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要价(1 / 1)范老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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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孙仿正在向太子汇报这几日查到的消息。

“虽说是因为下了三天暴雨,冲毁了河堤,可属下这些天带人查探,却发现了人为摧毁的痕迹。”

太子想到遂州淹死的几万人,还有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却也是面如土色,衣衫破烂。

他掀开帘子往外望,浓重的乌云在天际翻滚,不知何时又会落一场雨。

“朝中什么动静?父皇派谁来赈灾?”他这次来遂州,也只是为了查清楚发大水的原因。

“五皇子这几日风头很盛,想必这差事会落到他头上。”

太子闻言,面无表情点点头。他们爱争,那便由得他们去争。

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孙仿掀开车帘一角,张嘴想问车夫,却看到远处站着的气势汹汹的百来号人,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太子察觉不对,伸手将车帘抬高,看到那些人衣衫褴褛而面色却是红润,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样武器。

太子心头一跳,猛然想起在他的皇姑母寿宴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臣女听说遂州那儿乱的很,殿下该当心才是。”

当时那姑娘绞着衣带低着头,他曾以为她是在害羞,可如今看来那哪是害羞,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太子额角青筋直跳,这遂州怕是与他八字不合!

那群人一个领头的男人站出来,冲他咧嘴一笑,不等他反应收起笑就是一声吼:“弟兄们!杀了他们咱们就有粮食了!”

“冲啊!”

两队人马顿时陷入混战。

孙仿和其余两个侍卫护着太子连连后退,马车被他们砍的稀烂,那匹马早已死去。

太子此次出行,除去明面上带着的十个侍卫,还有二十多个隐在暗中,可现在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孙仿他们几个还在硬撑。

孙仿回头冲太子焦急道:“殿下,您先走!”

太子看了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摇摇头:“走不掉的,他们都是冲我来的,而且是有备而来。”

一支箭疾速朝太子飞来,被孙仿挥剑砍掉,他气的双眼通红,怒道:“既是流民,箭矢何来?”

那领头男人收起弓箭,有些讶异:“谁和你说我们是流民?”

孙仿怒极,不是流民你扮成流民模样做甚?

眼看他们这边人数越来越少,却在此时四周突然蹦出二十个人,直奔流民而去。

等领头人反应过来,自己这边的人已死去大半,这次换他气的双眼通红。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青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剑递出去。

领头人睁大双眼,只觉心口一凉,到死也不知死于何人之手。

太子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青衣男子,道:“薛温派你们来的?”

“是。”

“一直跟着?”

“是。”

太子觉得自己心底那团火又要上来了:“那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青衣男子抬眼看他一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公子说只有在危急关头出手殿下才会记得公子的恩情。”

太子气的不行:“恐怕你们公子想的是我们双方都死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能够将自身的损失降到最低吧?”

男子皱了皱眉,不赞同道:“殿下不能这么想,好歹我们公子还是在意殿下的安危的。”

太子气急反笑:“你可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说起话来一样令人讨厌。

“多谢殿下夸赞。”

我没夸你!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薛温还说了什么?”

“公子说,虽然殿下是他表哥,但是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你们只是表兄弟。所以我们这一路的伙食费住宿费和出手费一应费用都要由殿下付清。”

太子冷笑:“他要多少?”

“不多,两千两。”

两千两还不多?他怎么不去抢?

太子觉得自己从小受到的良好教养又要绷不住了:“我若是不给呢?”

男子看他一眼:“公子说想必殿下并不希望此事闹到圣上跟前。”

他确实不希望此事闹到父皇跟前,毕竟比起无赖泼皮不要脸,他永远不及薛温。

他往那领头人尸身处抬了抬下巴,道:“他们是谁的人?你们公子应该知道吧?”

男子微顿,反问道:“殿下想要知道?”

太子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公子说只要多付一千两,他便将此事告知殿下。”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表弟?

太子额角青筋跳的欢快:“不劳他费心!我自己查!”

男子不说话了。

不仅是太子对薛温怨念颇深,薛湲也对他愤愤不平。

“让我出去!”薛湲瞪着守在她院门口的何悠。

何悠容貌宽厚,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然说出口的话却很是无情:“公子吩咐过,姑娘这几日不能出门,您还是好好待在院子里吧。”

“何悠!我也是你的主子!有你这么对待主子的吗?”薛湲有些气不平。

何悠纠正道:“姑娘说错了,何悠的主子只有公子一人。”

薛湲一声冷笑:“你倒是忠心!”

薛湲见他不说话,忽然瘪了瘪嘴,拿袖子掩住面,嘤嘤低泣起来:“我可是他亲妹妹,这世上就我一个和他血缘最亲近了,可他是怎么对待亲妹妹的?竟当成仇人一般……”

何悠见怪不怪,这种场景每日都要上演几回。

“唷,五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哭起来了?”

远处两个姑娘携伴而来。

何悠躬身行礼:“四姑娘。”顿了顿,“宋二姑娘。”

薛渟对他点点头,连忙去安抚还在哭泣的薛湲:“好了好了,妹妹别难过了。你不是爱吃我做的枣糕吗?我给你带了一些过来,我们进去尝尝好不好?”

薛湲哭的更凶了,她伏在薛渟的肩头,抽抽噎噎道:“从小就四姐姐待我最好,不像我那个哥哥,只知道欺负我……”

薛渟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薛湲又道:“只是我现在这个院子自己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姐姐们了。”

何悠突然插了一嘴:“姑娘说错了,公子只吩咐您不能出去,但从未说过别人不能进去。”

薛湲身子一僵,恨何悠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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