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伊曼惊得猛地踩住了刹车。

顾念归没系好安全带，一下磕到挡风玻璃上，当即夸张地叫起来：“啊，痛痛痛！”

杨伊曼忙侧过身查看，帮他揉了揉，嗔道：“叫你瞎胡说，活该。”

顾念归就势搂住她的腰，“杨姐，小时候我生病了，妈妈都是整夜抱着我哼歌，十年前的今天，她去了天堂。”

杨伊曼本想挣开他，但听到后面一句又放弃了挣扎。

顾念归继续半真半假地哄骗着：“我今天很难受，好想她，你跟她一样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能扮一回她吗？

我这里有一套她的衣服，你别怕，不是她穿过的，是同款的新衣服。”

杨伊曼拍拍他的背，“好。回去穿给你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得逞的顾念归松开了手，笑得很灿烂。

回到家，顾念归把裙子和假发给了杨伊曼，他自己也去小房间换了一套新衣服。

当杨伊曼的卧室门重新打开的时候，顾念归傻傻地站在门口都看呆了。

杨伊曼身着一件无袖白色连衣裙，脚蹬一双白色高跟凉鞋，如瀑布一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纯洁，肤莹白如雪，身姿修长高挑，玲珑曲线尽数展现。

最让顾念归欣喜若狂的是，杨伊曼还化了妆，不是往日的丑妆，而是正常女孩约会会化的那种妆。

大概是不经常化妆，她的眼线、眼影处理的不是那么好，但顾念归却觉得美丽极了。

他感动极了。

女为悦己者容，杨伊曼这梳妆打扮可全都是为了他。

这一腔情意总算没有被辜负，顾念归激动地差点掉下泪来。

杨伊曼本就含羞带怯，被他这么直愣愣地一直盯着看，更加不好意思了，脸蛋通红，气恼地说：“你看够了没！”

顾念归反应过来，上前拉起她的手，亲了一口，望着她的眼睛，厚脸皮地说：“没够，我要看一辈子呢。

杨姐，你太漂亮了，就像个天使，不，不对，你就是我的天使。”

杨伊曼甩开他的手，嗔道：“臭贫。”

吃罢晚上，顾念归将戒指塞在兜里，借着要去放归萤火虫的理由，将杨伊曼拐到了河谷边。

新月如钩，夜风清凉，山涧里清泉淙淙。

顾念归拧开了玻璃瓶盖子，杨伊曼将瓶子放倒。

萤火虫陆续从瓶口飞到旷野中，星星点点的光流了出来，漂浮在黑夜里，一闪一灭，忽明忽暗，朦胧又梦幻。

两人都没说话，唯恐惊扰了这样绮丽的美梦。

直到这些小可爱们都飞得看不见了，顾念归才开口：“杨姐，你知道萤火虫为什么要发光吗？”

“为了吸引猎物捕食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没说全。”

“嗯？”

顾念归一手抓过杨伊曼的右手，一手在兜里摸戒指，“他们发光，还为了这个……”

他摸到了钻戒，在杨伊曼诧异的目光中，迅速套到她的无名指上，看着她郑重其事地接上刚才的话茬：“求偶。”

紧接着，顾念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的心口位置忽地出现了一个发着光的爱心形状。

他捂着胸口，深情地看着杨伊曼说：“杨伊曼，我的心，为你点亮。”

他说罢又指了指杨伊曼的胸口，“你的心，能不能，为我也发一次光？”

杨伊曼从刚才被戴上戒指就一直处在懵懵的状态中，听了他的话，机械地抬手摸上自己的左胸处。

然后，她的心脏位置的衣服上也亮起了一个发光的爱心。

杨伊曼还未从怔愣中回过神来，顾念归又来了一句：“杨伊曼，我爱你，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