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笔名是饭糕(1 / 1)寒色牧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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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归顿住脚步,双手按在青年的双肩,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他想问,但喉头发紧,半天才哽咽出声:“你……就是……杨伊曼?”

他语声破碎,几不成调。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她真的是杨伊曼吗?

宽松的男士服装,另类的寸头,两只耳朵上都打了一排洞,挂着一串骷髅头耳钉。

脸色黑黢黢的,双眼忧郁悲戚,额头上还沾着一些泥土。

怪不得刚才那老婆婆说是个小青年,这扮相完全看不出是个女生。

这跟十年前那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完全不同,跟顾念归记忆中的杨伊曼更是天差地别。

“我是,你是谁?”

面前的人挣脱束缚,戒备地看着他。

顾念归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有股力量将他的灵魂抽离出来,飘荡在高空,俯视着那个站在鲜艳的向日葵花田中的单薄身影。

他的内心撕心裂肺地呐喊着: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杨伊曼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等了十年,忍了十年,这跨越千山万水的重逢,却让他只想失声痛哭。

杨伊曼是他的太阳,他的信仰,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宝贝啊。

杨伊曼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倒退了几步,远远望着他。

顾念归见状,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还记得煤球吗?”

顾念归这十年个头蹿得很猛,肤色也变白了,五官褪去了孩童的稚气,跟十年前那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他怕杨伊曼认不出来。

杨伊曼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浑身颤抖,手臂挣扎着要推开顾念归,仿佛受了很大惊吓一样地喊叫着:“你是谁?你是谁?不要,不要提这个名字,不要!”

顾念归心痛如绞,杨伊曼为何如此惧怕“煤球”?

他再一次后悔自己的不告而别。

十年前的那晚和这十年之间,杨伊曼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念归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未松手。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离开,十年前他无能为力,十年后他一定要守护好杨伊曼。

杨伊曼挣脱不开,痛苦地弯腰蹲在地上。

她的双手还被顾念归钳制着,蹲下去的姿势使得她的双臂上举,宽松的长T恤袖子顺着瘦弱的胳膊滑落至肩头。

顾念归看着那细白的手臂上一道道整齐密集的疤痕,瞪大了眼睛。

这些蜿蜒在杨伊曼双臂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像刺向顾念归胸膛的无数把明晃晃的尖刀,令他肝肠寸断、心痛难当。

杨伊曼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泪眼模糊了视线,他听着杨伊曼的啜泣声,久久才回过神来。

顾念归矮下身,扶起杨伊曼,用衣襟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泥土,哑声道:“我叫顾念归,金老让我带你去海东市,他住院了。”

杨伊曼认不出来,也不愿想起他,那就不相认吧。

顾念归这个名字他没在孤儿院用过。

杨伊曼惊疑未定,又听到这个消息,焦急不已。

“金爷爷?他怎么了?严重吗?有没有危险?”

“你别急,他没大碍,修养几天,老人家就是想你又联系不到。”

杨伊曼从工装裤掏出手机看了看,“这山里信号不好,害你专程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没事。”

顾念归又往回走了几步,捡拾地上的颜料、画笔,还有已经被踹散的画架。

这是一幅向日葵的油画,风格跟梵高很像,就连笔名也……

饭糕?这是谐音梵高吗?

顾念归眼眸幽深,闪过一丝痛色。

梵高固然艺术成就斐然,但人生也太……

总之,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杨伊曼扯下那副快要完成又被糟蹋的画,轻轻叹了口气。

顾念归捏着画架,颤声道:“齐……我说刚刚那个人,经常这样对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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