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燕胤承马上解释道,“我爹看的比较紧。我找不到空隙来找你。一有时间我就立马来找你了。”
白非墨看着夜色,一时没有回答。
“我知道七哥在想什么。”燕胤承笑着说道,“一定是行军缓慢,觉得无聊的很,这才一天就已经坐不住了。”
“没错。”白非墨点点头,忽然转头问他,“有什么可以抄的近路么?不走官道也可以……”她凝神想了一想,“只要能在七月初七到达京城就行。”
燕胤承瞪大了眼睛,“有是有,只怕七月初七会太赶。而且也不安全……”
“若是七哥要过乞巧节,我们随便找个繁华的都城歇一脚。一点也不输京城的。”燕胤承还以为白非墨是想过京城的七夕,才这般心急。
“我哪里是想过什么乞巧节。”白非墨有点焦急地皱眉,“我在京城有一个朋友,正好是七月七生辰的。我若是赶不上送贺礼,只怕下次就没机会了。”
“你哪里有什么七月七生的朋友?”燕胤承下意识反问,接着他更惊讶了,“你哪来的京城朋友?梦里来的?”
不怪燕胤承如此惊讶,白非墨早前从未出过云南,更别说交几个京城的朋友了。
白非墨看向燕胤承,眉毛一挑,接着他的话说,“小爷我朋友遍布四海八荒,且个个神通广大,都与我在梦中神交已久。”
“啧。”燕胤承嫌弃一声,“我信你有鬼。”
“嘘。”白非墨伸手捂住燕胤承的嘴,“大晚上的,阿飘们正好不睡觉,别叫人家的大名……”
燕胤承想想这里川滇之交可是古战场,许多英魂在这里安息,连忙拜了一拜,“不知者无罪……”
白非墨笑他胆小,拍了拍他的胸膛,回到正题上,“你那什么近路快说出来。”
近路必定狭窄且险要,非单枪匹马不得过,大军简直不要想。那么白非墨定是要自己轻装上阵,万一在路上出了闪失,那就是罪过了。
想到这里,燕胤承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跟你说。”
“我是世子,我命令你!”白非墨横眉倒竖,眼睛盯着燕胤承不罢休。
“世子也没用。”燕胤承扯了缰绳,调转马头,却回过头来,看着白非墨,眼里带着郑重,“世子的性命可不是世子一个人的,是整个云南王府乃至云南的。”
“你给我站住。”白非墨追上去,见燕胤承不肯停下,她放软声音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燕胤承勒住缰绳,马儿慢了下来。白非墨趁机追上去,“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好不容易出一趟云南,天天跟大军一起走,那不是得无聊死了。”
燕胤承想了一想,“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是不行。”
“怎么不行?”白非墨循循善诱,“你是怕自己保护不了我吗?怎么你的功夫学了十几年,难道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怎么可能不中用?”燕胤承涨红了脸,“我爹教我家传武术,师父教我绝世秘法,我天天天不亮起来练功。可以说我拿筷子吃饭几年就练功了几年。到你这就成了花拳绣腿了?”
白非墨忍着笑。燕胤承就是这点不好——容易被人激将,这就代表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
“那你还去不去了?”白非墨扬起笑,“不去我就默认你怕了。”
燕胤承沉默,好半晌才回道,“那怎么跟我爹说去?”
“说什么?”
燕胤承看见白非墨眼睛眨眨,月色倒影在她眼中,闪现出一丝——狡猾。
果不其然,白非墨说道,“跟你爹说了我还走的了?”
她跳下马,在地上跺跺脚,“出来——快出来——玉树临风流倜傥赢,你们今天谁值班啊……”白非墨环顾四周,望向无边的黑暗,“你们小声一点出来哦,别闹出太大动静就行——”
话音未落,一人立在白非墨身后,“属下玉树值班。”
白非墨吓一跳,“还真是悄无声息的。没事了你下去罢,我就看看在不在。”
玉树一瞬间又不见了。
她怒了努嘴,问燕胤承,“十二个影卫我带走了五个。玉树武功可以保护我罢?既然你保护不了我,那就做个带路的?”
燕胤承简直要气死,自己怎么就从护花使者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带路的?
无所谓了,反正她连影卫都叫出来了,看起来是铁了心要走。燕胤承无奈道,“那我得想个法子糊弄一下我爹。”
“哪里需要想那么久?”白非墨踢了燕胤承的马的肚子,马忽然受了惊就这样跳起来,长嘶一声就把燕胤承摔了下去。马蹄落错,差点踏在他胸口上,还好他一翻身就躲开了。
“你干什么?”
白非墨看他一眼,倒在地上,连声叫唤,“哎呦——”
燕胤承,“???”
“哎呦,好疼啊……”白非墨觉得自己真像前世生活里的碰瓷鬼。
“等下就说我从马上摔下来了,受惊了。”白非墨说完又躺下,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听到声音的众人分分赶过来——
“七哥!”珠珠第一个奔到白非墨身边,白非墨哎呦哎呦继续叫唤,不动声色地在珠珠的手腕处按了两下。
珠珠一下子就会意了。
“怎么回事——”燕将军大惊失色道,“世子怎么了?”
“世子她——”燕胤承踌躇了一会,说,“刚才马儿受惊了,将世子从马上摔了……”
“不妨事,我就是有点后怕……”白非墨撒起谎来绝不含糊,“可能这几天都不想骑马了。”
没事就好。”燕将军点点头,对珠珠道,“快快快,扶进马车去休息。”末了又说,“叫随行郎中给世子瞧瞧……”
白非墨捂着胸口上了马车。
郎中诊完以后,说,“的确不妨事,只是有点受惊导致的气血亏而已。”
白非墨暗笑,还好我从小就气血亏。
燕将军这才放下心。一边转头又骂燕胤承,说什么没好好照顾世子之类的。
“可怜的小燕子。”听到马车外的动静,白非墨有点心疼,“不过,他可能还得背更大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