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毫不在意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随后说道，“而且我一直都知道，妈妈在怕我。”

赵女士顿时无言。

展展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在心底的深处，对展展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这种恐惧源于跟她的不同，虽然一直深埋在其中，却不得不说，这就是事实。

展展从椅子上下来，来到了赵女士的面前，看着她，歪头问道，“妈妈，你要怎么样才不会怕我？”

他将手搭在了赵女士的手上，冰冷的感觉令赵女士的身体一僵，下一刻就想要缩回来。

但是展展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语气逐渐变成了质问，“妈妈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妈妈的。”

他真的不会。

但是赵女士却没给他回答。

展展死死的盯了她好一会，终于放弃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摆手说道，“算了，我就知道……”

知道对于这样的自己，赵女士是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展展离开前，转身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妈妈，在你眼中，我是谁？”

赵女士嘴唇微张，勉强吐露两个字，“展展。”

展展似乎不喜欢这个答案，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啊。”

得到答案之后，展展来到了窗户前，看向了被他种下的种子。

里面的种子虽然他早就知道不会发芽了，但是内心却总是忍不住带了点期望。

如今却终于明白，不会发芽的种子再继续埋在土里，也是没有用的。

展展将花盆拿了起来，盯着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将花盆扔在垃圾桶里面，最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间。

赵女士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原本温馨的晚餐被一番对话给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桌上那些乱七八糟还带着血丝的骨头，赵女士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低声说着对不起。

只是不知道她这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

翌日，早就等不及的张荣生来到了楼上，手上还拿着一些用来迷倒人的乙醇，他是怕楼上的崽子反抗的太厉害会被其他人知道。

赵女士接了张荣生的电话，得知他在楼下等着以后，往窗口的位置往下看了看。

发现他手中确实拿了些东西，而且东西还准备的挺齐全的。

赵女士眼眸垂了下来，嘴角的笑容向上扬了扬，并没有直接下楼给张荣生开门，而是去敲了敲展展的房间门。

似乎昨天的事情让展展有些不开心了，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并不肯出声也不愿意开门。

无奈，赵女士只好说道，“展展，能帮妈妈一个忙嘛？”

哗的一声，门被人打了开来。

展展表情复杂的问道，“什么忙？”

赵女士的笑容更大了。

……

张荣生早就等不及了，也早就想好了，等他把这个小崽子给送到下家去，到时候拿了钱他就跑，要是赵素雅过来闹的话，最多也就给个三分之一的钱。

张荣生越想越是美滋滋，也不知道赵素雅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小孩，要是有机会的话，再多弄两个，这两年的吃喝就不用愁了。

赵女士下楼开了门让他进。

张荣生连忙走了进来，上了楼梯脚步忍不住加快了起来，爬楼梯的时候还不忘转身询问赵女士，“那个小崽子现在怎么样？”

赵女士说，“睡着了，还没醒。”

张荣生一听，又少了道工序，心里头更有把握了，没两下就来到了赵女士所处的那层楼的门口。

他把开门的位置让了出来，赵女士则上前去开锁。

可能锁头有些老旧了，所以赵女士开了一会都没打开。

张荣生看着有些着急，就想让自己来。

就在这时，赵女士忽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张荣生。”

“干嘛？”张荣生不耐烦的问道。

赵女士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认真的看着对方，最后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当初你对展展动手的时候，有没有犹豫过，有没有后悔过？！”赵女士一字一句的问着。

张荣生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含糊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现在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赶紧开门，人家还在等着呢。”

其实并没有人在等，只是他为了催促赵女士，所以才这么说的。

赵女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带了点复杂，她说，“好。”

下一刻，原本无论怎么打也打不开的门锁，居然轻而易举的打了开来，发出清脆的开门声。

张荣生一见门打开了，就连忙跑了进去，打算来个措手不及。

结果他才刚走进去，身后就有东西抵住他的脖颈，下一刻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张荣生倒地。

赵女士手中拿着电击器，眼神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荣生。

展展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张荣生，忍不住伸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

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个人害的。

但是一想到那鲜甜的味道，又忍不住用力的咬了自己的手指，尖锐的犬牙将皮肤划破，鲜血流了出来。

赵女士看了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此刻也有些不安，但是想到了孟老板说的话，她又狠下了那个心。

……

“只要您让展展吃下当初害他的那个人，那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就连展展的腿也是。”

“因果报应，当初他如果不那样做的话，那展展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待在了您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就像是在藏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

……

孟老板当初说的话，一句句的全落在了她的心里，赵女士一咬牙，一狠心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她摸了摸展展的脑袋，“你先去坐着等着，早餐很快就好了……”这种事情也很快就能结束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将张荣生拖进了浴室。

展展则一脸期待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赵女士的早餐。

很快，浴室传来了利器切割的声音，一下下的，听的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荣生中途醒了过来，惨叫声有短暂的响起，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骨头摩擦的声音一下下的，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