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易看着眼前的大宅子,心里有些尴尬,有些东西不是你能逃避的了的。
长孙无忌斜瞟了他一眼,掂惦肚子,随后一派老父亲教诲的威严,“你在此地不要动,我进去跟你大哥说道说道。”
他显然也是怕两兄弟打起来,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丑闻远扬?
长孙易挠了挠头,“老头子,你要我一直站在这里?你不怕我娘跟你吵?”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笑话,我还怕你娘?我平时那是因为给你娘面子,才不跟她计较,还有,以后少老头子老头子的叫。”
长孙易撇撇嘴,朝长孙无忌身后道:“娘,你这可是听到了,我爹那不是怕你,是为了给你点面子。”
长孙无忌脸色一僵,背后锋芒在背,顿时头皮发麻。
他艰难的转过头,脸的肥肉抖了抖,连忙装出谄媚的样子,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长孙无忌立刻醒悟自己是被耍了,他冷哼一声,回过头,却看自己的儿子远远的看着自己,一副你过来啊的表情。
他犹豫再三,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还是悻悻然放弃。
“臭小子,连你爹都开涮,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你这么个儿子。”
长孙无忌嘟囔几句,心情却是开怀起来。
他以前跟小儿子可是没这么亲近。
他平日里都是严父的姿态出现,大儿子,二儿子恪守礼法,子不议父,更何况能这样跟他开玩笑。
长孙无忌虽然是文人,但是却不迂腐,不然也不会鼎力支持李世民玄武门之事。
平日里在儿子面前他当然是一派重臣的形象,而长孙冲等人对父亲极为敬重,怎么会像长孙易一般吊儿郎当。
长孙无忌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不乐意亲近,长孙易的变化让他略微有些诧异,但是比起以前的冷淡,已经是好了太多。
长孙无忌进了屋之外,很快将长孙冲叫进书房。
长孙冲有些恍惚,这一两日他简直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颠簸。
本以为要走人生巅峰了,万万没想到他被自己亲弟弟搞了一手。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长孙易,他现在早就是李世民的女婿,大唐第一公主长乐殿下的夫君。
哪能像现在这样,他总感觉连家里的下人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而且最让他嫉妒的则是父母对待长孙易的态度,明明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凭什么这么受宠?
长孙易的这次事故,可是将长孙家驾到火坑烤,多少人看着笑话,没想到父亲居然没有怒斥,反而带着长孙易去求情。
长孙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他也不是垂髫小儿,些许的城府还是有的。
长孙无忌的书房内。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李世民的墨宝,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长孙无忌端坐着,胖乎乎的脸带着严肃的神色,他眼睛狭长,一眯起来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长孙冲一见到父亲如此神色,腿肚子有些发抖,刚刚升起来想要质问父亲的冲动,又消失了。
长孙冲的细微变化并没有瞒过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长孙无忌淡淡道:“冲儿,你和丽质的婚约取消了”
“什么!”长孙冲惊呼一声,像是被勒住脖子的鸭子。
他脸色惨白起来,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料,但是结果真的如他所料的时候他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长孙冲浑身冰冷,明明是春风拂面,他却如同置身冰窖,一股凉气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他的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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