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淼轻“啊?”了一声,随后动了动脚:“鞋子昨晚弄脏了,张婶帮我拿去刷了,正准备去拿。”
昨天她散步散得挺远,回来的时候鞋底沾了泥,张婶就给她拿去刷了,正好家里也没有合适的鞋子。
原本张婶是打算早上干了拿过来,谁知道温淼淼起得太早了。
现在女孩子不都喜欢睡懒觉的吗?
张婶在楼下听到两人对话,拿着鞋子上楼的脚步缩了回去。
“你先回房,我去拿。”邹鱼说完,不等温淼淼回答就绕过她下楼了。
楼下的张婶避无可避,看到邹鱼下楼,连忙把手里的鞋子递了过去:“你拿上去,我去厨房看着火,别粘锅了。”
她说着,就直接转身朝厨房而去。
邹鱼看着手里的鞋子,才他的巴掌大小,鹅黄色的绣花布鞋,托在掌心小小的一只。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轻笑一声,拿着鞋子上楼了。
楼上,温淼淼正坐在床沿,双脚悬在地面,脚尖调皮的点来点去,唇角溢着笑容,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侧颜,娴静如娇花照水。
邹鱼看着眼前的女孩,呼吸乱了节拍。
还是温淼淼看到了他:“邹爷,谢谢了。”
邹鱼回神,见她脚步轻快的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鞋子,扶着一旁的椅子站着将脚套了进去。
有了对比他这才看清,原来小丫头的脚比鞋子还小上半寸,堪堪一握。
邹鱼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受张石青话里的影响,再加上现在天气燥热,又是一大早的,有些什么难受的反应都是再正常不过。
被小丫头睡了一夜的房间,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香……
不能再想了,邹鱼咳了咳,转身准备离开,就发现书桌旁躺着几张写满的纸,钢笔还压在一旁,他走过去,抽出最上面的那张。
只看一眼他就愣了,这丫头是要准备写小说吗?
“你这剧情有点意思啊!”邹鱼又抽了一张纸出来看。
温淼淼早就看到他在看了,见他很是认真的点评,她也开心:“这是准备到时候茶楼开业后,可以拿来说书的故事,以前说书先生讲的那些,都要烂大街了,听客们听着也没多大意思。”
邹鱼听她说完,又抬手往底下翻去,其实大概也就写了五页纸的,都是她昨天晚上赶出来的,先前在四合院也存了一些稿子,还好她记忆力好,昨晚接着写也能写顺畅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邹鱼很想问她还疼不疼。
温淼淼抬起左手,宽大的袖子滑落手肘,芊芊素手上那一圈痕迹依旧吓人。
一晚上过去,好像并没有缓和一些,邹鱼懊恼中,就听她道:“没事啊,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少女笑意盈盈,邹鱼知道她这是在宽慰他,叹了口气,绕到书桌旁的抽屉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铁盒子。
他拿着盒子走到温淼淼面前,盒子打开,里面淡黄色的膏体散发着药香。
“手给我。”他朝温淼淼伸出手。
温淼淼垂在身侧的手朝身后收了收,其实她骗人,受伤的部位还是疼的,一碰就疼的那种,她知道邹鱼是要给她上药,但毕竟是个粗汉子,她怕对方没轻没重的。
“这是药吗?给我就好,我自己来。”
说着她就想伸手拿过药盒,邹鱼拿着药盒的手缩了缩,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温淼淼背到背后的手:“听话。”
他拉着温淼淼来到书桌的椅子上坐下,自己靠在书桌上,药盒也顺势放在了桌面。
“我自己下的手我知道,里头有淤血需要用药力揉开,轻了没用。”
温淼淼由着他拉她过来,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手肘撑在桌面托腮看他,语气幽幽的:“你还知道啊!”
邹鱼指腹沾了药贴在她的手腕,药里该是掺了薄荷,凉凉的,指腹微微用力。
“嘶~~~”温淼淼咬紧牙关。
真特么疼啊!
“疼吗?”邹鱼垂眸问她。
小丫头不长记性可不行,做了错事这次是幸好有他,下次还这么莽撞,他若不在身边,小丫头怎么办?
温淼淼抬头与他直视,眼角处还染着泪花,显得委屈巴巴的,她软着语气,生怕邹鱼再次报复:“疼。”
少女娇娇软软拖着调调的声音传入耳中,邹鱼喉结微紧,眼眸幽深了几分,紧紧的盯着眼神下的人,温淼淼被看得吞了吞口水。
确认过眼神,挺吓人……
“挺,挺疼的,你轻点……”她真怕啊,怕邹鱼给她就这么硬生生按下去了。
本来邹鱼就挺受不了了,丫头娇娇软软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偏偏又是这样要命的词汇,邹鱼觉得他今天早上有问题,有大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他鬼使神差般微微俯身,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暗哑得让人沉醉。
“这是不听话的孩子该受的惩罚。”
淡淡的药香在两人的呼吸间来回乱窜,温淼淼只觉得一股热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红着脸要抽回手。
邹鱼突然就淡定了,他回身,握紧柔荑轻笑:“别乱动,我快些,你也舒服。”
卧槽!卧槽!卧槽!
这男人刚刚是在撩她吗?
温淼淼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随即她缓了缓热意,身子往后一靠,勾唇婉婉一笑,窈窕身段展露无疑:“多快?两分钟吗?”
“嘶~~~”
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这男人绝对在报复,蓄意报复!
“和你说了别乱动。”邹鱼一本正经给她涂药,手下动作利落干练。
温淼淼嗤笑一声,气闷的抓起钢笔在手中打转。
行,她温淼淼认输,骚不过还不行吗!
邹鱼给她手翻了个面,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格外的可爱。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温淼淼没理他。
“不回答,是太重了还是太轻了?”邹狗在威胁她。
“早就会抽了。”温淼淼百无聊赖的转着钢笔。
“谁教你的?”小丫头钢笔也玩得很溜,他一边问着,手按着肌肤的力度也在不着痕迹加重。
温淼淼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教吗?村里抽烟的大老爷们多了去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言语里的鄙视毫不掩饰,邹鱼揉药的指腹顿了顿才缓缓道:“柳静怡都不管的?”
“她不知道。”提到柳静怡温淼淼就有些烦躁。
她觉得自己始终欠柳静怡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