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尔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一晚上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没点眼力见儿，小姑娘情绪没稳定就算抓回去了能有什么用，不如让小姑娘先缓缓，带着情绪沟通不仅无效甚至可能会互相伤害，就算自己相信林越之的控制能力，但是小姑娘的敏感程度直逼测谎仪，实在是不好说。

电话不依不饶地拉扯乔之尔的注意力，无奈只能抓起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摆着两个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的大字，举起手机朝韩粱和小姑娘扬了扬，示意自己要出去接个电话。

“哥。”摸了摸裤兜，空空如也，方才顾及小姑娘一直不敢抽烟，想来是放在车里了，走廊里的温度比不上房间里，乔之尔缩了缩脖子，四下张望寻了处温暖的地方呆着。

“林越之要人都要到我这儿来了。”乔之达听见话筒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猜想乔之尔是在找地方打电话，轻笑着数落了一句，顿了顿又叮嘱了声，“走外面记得拿上外套。”

“世上只有哥哥好。”乔之尔笑了笑，看见老大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没想到林越之还有这么一天，“我带小姑娘来韩粱这儿吃烤全羊。”

“？？？”乔之达一脸懵圈，烤全羊这种食物似乎有点儿出戏，现在不应该是富家公子带落魄小麻雀体验高品质生活以安抚小麻雀受伤的心灵的戏码吗？

“小丫头没吃过那玩意儿。”乔之尔能想出来自家哥哥一脸茫然的模样，老大最不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解释了一嘴，省得老大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自己的逼格还是烧烤也要配红酒的。

“？？？？？？？”乔之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那天那个小姑娘转身走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兴高采烈地说了句“我们可以去吃烤全羊吗”，小背影欢脱的很，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跳跳，当时还无语了一下，走路都没个正形。

“那份调查结果你也看到了吧哥。”手机换到左手，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了捻裤兜的边，西装裤的面料有些粗粝，像在心口密密麻麻的啃噬的蚂蚁一样。

“知道条件不好，但也没想过连...”乔之达眉头微微锁了下，刚刚林越之打过电话后，妥当起见还是去找管家要了那份报告，是当年的小姑娘。说到这儿才想起来，如若小姑娘是这样的条件，那赔给自己的笔岂不是她近乎所有的身家？

“我今天把三三要扔掉的羊奶给她热了带过来，她说很好喝。”乔之尔顿了顿，“哥，谢谢你当年那样护着我。”

“说什么傻话呢。”乔之达抿了抿嘴，狠狠压了压心头的涩意，“怎样了。”

“小姑娘很厉害。”乔之尔真心实意地称赞了一句，换做是自己，想象不出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小姑娘倒是笑得出来。

“你记得我有跟你说过一个小姑娘大冷天蹲了个通宵就为了给我还只笔吗？”钢笔在手中握久了沾染了人的体温不复寒凉，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一人一笔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是吧哥。”乔之尔愣了愣，那个小姑娘是挺可爱的，要说是胡一一还真有可能，“所以她当时没有吃上烤全羊？”

“可能是吧。”乔之尔的关注点永远都比较可爱，乔之达笑了笑。

“哥，她和我不太一样，我有你。”眉眼如画的人敛了一身的光华，低着头轻轻柔柔地对着手机讲话，温柔乖顺的模样与平日大相庭径，若是那一圈狐朋狗友见着了，说不定要拉着去验个DNA，“我至少还有你护着。”

“小姑娘不太好？”呼吸急促了几分，又被男人强大的自制力压住。

“我看不出来她到底好没好，哥。”好看的眉眼此刻有了几条褶皱纹路，并不影响观感，还多了几分文弱书生的味道，“一路上和我说说笑笑还能逗我开心，但是又好像不是那样。”

“别想太多了，我跟林越之商量看看怎么办。”

“知道了哥。”男人沉稳的声音穿过话筒温和有力地抚平了乔之尔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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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粱哥哥，你的脑洞简直了，泰国电视剧看太多了吧！”胡一一翻了个白眼，韩粱方才见乔之尔出去了，就拉着胡一一把脑海里的故事版本完完整整地描述了一遍，追着问是哪个。

“你快告诉我！”平日里的笑面虎，人人避之不及，好不容易抓着个不怵他还能朝他翻个认真的白眼的小姑娘，竟然有点儿新鲜。家里头的长辈不可能对自己做这种亲密的动作，巴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平辈的敬畏里总带着几分不待见，小辈更是在长辈的教育下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这个煞神。

“恭喜你，准确地避开了所有准确答案。”

“.......”韩粱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姑娘，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失态尴尬，小姑娘像是有什么超能力，在自己讲脑补的爱情故事之前，总是笑意暖暖地看着自己，不论好笑的还是惊异的都会有恰到好处的表情，圆圆的眼里什么都有，盛满了诱惑人忍不住往下说的神奇物料。

“少看点泰剧，有时间不如对吃点肉或者看看美剧。”胡一一换了公筷往韩粱碗里夹了一块羊肉，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韩粱忍不住想笑，正常人不应该说多读书多看报吗。

乔之尔进了屋子，见两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离去而尴尬冷清，反而相谈甚欢气氛颇为融洽，之前林越之叫小姑娘天才小可爱，怕不是真的在夸奖她这种天赋异禀的能力吧。

“乔之尔哥哥快来！外面很冷吧。”

乔之尔哥哥，韩粱一挑眉，怨不得乔之尔对小姑娘体贴，自己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心也软的一塌糊涂，小姑娘不简单却又干净，对自己讲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地好奇，自己到底不是个心理学专家，只能知道小姑娘的经历会比一般人坎坷，但想不出来是会经历什么。

乔之尔从善如流落了座，轻轻回应：“不冷，我找了个暖和的地方，我告诉我哥哥我在吃烤全羊，他很羡慕。”

韩粱：？？？？？乔之尔你这么说你哥知道吗？乔之达分明最不喜欢油腻的食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乔之达这人从来都护乔之尔护得紧，想来是乔之达对乔之尔说了什么，他才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