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楚门一念既起,忽然心有所感,顺着冥冥中的某些因果丝线,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图景。
那是初代人皇夏启带领人族和其余万族一起,在禹余天内对抗某个庞大的世界派出的侵略军的影像。
本土居民凭借天地加持与强大的侵略者僵持住了,由于侵略的世界由于某种未知原因不能派出更强者的缘故,双方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这一僵持,便是百年。
“夏启!夏启!”
场景变换,祭台与万人坑重新出现在楚门眼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楚门清楚地知道,那些他看到的,是实非虚!
“这里是最初的起始,是一切的源头,”楚门掏出小本本记下一笔,“未来既定。”
“但我为何会有册立人皇的想法?”
“是真正的太硭早已有了立人皇的打算,我的到来只是起了执行者的作用,还是未来影响过去,我对人皇的认知影响了这上古的最初?”
“孰为因,孰为果?”
楚门再次感到了脑壳痛,他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不过我又得到了新的信息,那引起上古末期绝天地通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那侵略的异世界了?”
“会是魔界吗?”
“还有一个问题,”楚门的双眼迸射出智慧的光芒,“人皇有传承,所以最终完成绝天地通的是末代人皇没错,但那与末代人皇并立的武祖之名又从何而来?”
“明明武祖太硭今个铁定就要飞升了,哪里来的又一个武祖呢?”
“这又是一个谜团!”
楚门越发觉得难受了,他知道得越多,越是能发现更多的新问题。
正应了一句话:知道得越多,越能发现自己的无知。
暂时将这些疑问放到一边,祭天大礼在楚门的主持下顺顺利利地进行着,一切的阴谋算计都要等到武祖太硭破碎虚空后才能进行,当下像乌龟一样把头缩着才是正理。
没办法,太硭太强了,只要他存在,足以镇压一切不服。
但太硭即使拥有镇压一切不服的力量,也依然维持着九大霸主种族共分天下的局面,没有带领人族打下整个禹余天。
人族的长老们曾问过太硭为什么,他说:我要的是一个蓬勃有生命力的人族,不是一个躺在太平世界中慢性死亡的人族。
且不提人族内部对太硭行为的隐晦看法,太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准则。
只要他不愿意,天下没人能强迫他。
而另外几大种族,也乐得如此,而在传出太硭要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的消息后,他们更欢乐了。
虽然他们很难理解太硭说的除了他们生活的这片天地还有其他世界的说法,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明确地知道一点:属于太硭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
至于所谓的破碎虚空前往另一个世界,包括人族在内的万族对此持怀疑态度。
他们更倾向于太硭实际上是快要死了,所做的一切都是骗局,只是为了稳住局面。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因此,暗流涌动。
“接受新事物总是很难,”楚门对此很看得开,“不过会有异族把他们打醒的。”
“但是那异世界,是怎么来的呢?”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夏启继位人皇后来。”
“这里面,会有什么联系么?”
不同于被全盘接收,宛如硬盘般可以随意查阅的记忆库,太硭的记忆对楚门的开放是有有限度的,他得到的信息,都是零碎的,少有完好。
比如之前他检索太硭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便停留在那很有传道者味道的开场白上,再向前便没有了。
“难道太硭是个穿越党?”
楚门猜道,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他在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异常的元变量。”
祭天大礼在楚门的头脑风暴中一步步走向结束,也终于走向了最后一个环节。
活祭生灵,血祀祖先。
在祭天大礼上这么做的原因已不可考,最靠谱的猜想是大量死去的生灵的灵魂会在大礼的仪式牵引下飞向祖先们开辟的净土,增强净土的底蕴。
至于这个猜想对不对根本没人在意,大礼演变到现在早已经仪式化了,蕴含的最初意义对大礼的进行毫无影响。
楚门伸手从祭台上拿起一把没有任何瑕疵的洁白玉刀,向着几万名异族凌空一划,异族们纷纷变得支离破碎倒在坑中,各种颜色的鲜血渗进土中,浓浓的怨煞气从无到有,从坑中冒出,开始聚集盘旋。
“散!”
楚门手持玉刀一声大喝,怨煞气骤然崩散,仅仅几个呼吸的世间,就一点也不剩了。
玉刀虽是毫无战斗力可言的礼器,但在武祖太硭手中,它就是当之无愧的神兵。
活祭已奉,楚门放下玉刀,仪式到这里就结束了。
本来还有主祭者亲自以三叩九拜大礼祭告苍天上的祖宗的环节,但这个环节被太硭取消了。
人族长老们问太硭这样做的原因,他回答说:我的位格,不比苍天低,即使是真正的苍天也当不得我一式大礼,何况祖先?
这句话长老们没有宣扬,若是让其余种族听去了,岂不是相当于在说太硭等同于他们的祖宗?
要知道,在禹余天,天与祖宗,是同一种文化符号。
他们只是对外说,武祖太硭为人族传播武道,贡献巨大,其地位不输于人族列祖列宗,故此不拜。
“祭礼结束了,”楚门转身看向祭台下站得整整齐齐的人们,“新的人族领头人也该选出来了。”
人们身前站着三个身穿祭服的中年人,他们是各部族按照实力决策力等因素共同推举出的三个族长候选人。
在祭天大礼结束后,将由武祖太硭,选出最终的获胜者,指定自他之后的人族领头人。
这三人年纪轻轻武道境界都达到了通神境,是太硭最出色的几名弟子,也是人族未来的希望。
一人名泓,一人名咎,一人名褚,但就是没有人名启。
“正戏要来了。”
楚门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