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归睚眦欲裂。

齐霸他居然还敢再来！

不过，他来得正好。

这新仇旧恨，今天一并报了。

他将车就停在路边，熄火跳下车，关上车门，几步蹿到齐霸跟前。

齐霸还未来得及转身，顾念归抬腿狠狠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齐霸站立不稳，一下跌落在旁边的水塘里。

这水塘不浅，顾念归看着齐霸在水中扑腾了半天，渐渐要往下沉，才意识到这人原来不会水。

他真想让齐霸就此淹死。

但犹豫了一瞬，顾念归还是下水，游到他背后，将齐霸拖上了岸。

齐霸身形高大，力气也大，一直在挣扎，顾念归累的够呛，也坐在路边喘气。

齐霸不一会儿也醒了过来，看到顾念归这个始作俑者，眼睛赤红，挥拳就要打。

顾念归当然不会乖乖挨打，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齐霸蛮力大，顾念归有技巧，两人一时打的不可开交，不分胜负。

顾念归发现齐霸手臂力气极大，但下盘却不太稳。

他找准了破绽，正要攻击，眼角余光却瞥到了杨伊曼的身影。

不知怎么地，顾念归突然就不想打了，他心里很想知道，齐霸和他，杨伊曼会帮谁？

在杨伊曼的心里，究竟是对齐霸的愧疚占上风，还是他顾念归的位置更高？

顾念归放弃了抵抗，齐霸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他的脸上、胸口、脊背。

转瞬之间，他就被揍得吐了两口血出来。

顾念归耳朵嗡嗡响，他听到杨伊曼的焦急的呼喊。接着齐霸停止了殴打，杨伊曼赶到跟前将顾念归扶了起来。

齐霸也没占到多大便宜，鼻青脸肿地，呼哧呼哧喘粗气。

杨伊曼帮顾念归擦拭了脸上的血迹，手抖得不成样子。

她忽然一甩手，气势汹汹地对齐霸喊话：“齐霸！你想发泄怨气，就冲着我来，不过，你以后要是再动这个人，别怪我不客气！”

娇软的口音说出来的狠话，并没有什么气势。

但齐霸习惯了杨伊曼逆来顺受的样子，她这一时的反抗到把他给镇住了，竟然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杨伊曼回身架着顾念归往车上走，顾念归已经泪流满面。

刚才杨伊曼出头的那个画面，像极了十年前。

那时陆莽在放学路上堵截他，杨伊曼把破车一摔，忙不迭跑来说要罩着他。

这十年之间，面对齐霸的欺凌羞辱，杨伊曼一直默默忍受，恭顺得像个奴隶。

但今天，杨伊曼抗争了，还是为了他。

顾念归怎能不兴奋！

他身上很痛，心中却很暖。

这是不是说明，杨伊曼对他的喜爱，已经超过了对齐霸的内疚？

杨伊曼开车将顾念归送去村里的卫生所治疗。

顾念归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到齐霸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擦药的时候，顾念归一直撒娇喊疼，惹得村里的大夫都不敢下手了。

他也没那么怕疼，就是想看杨伊曼心疼他的表情。

她虽然答应了金老跟顾念归成亲，但平日里对顾念归的情话还是装作听不见，对那些暧昧举止也都适时避开。

难得见她真情流露，顾念归当然要好好利用。

回去的路上，顾念归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对杨伊曼说：“杨姐，我难受，你快帮帮我。”

“你再忍一忍，回去吃片止痛药，这事杨姐也帮不上你。”

“杨姐，我想妈妈了，你能当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