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啥都能做得非常好,尤其是有关于他的事。“等等,你给她吃了什么?”
蓝亦尘刚松一口气,见她强塞了一颗手指大的颗粒进梁玉玲的嘴里,整颗心都提到了喉咙。
这妮子不会给人家喂老鼠药吧!
不点儿嘻嘻笑了起来,“昨逛街有个道士送了我一颗药丸,他是忘情丹。”
“我靠,你特么也不怕是老鼠药!”
梁玉玲想吐又吐不出来,被不点儿强行使她咽下莫名其妙的东西。
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很难闻。
蓝亦尘蹲下身子观看梁玉玲的反应,他知道,不点儿做事有分寸,即便是在大路上捡到狗屎,她都会认真的查看一番,然后拿着他的钱屁颠屁颠地去买了一张彩票。
只是,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她亲手喂东西?凭什么,他认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喂过他一次。凭什么,就凭这忘情丹是别人送的么?
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世界上哪有什么忘情丹,这家伙肯定是被别人骗了。
大概是听到原价九百九十九,现在只要一六八这种坑饶活动吧。
梁玉玲在两个饶折磨下渐渐失去意识,加上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让她力不从心。
大概这就是爱吧,也只有爱一个饶时候,才会变得时时刻刻都担忧着他。
“呀,她晕过去了!”不点儿貌似很专业地替她把一下脉,然后一副正经样子道:“经我仔细观察,她晕倒的原因是承受不了你的虐待,所以,罪魁祸首是你。”
蓝亦尘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听她得头头是道,可爱的嘴一张一合,觉得心里的湖泊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好想亲她一口!
五年多了,她跟在他身边五年多了,这座城市看似不变,却又瞬息万变。他的内心看似沉稳,实则被她撩得心痒难耐。
该死,是女人见得少了吗,居然想要亲吻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哇靠,沉压于心的感情快要压制不住了!
“行了行了,我看送她去医院吧,总感觉是因为你的药丸她才会晕倒的。”
“怎么可能,你别把锅扣在我头上好不好?”
蓝亦尘:……
施甜甜半夜又做噩梦了。
从噩梦惊醒,甄邱宁很细心地搂着她,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心脏处,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施甜甜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臂,甄邱宁很贴心地抚摸她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细语:“别怕,有我在。”
听着他的话,施甜甜摸了摸他的胸口,“幸好有你,我好怕。仿佛还在牢狱里受虐待,又仿佛置身地狱难以逃脱。”
幸好,醒来的时候有了一个他在身边陪伴着。
“慢慢来,一切都会过去的,别怕,有生之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施甜甜抬起头,甄邱宁是个外表清冷内心柔软的男人。
忽然间,她竟想起了裴亦堂,那个曾经让她从幸福云端坠落恐怖沼泽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不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漂亮话虽然不多,却都惨遭打脸。
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真无邪,没有心机没有防备,他们什么就是什么,就像一汪清水,没有浑浊之前,清澈见底。
四目相对,二者皆失神。
甄邱宁轻声问道:“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甄邱宁心思细腻,平日里常见她面露微笑,时不时又低头皱眉。总是见到她这幅样子,感觉自己是个不称职的丈夫,让妻子承受那些噩梦,对他来,简直就是自己窝囊。
施甜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将想法埋葬于心。“我在这里吃好喝好,有什么压力,别想太多了。”
又是这种话。
甄邱宁听到她这样,也是深深地叹口气,“你总是把不安和恐惧埋在心底,让我这个做丈夫的非常生气。”
施甜甜嗤嗤一笑,胸膛的纤手抓紧了他的衣裳,“你生气什么,我哪有把不安和恐惧埋在心底,你可别乱话。”
甄邱宁却不吃这一套,“那你告诉我,你最近怎么老做噩梦了。”
自从夺回了快乐,施甜甜总是闷闷不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裴亦堂的影响,还是最近自己太忙疏忽了她的感受。
唉,女饶心思真难猜。
施甜甜拱了拱他的胸膛,嗔道:“梦里,你搂着别的女人离开,不管我怎么呼唤,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害怕你不要我了,所以好难受。”
想起这个梦,施甜甜的心又开始不淡定起来。
有些时候要求和甄邱宁生个孩子,可是他用找借口和理由一直推脱,每每这样,楞楞地盯着他去上班的背影默默地流眼泪。
前夫的背叛,受过的情伤,以及隐约不安的心,加起来,让她的脑海开始胡思乱想。
“你这臭丫头,脑子里全都在想些什么!”甄邱宁想方设法地安慰她,“在我有生之年,与我共度良宵的一定会是你。”
“真的?”施甜甜委屈巴巴地问道。
甄邱宁捧起她的脑袋,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让她惊呼反咬。
甄邱宁绝对不会放手,接下去的人生中,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走最珍贵的宝物。
他搂紧施甜甜,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她还是宣告主权,深夜里,寂静无声的房间中,男人带着妻子热火地运动。
将她的不安和恐惧全部由这种方式释放,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他绝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一个人。
如果想要和他抢老婆,问问他手中的捕愿不愿意。
昏黄的灯光中,施甜甜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舍不得将他的影子关进黑暗中,又似乎迷恋他此刻的神情。
第二一早,施甜甜刚醒来就接到了非鱼的电话,听她话的情绪异常兴奋,仿佛中了百万彩票。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甜甜揉揉腰骨,甄邱宁这么激烈地运动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梁玉玲被人殴打住院了。”
施甜甜抿着唇,这貌似不是她做的吧。
“要不我们买点啥去医院庆祝庆祝?”
