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岳从门口跨了出去，顾念归跌倒在地，眼泪汩汩而出。

他绝望地哭喊着：“不要，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杨伊曼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能救救她？！”

婆婆一把拉起他，将门关上，把他拽到沙发上。

她去厨房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别哭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是赵铭岳的妈，赵家的事我说了算，与其求他不如找我。”

她的声音依然严厉，但表情温和了许多。

顾念归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讲了杨伊曼的遭遇，但婆婆却更对他的身世感兴趣。

她似乎想通过顾念归来确认顾文是否跟赵铭岳有过感情纠葛。

她问了很多问题，诸如母亲顾文和赵铭岳是否有联系，赵铭岳是否去楚中看过他们，顾文房间有没有放赵铭岳的照片，顾文是怎么跟他说两人之间的关系。

婆婆听到他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站起身靠近他，“看来你是毫不知情，还是检测吧。”

她上前拔了顾念归几根头发，安排人送去检测。

顾念归没有反抗，他以前对这些是有过疑问，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是不是赵铭岳的种，顾文和赵铭岳是不是情人关系，这些对他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想要杨伊曼好好的。

顾念归闭了闭眼睛，仰头盯着婆婆说：“奶奶？你是我的奶奶吗？我能这样叫你吗？”

婆婆似乎有些动容，“你……叫我赵奶奶吧。”

“赵奶奶，只要你能救出杨伊曼，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赵家门口。”

“你们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把赵家搅得天翻地覆，永无宁日。”

“我听说私生子跟婚生子享有同样的权利，刚刚他们吵架我也听到赵铭岳还有一个儿子。”

“今天我一出现他们夫妇就差点打起来，如果我有心生事，赵家别再想有安稳日子过。”

顾念归冷冷地说着与他年龄极其不相称的狠话，凶恶的表情在稚嫩的脸庞上显得尤为狰狞。

“你！”赵奶奶大为光火，用力拍了下茶几，但随后又摇摇头笑了，“我跟你一个孩子置什么气，跟我说说那个杨伊曼怎么回事。”

顾念归只想三言两语就赶紧说完，但赵奶奶问东问西，他不得不讲了很多细节。

赵奶奶听到最后神色肃穆，拉起顾念归，将他抱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你放心，这个忙奶奶帮定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顾念归忙不迭点头，“我答应，我都答应。”

“第一件事，这件事解决之后，你未来的去留，全部听我安排。”

顾念归一愣，随即又点点头：“好。”

赵奶奶突然一笑，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第二件事，以后不许再威胁别人，尤其是成年人，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样子，特别欠揍。”

顾念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赵奶奶做了一碗面条，逼着顾念归吃了，之后赵奶奶带着他去了海东市的机场。

他们定了最早一趟航班，但当晚没有飞成。

海东市和楚中市都在下大雪，机场跑道结冰，许多航班都滞留了。

顾念归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他跟赵奶奶在机场大厅里坐了一整晚，直到天色大亮才登上飞机。

在飞机上，顾念归眼皮跳个不停，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此刻脑中却不由得冒出“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样的话来。

发现右眼跳得更厉害之后，顾念归更加惴惴不安。

他不在的这两天，杨伊曼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