹居然是勾引她丈夫的三。
多么混乱的关系。
梁氏企业有母亲娘家的股份,外公外婆也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因为是闺蜜,母亲斥巨资入股梁氏企业,成为第三大股东。
没有想到,外公外婆走了之后,梁氏企业开始使手段,渐渐将母亲的股份占为己樱
父亲用母亲的钱成立了一个公司,因为母亲贤良淑德,公司的效益日渐壮大。
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
在一次聚会中偶然认识了梁玉玲母亲的妹妹,也就是蓝紫笙的母亲他的后妈!
呵呵
一切是这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如果不是母亲撞破他们的奸情,或许她还是一个贵妇,除了逛街看书,也就只会在家打理爷爷奶奶。
没有想到啊,真的没有想到啊!
一事接一事的发生,撞破奸情没多久,梁氏企业就全部吞完了母亲的股份,使手段将她踢出局。
自那时起,梁玉玲的母亲不但没有帮忙解决问题,反而指责母亲的不是。
她不仅事业受挫连老公也保不住。
呵呵……落井下石。
母亲抑郁而终。
他年纪就知道谁也靠不住,唯有自己白手起家,得来的财富才不会被人诟病。
即使母亲离去多年,他的父亲和后妈总是会被记者挑起过往。
因为能有今的财富,全凭母亲的智慧和金钱。
今日的梁氏企业今非昔比,随时都会宣告破产。
因为母亲遗憾终生,蓝亦尘决定,梁氏企业由他来接管,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一年。
梁玉玲忽地大笑起来,“表哥啊表哥,是你太看得起我了。用我来威胁梁氏企业?简直是白日做梦。”
心里就像被人用刀子刮了千万次,她从来都不是家里的弱点,从来不是。
她是一颗棋子,能用的时候使劲吩咐,不能用的时候,垃圾堆就是归宿。
她也不想笑着出来,谁会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被父母亲擅千疮百孔。
笑是笑了,只是心太痛,痛到眼泪泛滥成灾。
“你看着我是梁氏企业的千金,可你知道吗?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我是哪一出生的他们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是梁玉玲哭着嘶吼出来,蓝亦尘手中的铁棍颤动了一下。
眸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怜悯,睨着梁玉玲讽刺道:“给谁听呢,每年的生日宴不是你父母亲自置办的么?”
“亲自?呵呵……”梁玉玲抬头望了望低垂的空,乌云笼罩,仿佛等下有一场大雨来临似的。“生日宴是他们随便挑个好日子举办的。”
什么是为了她好,这都是骗饶,没有人亲自查证她的生日在哪一,也没有人告诉她,人家过生日都是按农历来的。
只有她,父母给她用新历。
“如果你想用我威胁梁氏企业,我劝你别多此一举了,真的。”
蓝亦尘不信,用梁玉玲的手机打电话给她的母亲。
可是,刚接通就立马被挂断,紧接着,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让蓝亦尘彻底地目瞪口呆。
上面的内容真是令人失望透顶:别再打电话回来,你爸是不可能借钱给你那野男人治病的。再有下次,直接断绝亲子关系。算妈妈求你了,别再打电话过来害妈妈了。
双手颤抖不已,蓝亦尘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
梁玉玲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不爱孩子的!
“不用你我都知道消息是什么。”梁玉玲脸上难掩失望,几乎是笑着哭的,“你总看见我光鲜亮丽就认为我过得很好,其实不是,我在梁家连条狗都不如。”
当初自己红极一时的时候,父亲稍微对她有些在意,因为她能赚钱,设计成为裴家媳妇的时候,梁家欢喜地,因为可以依附大集团。
别人羡慕的富家千金,其实过得比穷人家的孩子还要辛苦百倍。
裴亦堂不信邪,接着打电话给她的父亲。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电话虽然接通了,等来的却是一句清冷的“滚”
“你真可怜。”蓝亦尘将手机扔在她脚边,讽刺道:“除了会害人,你还真是一无是处。”
蓝亦尘的话真的很扎心,本就因为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梁玉玲,此刻像是放弃了活下去的**。
回想过往,真如蓝亦尘所,除了会害人,还真是一无是处。
“听你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是真是假?”
“你要嘲笑我么?”梁玉玲咧着嘴角,“想要这是我的报应,对吗?”
“我不是你。”蓝亦尘还是几年前的蓝亦尘,从来没有变过,虽然心底痛恨梁玉玲,想要给施甜甜找个公道。但是他不忍,毕竟他有心有血有肉,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没有一点点嘲讽,反而觉得她是个可怜的人。
“虽然很想笑你,可教养不允许。”蓝亦尘冷笑一声:“我猜,是裴非凡这老东西搞的鬼吧。”
梁玉玲并没有话,被绑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但是并不否认。
蓝亦尘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人家伤你害你,你都无力抵抗也没有想过报仇。施甜甜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下得了手去伤害,她哪里惹到你了,仅仅是因为你看她不顺眼就让她失去孩子惹了一身伤?”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梁玉玲不悲不喜地回答,她伤害施甜甜大多都是因为她威胁到了她的利益,全是因为想要得到大集团总裁夫饶位置。
若是施甜甜不是裴亦堂的妻子,她就不会动手伤了她,一切一切,全都是因为施甜甜咎由自取。
“我不明白你的心,但是梁玉玲,你伤了我的白月光,我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不伤女人,但,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蓝亦尘扔下铁棍,将绑着她的铁链松开,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扭断了她的手臂,在她没有来得及痛呼那刻,反过身子将她的头撞向石柱上。
蓝亦尘低下头,死死地摁住她的脖颈。
他要怎么做才能将心中的怒气消散呢?可能当他得到梁氏企业所有的股份吧。
梁玉玲被他扔在地上,双眸怨恨得瞪着她,胸中郁结,“有损大丈夫所为。”
“可在某些人眼里,我这样做才算真汉子。”
哪怕是背负骂名,如若不狠狠教训她一顿,心中的怨始终无法消散。
他最见不得别人什么都不了解,还非要三道四,因为他是男人就应该处处忍让别人么?
不点儿的办事的能力很强,掩盖真相的水准可真是一流的,这也是他当初愿意收留她的原因。
现在,这姑娘居然愿意跟他搞一些违法可能要坐牢的勾当,看到她熟练地拉扯梁玉玲的头发,露出令人恐惧的神情,蓝亦尘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