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哈巴之行，纪柳还是比较抵触的。她一直住在滨城，外语学的毛语，对毛国的事情知道得比其他城市的事情多一点，像薛太初就算知道的，也都是军事、ZZ方面，和女生们关注得不一样，女生一般关注生活方面更多一些。

哈巴在滨城还要更东北一些的地方，气候比阿尔山更恶劣。那里的物价在末日前是非常高的。

末日之后，实物货币直接崩溃，连号称“乱世硬通货”的黄金也成了无用之物，毕竟，一块面包比一块金砖能让人活得久点。哈巴的基地只是中型，和整个毛国里的基地一样也采用积分制度，但是多少还是和帝国的状况不一样，也就是因为距离滨城很近，有通讯员联络，所以，奉城才能得到一点来自于滨城中转到的消息。

哈巴的任务积分非常少，物资很贵，大约相当于奉城基地的10倍，这可是远超末日之前的物价差距太多了。

虽然那边也有一些古国遗民、帝国移民和交换生、逃难者，甚至蒙国人、乌国人、日国人，但就是因为国籍多、人种多，在不能满足“内部足量、外部限量”的毛国其他大基地基本原则的状况下，所有福利待遇自然地全体降低成为了最低标准的“外部限量价”。

毛国本身就是地广人稀、粮食物资比例比帝国低，原本可能还达不到10倍这么高的差距，不过经过一个冬天的只出不进的消耗，新粮食还没种好呢，价格自然瞬间就提升了许多。

可以说，陆仙等人如今跨境投奔的时期特别不好，夏天还没来，正好青黄不接。毛国人自己都不够吃，哪里管得上外国人。

薛太初根本不像纪柳一样坐在那里想太多，安安静静地开车。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胡思乱想心眼小的男人，直男一般大脑也直，毛国人的饭够不够吃、帝国逃难幸存者的饭够不够吃，和他有一毛钱关系？

他现在连直男都不是，是个直丧尸！

丧尸又不用吃东西。

“唉~你说……”纪柳犹犹豫豫地问，但是没想到话头根本没引起司机的兴趣，恍若啥都没听见，于是，伸脚踹了踹薛太初，“问你话呢啊！别装死！”

“别踢，你是不是傻呀！我开车呢，下面是油门！”薛太初表示，“我有一句MMP，我一定要讲！虽然车祸咱俩都不会死。”

“你说，外国到底有几个丧尸皇啊？毛国有几个啊？在这边感觉不到，是不是边境附近没有啊？”她忍不住问。从小最大犯罪就是闯红灯和10岁之前随地大小便了，感觉自己随意跨境如果引起国际争端怎么办？万一外国丧尸皇觉得她踢馆了，过来霍霍帝国人咋整？滨城基地可离着很近呢！

“我怎么知道？”丧尸薛太初表情冷淡，他一点都没兴趣好吗？确切地说，他如今对什么都没兴趣，唉，以后就真要当一辈子丧尸了吗？想想都觉得无趣啊，这日子有什么过头？死了得了？！

“你没出过国吗？你没去过毛国吗？你们任务不出国的啊？”纪柳看那些军驴小说，好像是经常去霉国做任务的多，一般都是将霉国人祸害够呛。写去毛国坑人的倒是没什么印象，可能因为以前毛国毕竟曾经是老大哥吧？

薛太初侧目看了纪柳一眼，又重新转了回来，十分不解：“以前没觉得你废话那么多啊！有没有丧尸皇关你什么事儿啊，又不会吃你！”他作为一个丧尸，感觉纪柳一点被感染的价值都没有好吗？垃-圾，都是夸奖的词汇，她简直是一堆糟粕！

垃圾还能回收呢，她……能干嘛？

纪柳一怔：“什么？”她扭转了脖子，认真地看着薛太初，“你感觉不到吗？”眼睛瞪得差点要比鼻梁高了，“你感觉不到我是丧尸皇吗？我是丧尸皇！”

她的手指都要戳到鼻梁上了，眼珠快成斗鸡眼了，终于再度获得薛太初的一瞥。

“你？！”薛太初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始终如一地面瘫脸，那一眼看过，也和没有看过一模一样，“丧尸皇？！你是不是在搞笑？”然而，他内心根本一点都不想笑。

纪柳顿时懵逼了。她对自己成为丧尸皇这件事，其实并不是特别敏感的，除了多了“统御”那个技能之外，唯一能体现出的就是对其他被统御丧尸的干扰而已。如今根本没有其他参照物，比如丧尸皇和被统御的丧尸，她觉得自己还和以前差不多。

但是，她可是被柳清泉亲口承认的丧尸皇，她砍掉柳清泉的脑袋了，居然现在不是丧尸皇了？是有新丧尸诞生，取代她那个“临时”的位置了吗？

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发现她根本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获得胜利，称号被取缔了？

或者，是丧尸系统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只是个半丧尸，觉得她不符合丧尸皇资格，所以，又让她白高兴一场，把名额给别人了？

纪柳沉默了一会儿，薛太初根本没有解围的自觉，于是，只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

纪柳想了想，突然用力，抻长了脖子大吼一声：“吼~~~~”

虽然这里没有别的丧尸皇的统御可以干扰试试，但是，她也是丧尸皇啊！她可以统御薛太初啊！

同时，只听见薛太初一声惨叫：“别——”

一脚急刹车，毫无防备的纪柳将前面的挡风玻璃撞成了蜘蛛网，看着居然就让她想起来柳清泉那个死鬼了呢！

“你是不是疯了？”薛太初转头看向了纪柳，幸亏他一手把住旁边扶手，否则方向盘都被他怼折了。他以前只是觉得纪柳智商不够，如今觉得她那是根本没有智商吧？！曾经……还高估她了？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丧尸皇行了吧？”他一脸嫌弃，“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差点……”说到这里，他又咽下去了。作为一个丧尸，他是不是这么DISS丧尸皇不太对？

纪柳用手抚了抚挡风玻璃，十分遗憾，不过马上又问：“诶，你变成丧尸了完美感觉还有的吧？视线不好不影响的吧？”虽然是她这边撞的，但是裂纹也一直延伸到薛太初那边，只是裂纹间隔比较大，这边几乎白乎乎一片啥都看不清了。

薛太初沉默。

他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一起去毛国？他和陆仙也不熟啊？！他们能不能拜拜，然后一拍两散？

纪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于是又问：“那……被丧尸皇统御的时候，又是啥感觉啊？”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没情绪的丧尸皇突然被问题少女问得有些暴躁，于是回答道：“大概就是一个五百斤的胖子突然跳到头顶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