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错。”碧沉和易池走在大街上，听到周围的人开始议论曹远弑父之事，满意地点零头。

“毕竟是催冥楼和玄隐谷同时散布消息，效果不会差。”易池今日心情不错。

碧沉点点头：“看来以后可以多让他们合作合作。”

易池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催冥楼顶尖高手不多，但胜在人多以及随处可见的情报网和无孔不入的杀手。

而玄隐谷人不多，能进去的人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而且不乏有离之境的高手。

这是催冥楼没有的优势。

若是两家联手，称霸江湖不过是事而已。

不过碧沉和易池都没有这个想法。

毕竟这事看起来简单，但要实现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碧沉和易池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这些事，只好知会了陶慕楼和暗野一声，让他们自己去协商。

该合作的合作。

冰雪消融，最近的江河湖海的冰都开始化了。只是依然很冷，碧沉出门的时候扔披着一件狐裘。

“时间过得真快，我真的怕生辰的到来。”碧沉呼出一口气，道。

最近在谋划救白堕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连夜里都睡得不是很好。

她担心白堕。

白堕没有炼化离蛊，实力不高不低，除了取巧能和离之境的人周旋一二，若没有人帮忙，想要杀他们简直是荒夜谈。

又谈何在殷嘲面前能自保呢？

要知道，殷嘲在离之境的人中，也是佼佼者。

易池看到碧沉愁眉哭脸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开始担心白堕了。

于是他把碧沉拉近自己，温声道：“没事，别想太多，只要你没事，白堕也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碧沉幽幽道。

“前面有家酒馆，我们去喝酒吧。”

“好。”

……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冯水城，曹将军府，曹远一脚踢翻了一整个兵器架子。

周围的人颤颤巍巍，也不敢上前收拾。

他弑父的事很少人知道。

除了他的夫人。

但是他的夫人在不久前就死了。

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不由得一阵惶恐。

这是他拼尽一切换来的荣华和盛名，如今，却因为一个状告的女子，让他辛苦筹谋的一切，毁于一旦！

要不是不能动她……他非要把她生撕了不可。

“殷国师……殷国师不会不救我。”曹远琢磨了一会儿，呢喃道。

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找殷嘲。

结果刚走出房门，就见到向他走来的孤魂。

曹远愣了愣，喜道：“先生，是殷国师派您来救我的吗？”

孤魂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道：“真是可怜人。救你……哈哈。殷嘲可不会做出这种事。”

曹远拧了拧眉，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道：“怎么回事？”

“殷国师不会救你的。”孤魂淡淡道。

“不可能！”曹远冷声道，“若他不救我，那便要重新培养一个对他忠诚又实力高强的大将！”

孤魂的声音带着同情道：“他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人。至于忠诚……他不需要。”

“你在胡什么？！”

孤魂笑了笑：“要不要效忠于我？我可以救你。”

“你不过也是殷国师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想让我效忠于你？”曹远冷笑一声。

孤魂闻言满脸漠然：“我是他的狗？反过来还差不多，呵呵。”

“他出生之后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控着。若非不想露面，现在的国师是谁，还真不一定呢。”

“殷国师一向憎恨背叛者，还是算了。”曹远依然幻想着殷嘲会来救他。

孤魂笑了笑，笑声沙哑难听，曹远听了，也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知道碧沉吗？”他问。

曹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隐隐约约猜到了孤魂接下来要些什么。

“她如今是沧元国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我知道。”曹远随口道。

孤魂看了他一眼，道：“碧沉本是殷嘲的人，你还记得吧。”

“记得。”到这里，曹远已经大概猜到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碧沉后来背叛了殷嘲，自己一个人逃入江湖，如今已经是一朝国师了。”

曹远听完后犹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就算是背叛他，也不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错。”孤魂点点头，“怎么，考虑好要效忠于我了吗？”

曹远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道：“好。”

曹将军府中的另一个角落。

白堕对外面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因为怕练习笛子会暴露自己，所以她以不喜欢吹笛子为由拒绝了孤魂给她找师傅。

现在她学的是女红。

她很少接触女红，此时学来，与初学者无异。

笛子还好，女红孤魂更是不懂，所以谁都没发现不妥。

她安静地绣着一朵牡丹花，与外面的喧嚣完全隔绝开来。

因为她，曹大将军弑父之事被传遍了三国，因为她，玄隐谷和催冥楼一同出马。

而最为关键的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每日都在烦恼着该如何冲破这个牢笼。

可是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思伪装起来。

“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孤魂的沙哑声音在她门外响起。

正想着事情的白堕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针一下子扎破了指头。

她惊呼一声。

孤魂看着她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心？”

白堕用嘴吸着指头的血，默默地摇了摇头。

孤魂的视线被她眼前的牡丹绣花吸引。

虽然手法不算成熟，但可以看出白堕很有耐心。

他点零头，笑了笑道：“不错。”

白堕放下手指，摇了摇头：“我对女红还不是很熟悉。这都是夫君请来的女红师傅教的。”

孤魂很满意。

至少她有事情忙，就不会如上次一样胡闹着唱曲儿。

而且……

孤魂摸了摸白堕绣的牡丹。

牡丹真的和她很配。

就像她一样，明媚动人。

摇了摇头，孤魂顿时心中警惕起来，不再在白堕身边逗留，直接离开。

白堕奇怪地看了一眼，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

不过对方一直很怪异，白堕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