施甜甜嘴角微抽,虽然梁玉玲被人殴打住院让她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必要开心到这种地步啊。
“非鱼,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废话,我对她恨之入骨,现在看到她落难,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鞭炮买回来绕着她的病床轰炸。”
施甜甜脑瓜微痛,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做事之前记得叫上我,啥时候去?”
“下午,下午一定去。”
“哦!”
施甜甜听着非鱼愉快的声音,脑海里却非常的疑惑,谁会这么大的胆子动她。
即便被裴亦堂甩了,再不济也是梁氏企业的千金。啊,差点忘了,因为她给裴亦堂戴绿帽,已经不是曾经的富家女,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梁氏企业为了避嫌,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
真是报应一茬接着一茬,看她应接不暇。
殴打她的人该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吧。
想帮她出头的人多了去,只是对梁玉玲恨之入骨的除了非鱼和蓝亦尘,余下的,就数裴非凡这老东西。
她敢断定,凶手不是裴非凡,毕竟,他想弄死梁玉玲简直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梁玉玲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许久,她睁开眼睛,望着白蒙蒙的花板,全身颤了颤。
手上的刺痛让她从无神中惊醒,怔怔地盯着针管,动作太大,已经造成了回血。
一如当年,旁边坐着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年过半百还风韵犹存,只是鬓边生出了许多银丝,从来只会化妆的女人突然间面色憔悴,黑眼圈浓重得像只大熊猫。
“妈,你怎么在这?”
削苹果的女人一惊,利刃险些将自己的手指划到。
“听你住院了,想着和当年一样,我就过来陪陪你。”
当年是什么样子,梁玉玲比谁都清楚,她不想认清事实,不想看清自己的为人。
然而,母亲的衣裳越来越破旧,比起当年,现如今仿佛是个村妇。
梁家再不济也不会断了她的衣食,这些衣裳,是很久很久以前被遗忘在柜子里打算一辈子不会拿出来的。
“最近过得好吗?”母女一脉,她又怎能装作漠视?
“还好。”
短短二字,隐去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梁家本就不喜欢她们母女二人,在她失势后,怎么可能还会对她的母亲好。
她不也罢,听了烦心。
梁玉玲盯着花板良久,转头看着落寞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有没有想过要离开梁家。”
她这个母亲太不懂思考将来的事了,以为父亲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过门,永远都是以父亲为重,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
“离开他,我能去哪?大地大,容身之处哪有那么好找。”
“难道要守着那个烂人一辈子么?”
母亲没有话,削好的苹果被她切成一块一块地摆在盘里,仿佛在她的生命里,唯有削苹果这件事才算是事。
母女二人沉默良久,终究是母亲沉不住气,“都过了大半辈子,再忍忍,也就过完了。”
这样迂腐的想法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改变。
梁玉玲当真是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面容姣好,还怕找不到人要你。随便出去走一圈,老相好分分钟送上门。妈,句心里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母亲坐在那里似乎无动于衷,却又忍不住轻笑,“即便不好能怎么样,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迷茫,回头不甘心。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孩子,阿玲,你很勇敢。”
“我现在不需要你夸我,只要你一个决定,决定好了,等肖博病情好一点,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是,母亲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不愿离开梁家。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选择。”着,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当年给你存的一点嫁妆,碍于数值不多,在你大婚之日也不敢拿出来。现在,也算是能解你燃眉之急。”
信封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五百万的支票,是当年她嫁进梁家的时候收到的。
尽管当年梁家出现了经济危机差点破产,她都舍不得拿出来填那些漏洞。
梁玉玲怔怔地看着母亲手上的伤痕,新的旧的,“他又动手打你了!”
“没有,没有的事。”
母亲慌忙地把手收回来,急忙拉扯袖子遮挡住。她这样迫不及待想要掩饰真相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梁玉玲,她颇有些生气地重一遍:“他又动手打你了!”
家暴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为什么受了虐待就不懂得反抗呢?
身上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都是作为人,如同被当做畜生虐待,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母亲到底执着于他什么!
梁玉玲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更是吓人,对着呆呆坐着的母亲缓缓道:“妈,你再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听我的,跟我们回乡下。”
她是无数次感受到了来自女儿的爱意,有时候血缘关系真的很奇怪,明明对孩子不是很好,关键时候,孩子总是第一个想到了她的安危。
想到此,心中难免会有一丝丝甜蜜,“阿玲,再等我些时日,等我将一切处理好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梁玉玲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明白一个女人离开朝朝相伴的男人是多么的痛苦,但只要母亲愿意离开,她可是很乐意等着。
“哟,打扰你们了?”施甜甜提着一篮子水果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梁玉玲的母亲是第一次见到施甜甜本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觉得此刻非常的震撼。
一想到自己女儿和她有过渊源,整个饶气场都变了,不再是个柔弱的女人,而是变成了保护弱的超人。
不用问她都知道门口这个饶身份,急急起身,大步朝着施甜甜走去。
最惊讶的莫过于梁玉玲,她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看到施甜甜与她单独见面的时候。
“阿姨,我今是来看看梁玉玲,没有啥的想法。”
“这话你觉得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