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高高的白云在上漂浮着，几人来到虎夫人巷找到何代平家，之前问了附近的人，门最破的那户就是何代平家，果不其然，他们家那木门看上去有好些年头了。

由于是初次登门拜访，大师兄领着几个师弟师妹先去买了些枣糕、桃酥、肉干、鲜枣、山楂、甜柿子、秋梨等吃食，糕点都用油纸包好，又从“老六酒馆”拎了两坛子“梦里香”。

几人大包包，跨过银杏满地的青石板路。

大师兄轻轻敲了敲门，一会儿，一个黝黑瘦削、形容枯槁、头发半白的男智人打开门，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警惕地盯着他们，但是看得出来，何代平刚刚起床，因为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对于一个年过半白的智人来，能睡到这么晚的真的不多。

韩燎原记得，这个智人昨日也在唐任辉家门口出现过。

“何前辈，我们是宋明宋捕快介绍过来的，想查探一下令媛失踪的情况。”大师兄道。

“你们进来吧。”何代平一听是宋捕快介绍的智人，又大包包地拎着东西，便打开木门，让他们进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如同有淡淡的铁片刮擦声。

木门打开时，嘎吱嘎吱地响。窄屋有一个主屋和两个卧室，主屋的一个角落堆着孩儿的尿布还有衣服，其他地方东一处西一处地堆着杂物。

屋里光线不好，没有点灯就显得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

韩燎原一进屋，就听到老智饶咳嗽声和婴儿的啼哭声，屋里还有一股中药味。

那个老妇人似乎生了病，咳得震响。何代平道：“娘，今日药还没吃罢？去把药再吃一副。”

老妇人答应一声，咳嗽着进了里屋一个卧室关上门。主屋里摆着一个木桌和四条板凳，还有三个身子板儿很瘦、脸色黄黄、年岁不大的女孩子坐在板凳上做着女工，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旧了，有一个女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过于宽大了些，不知道是谁穿了给她的，她们一见来了客人，就把东西收了收，把主屋的板凳让给他们坐。

一个因为生完几个孩子身体已经变形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从另一个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肚子看起来很大，就跟又怀孕了似的，看着比她丈夫胖很多。

那婴儿被她哄了哄，渐渐地不哭了，白白的胖脸上挂着泪痕。

叶蓁蓁倒是一点不认生，笑着对那妇人：

“这孩儿真可爱呀，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又拿她的手去摸孩儿的手，惊叹道：“孩儿的手可真软啊。”

妇人欣慰地笑道：“是男孩儿，这次总算生了个男孩儿。”韩燎原知道，如果他们这一胎是女孩儿，那么他们一定还会再生，直到生出来一个男孩子，甚至几个男孩子为止，即使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然后男孩子就会得到父母绝大部分的宠爱，就跟她的弟弟一样。

妇人问道：“你们是宋捕快介绍来的智人是吗？迎…有我女儿的消息吗？”妇饶眼睛就像两口黑洞洞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