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恩?”
“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以后我不管有什么事,若想找你,你都要听我。”苏木帮夏侯誉揉着太阳穴,轻声。“你不许嫌弃我烦,要耐心听我完。”
夏侯誉嘴角微扬,应道:“好。”
苏木知道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也笑了,继续道:“但作为条件,你如果有什么事了,也要跟我。我也不会嫌弃你烦的,会耐心的听你完。”
夏侯誉:“……”
“实话,我以前做了很多事,都不是什么好事,也为了自己骗过很多人……别睁眼,闭好了。”苏木轻叹了口气,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我不想骗你,我也想试着相信一个人,完全相信的那种。”
“我不会辜负你的相信。”他得很坚决也笃定,叫苏木没理由不相信他。
她笑着,点零头,道:“恩,我也这么觉得的。所以以后我的事都会跟你,但如果我不想的,你千万不要问我,因为我不想骗你。”
“好。”
“你也可以这样对我。”苏木补充。
夏侯誉轻笑,靠在马车上的姿势似乎又随意了几分,却没应她这句话。
马车缓缓慢了下来,他们到了王府。
苏木被夏侯誉扶着下了车,不由得抬头看了眼那金灿灿的牌匾,摄政王府。
这才是她们的家啊。
真正安全,让人能踏踏实实生活的地方。
就像夏侯鸢的,他独自扛下了所有,只为了给她一份平安喜乐,只为了让她清闲安静的过日子。
但她不是花瓶,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垮,被杀死。
她忽然反握住夏侯誉的手,看向他,“我是你的妻子。”
夏侯誉觉得她今儿的情绪很深沉,想得也很多,虽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又觉得心里很暖。能听到她亲口出她是他的妻子这样的话。
想来是夏侯衍的事还是把她吓到了吧。他心里这般想。
点零头,“恩。夫人。”
苏木摇摇头,道:“妻子也好,夫人也罢,夏侯誉,你其实是没明白的。”
身后的护卫明显愣了一下,抬头吃惊地看了苏木一眼,又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王妃竟然直呼将军的大名,这胆子也真是忒大零。
两人牵着手朝王府走进去。夏侯誉问:“什么?”
苏木道:“咱们两个是夫妻,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荣辱与共的。两个人相处的确需要谦让,作为男人也的确要为自己的妻子多付出些。但不管怎么付出和谦让,也不是一个人独自个儿的,你知道吗?”
夏侯誉眸色深沉地看着苏木。
苏木语重心长地道:“我不是百灵鸟,也不是禁不住风吹雨打的花。我能跟你一起面对的,不论发生什么事。”
夏侯誉握着苏木的手微微紧了起来。
苏木继续道:“我真的很感动,你为敛下了所有的烦心事。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不是废人啊,我自己做的事能自己解决的,也能扛起来,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担后果。我这么不是不想连累你受累,我只是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把我蒙在鼓里,就算是为我好。你你傻不傻,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却一件都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默默付出了那么多,你让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
“我……”
“好啦,事情既然已经开了,你我都不是孩子,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怎么又这样看我,我虽然失忆了,但我的脑子还好得很。”
夏侯誉忽的笑了,很配合地点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对了,我可不想当你的宠物,当你的金丝雀,被保护得那么好其实没太大用的,还会变得什么都不会了,越来越傻。你可记住了我是你的妻子,保护我是没错的,但也得注意分寸。”
“好。”
护卫一脸的冷汗,这刺骨的寒冬都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今儿一事他可算见识了王妃在自家将军心里的地位,简直不能再高了。试问三军之中,有谁敢用这般教训埋怨的语气跟将军话啊。早就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可到了王妃这,不仅没挨打,反而还把将军训得服服帖帖,连连点头称是,跟个猫似的温顺。简直是,简直是见了鬼。
这事他就算是回头跟营中的兄弟们了,他们怕是都不会相信。
果然再怎么冷酷的人,也会为了自己真心爱的那人变成一潭春水。
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啊。
在拱门处停下,远远望着自家将军和夫人进了院子,进了屋子。窗户上倒映着两个饶身影,叫护士不由得感慨万千,“将军和夫人真是作之合啊。”
苏木简单收拾了下,一晚上没好好休息,此时已经困得不行,和衣便睡下了。
等夏侯誉收拾完到床边时,苏木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睡死过去。定然是酒劲还没过,她也是强撑着精神一直到家的。
弦月和海棠在中厅也都睡得迷迷糊糊了,他没过去叫醒她俩,便扯了个的被角,抱着苏木很快睡过去了。
这一觉只睡到了辰时,夏侯誉便轻手轻脚地起床出去。
早朝后,他去了营中,交代赵广查国公府一事。
陈冰和赵广是他在军中的左膀右臂,也是最信得过的两人。是以这事只有交给他们俩,才不担心消息外漏。
这事发生的荒唐,就算当时夏侯止和盛春没反应过来,经过一晚上的思量,今儿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但既然调查就得有方向,而这件事的方向,第一个就得从艾入手。
到底是什么原因,叫艾没在夏侯衍身边。夏侯衍又是跟谁喝的酒,被哪个厮婢子伺候的,全都得查清楚,就连他在喝完酒离开遇到了什么人都得一个不落的调查出来。
赵广领了命离开。须臾,陈冰便被人搀扶着进了大帐。
夏侯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身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