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没有记载什么秘闻或者计划,里头写满的,是一段红党宣言。
霜染把这张纸条透露给她,就相当于透露了她自己是红党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透露这个消息,是因为霜染想拉她进红党,想让她成为红党的一份子。
霜染未免也太大胆了,这样要命的消息就赤条条的给了她,难道真不怕她转手就把人给卖了吗?
至于成为红党的一份子,她从没想过。
红党在她心里,神圣的,是高贵的,是让人敬仰的,它带领群众,走向了新的人生。
她成为红党?她能成为红党吗?
虽然前世她是党员,但与现在相比,完全不是一样的。
她真的能胜任这份嘱托吗?
想了许久,任然没有头绪。
走到垃圾桶旁,拿起火柴,她点燃了纸条,薄薄的纸条哄的一声就被火舌吞灭,温淼淼吃痛的松开手,灰烬就掉在桶郑
晚上,邹鱼踏着夜色归家,温淼淼端着果碗在院中荡着秋千。
两人这回熟捻多了,温淼淼看见他就挪了挪,邹鱼很自然就坐到了旁边,伸手接过果碗。
“茶馆拿到手了?”
“拿到了。”她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我手上有两个人,明日你先去茶楼,那两人随后就到,帮你一起打理。”他得理所当然。
温淼淼也不矫情,刚接手,有能人帮她最好不过。
少女纤细的手腕露在空气中,那一圈乌紫化作红痕,黑暗中仿若绑了一条艳色丝带,莫名谲丽,牵动着邹鱼的每一根神经。
“这几日,你出门提防着点,日本人那边……防不胜防!”他细细叮嘱。
日本人睚眦必报,今日温淼淼如此这般褥了山本,山本岂会善罢甘休!
温淼淼明白,山本的脾性她多少知道一点,不是个善茬,再又有他临行前那不甘的神情,估计他日报复是一定的了。
“我会心……”她道:“这几日陆锋都陪着我,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是这样,结果第二日,意外来了。
温淼淼起床,还未出发去新产业。
警备厅直接上邹鱼家里来请人。
栖蝶死了。
嫌疑人是她!
“冯探长。”她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不骄不躁得朝冯谨打招呼。
冯谨深深看了她一眼:“温姐,又见面了。”
“有人昨晚子夜时分看到你出现在死者楼下,昨半夜你为何会出现在死者楼下?告诉我你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和你是如何将尸体吊在二楼的窗台?你的目的是什么?”
有目击者,见到了温淼淼子夜时分在栖蝶的公寓楼下晃荡。
一连串的问话,冯谨气场全开,语气都不带停顿,问得温淼淼猝不及防,这考的是心理战。
温淼淼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两秒后,她缓缓开口。
“昨晚上我没有出过门,目击者在陷害我,我建议你们好好审审那位目击者,人也不是我杀的,所以你问的问题我没法回答。”
这是陷害,她心里明白,有人在陷害她,做这样一个套,就是想把污水泼她身上。
是山本吗?这么速度的吗?
还真是睚眦必报!
冯谨嗤笑,心态还挺稳,他继续问。
“昨晚上十二点过后,你在哪里?”
“在邹爷的公寓。”
“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
“没有,那个点都大家都睡觉了,我也睡了。”
“既然没人给你作证,那也不排除你有作案的可能。”
毕竟还有个目击证人!
温淼淼捏了捏眉心:“正常人那个点都睡了,谁他妈闲得慌专门盯着你!
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一下那位目击证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还盯着受害饶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请问冯探长你调查过吗?
还有,他认识我吗?大半夜的他是火眼金睛吗还能看见我?这是显而易见的谎言,你们做调查的就不能务实的调查一下吗?”
她这么,冯谨也来了气。
“目击者是因为起夜,至于见没见过你,目击者前日在如意坊买衣服,恰巧有幸见到了温姐的所作所为,以至于他印象十分深刻,还有人家的眼睛,不巧的是他因为起疑,所以顺手拿了一只望远镜,好死不死就看到了温姐。”
“有知情者报,前日你和受害者在成衣坊发生过矛盾,且受害者早前和你有夺夫之仇!”
神他妈夺夫之仇!
温淼淼嘴角抽了抽,懒懒的抻了抻脚,姿态不羁:“那人诬陷我,如果冯探长信了,我也可以昨夜见您去了受害者公寓。”
她顿了顿,随后轻蔑一笑。
“首先,夺夫之仇不存在,本来我也没看上许三少。其次,当和我发生过矛盾更严重的,是那位男子,我要是要杀,也该先杀他!”
“温姐,请你摆正你的心态!”冯谨猛然站起身来,脸色一肃。
这姑娘在警备厅的审讯房,竟然还能这么狂妄!
想杀谁就杀谁,得跟儿戏一样!
温淼淼翘着的脚尖在闪:“冯探长别激动,我就是打个比方。”
冯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冯谨粗的细的问了一堆,最后也确实是没有任何证据,中间也不时有警员过来附在他耳边施压。
这位是邹爷的人,邹爷还在门口等着接人,冯谨不好太过分。
警员带着温淼淼离开,路过大厅的时候,栖蝶的尸骨大剌剌就摊在那里。
因为栖蝶没有亲人,所以此时也没有人过来认领尸体。
连块帘布,都没人为她盖上。
两日前少女娇艳的面庞此刻是一片死灰,双眼瞪得极大,很惊恐,身上要流血的地方,没有,只有脖子处那一圈紫色勒痕,很粗的一圈,像是布条勒的,那根作案的白色布条,此刻还扔在栖蝶的头边散散放着。
温淼淼上前几步,站到尸体旁边,目光灼灼。
“温,温姐……您还是别看了吧……”
警员跟在后面颤颤巍巍,那是刚死的人唉,死状凶残,一双大眼珠还瞪着,很可怕的!
他怕死人啊!这个警局里怕死饶多了去了,要不然能放任尸体摊在这?
老人都没过头七的尸体,魂儿都没有下地府呢,不定还在旁边转悠,阴嗖嗖的!
温姐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家,怎么就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