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在刘树艺的带领下在这神霄宗内来回穿梭。
这太上神霄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宗,殿阁峥嵘,处处雕梁画栋,紫气环绕。山门曲折,四处都有青松环绕。
炉火盛盛,到处可见,威灵赫赫,香烟不断。
其中往来的弟子大多头戴玄冠,身穿道服,黄丝绦随风飘漾,颇有几分仙风,让人感受到这名门大宗的气氛。
这刘树义连宗主都不放在眼里,按理来说在这宗门中辈分极高,但一些道人见了他不但不行礼,反而在远处指指点点,嚼嚼舌根,实在让人不开心。
“这些都是门户之别,不必在意。”
刘树艺怕这些人会对史记的道心产生什么影响,还特地解释了下。
史记瞬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所谓的门户之别,就当前来说,就是寒门和高门的区别了。
“就因为我们是寒门吗?”他平静的问道。
刘树艺再次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短短的时间,眼前的这个少年带给自己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年说出这话的时候,内心极为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波动,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优秀来形容了。
他不知道的是,史记是21世纪过来的,那时候的人本就没有寒门高门之分,也就对这些人的目光无感,根本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不错,凡是道门,大多离寒门甚远,除了天师道之外,其他门派全部由高门把持,和朝中重臣相互倚重,利益盘根错节,影响力深远,远不是寒门所能撼动的。”
刘树艺实在喜欢这名‘弟子’,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师伯,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师伯话中的意思的话,史记可能就白瞎了。
刘树艺知道自己的弟弟行事向来乖张,任何人不放在眼里,在这门派中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而史记是初来乍到,又是他弟弟的弟子,一不注意,就会惹来灾祸,所以他才出言提醒,在这里,要谨言慎行,不能惹事,这里的每一个普通弟子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一不注意,就会给自己弄来杀身之祸。
寒门子弟,没有后台,很难在这里存活下去。
史记突然有了疑问,师父和师伯算是寒门吗?看那个崔清源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相差不远,既然是寒门,他们为什么能进得了这个太上神霄宗?
这些疑问他没能问出来,师父和师伯肯定会用“以后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来回答。
“好,好孩子!”
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弟子,刘树艺实在是越看越喜欢。
不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叫做‘定气堂’的处所,门口有人员登记,许多人进进出出,大部分都吹牛丧气,好不难受。
“今天又没成功,听独孤师兄说,定气完成之后会一室皆明,我怎么还是感觉眼前黑不愣登的?”
“还用问吗,肯定是还没定到家呗!”
“你定到家了?”
“快了,我已经看到座下的蒲团了!”
“切,半个月前你就这么说了,我看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总比你,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的好吧?”
“...”
看他们聊天的内容,应该在讨论关于定气的事,这让史记多了几分期待。
刘树艺上前拿了一个定气的腰牌,再到养气堂处拿了一个腰牌,把它们交到史记的手中。
“以后每天你可以凭着这两个腰牌来这里修行!”
“怎么样算是定气完成啊?”
因为第一关就是定气,刚才又看见那么多的人没有成功,所以就格外的关注了一下。
“你感觉完成的时候,就完成了。”
“...”
不愧是亲兄弟,就算性格相差大,但一些说话的方式上,还是非常一致的。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就要走了,后面就看你自己了,早则一个月之后,我再来看看你。”
“师伯,你放心,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刘树艺摆摆手就离开了,正准备送一下的史记,一眨眼,就看不见他的人了,果然,高手就是高手,神出鬼没。
他摸了摸手中的腰牌,心里一阵激动,终于要开始真正的修炼为了。
亮出腰牌,到了养气堂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房间,外面极为安静,连一丝风吹的声音都没有,各个人员出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出了门之后太会开始讨论起来,就跟高考考场似的。
史记按照指示,走到分配给自己的第66号堂室,一开门才发现,门框、门身、门楣上都垫上了软布,所以开门推门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进入房间,关上门,一室皆黑,原来室内没有窗户,关上门之后,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所以才会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定气,就是一个静心过程,既然这里什么都难以看见,也没了任何能影响自己视觉感觉的东西,没了声音,也就没了能干扰自己耳朵的困扰。
没有吃的,间接等于没了味觉,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蒲团可以盘坐,触觉也基本难以发挥用处。
这暗堂,等于是隔绝了你的五感,让人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心的感悟上。
这简直是一个天才的发明。
如果在外面进行修心的练习的话,入门弟子,心性不高,难以把持外界的诱惑,很容易就会被外界影响。
除非是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不受环境影响,即使在潮声震天炸耳的瀑布旁也能入定,那时候,这个暗堂对他来说才是彻底失去作用。
明白了暗堂的妙处,史记开始坐下来,细细的感悟。
一开始坐下来,起初还能平心静气,努力的摒空想法,守一抱心,过不多久,渐渐觉得无聊起来,杂念四起,不得安宁,又是狮驼岭三老魔历历在目,又是羽村那老妖婆抽自己,又是恶山的熊心和自己比试。
史记使劲的甩甩头,努力让自己重新归到静心的地步,但过不了多久,脑海中又会出现种种念想,斩不绝,理不断,让他的心也焦躁了几分。
看来这定气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