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的张彩朝心中坚定了信心,如果觐见皇上不成功的话,那么到时候就跪死在宫门外,为自己死谏。
这样今晚就不宜再潜入后宫中了,而柳如言那里,接到了张彩朝写给她的信,信中说到,柳淑容住在寿成殿他已经明白了,就是什么时候可以觐见一下淑容娘娘,他想求见皇上一面,希望淑容娘娘可以引见,他有有关于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要禀报。
信不久就送到了柳如言手中,那个时候她依然在练习的殿阁里,不过并没有练习琵琶,而是和金谨萱闲闲的聊着天,每天都到这里练习,她已经练习的厌烦了,正好今天给张彩朝送了一封,又和金谨萱聊起那么多的事情,兴致也起来了,索性不再管御前献艺的事情,反正尚宫局的女官不久之前才跟她们说过,御前献艺可能要延迟,因为现在前朝的事务比较多,皇上日理万机所以御前献艺的时间要延迟。
现在想起来,前朝所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张大人所说的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了吧。
这样想起来,柳如言就问金谨萱知不知道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金姑娘,你知道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事情的详细吗?”柳如言问到。
“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金谨萱好奇看着她,柳如言想知道这个,是因为那个翰林院的张大人吗?“怎么问起来这个?因为那个翰林院的张大人吗?”金谨萱说到。
“是啊。”张大人冒着危险也要潜入后宫求见柳淑容,就是为了让柳淑容能够引见他觐见皇上一面,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想起来这一节,柳如言就想问问金谨萱知不知道。
科举舞弊案件事情她当然知道,她这一次潜入后宫中调查,也是多多少少和这一次的事情有关系,有关于朝廷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她靠着自己能进入宫中,又是暗卫的便利,早已经将宫中暗卫处有关于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能够调看的文件都调看了,知道了不少的内幕,现在柳如言问起,她知道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够说出来的,所以只好装作糊涂的说到:“这个我倒是了解不多,不过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
“那你比我好一点,我是完完全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进入宫中之后,每天就是忙着练习琵琶语上课,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如果不是张大人来找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朝廷发生了科举舞弊案件。”柳如言说到。
“那你知道多少?快给我说说。”柳如言说到。
金谨萱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也没有什么,就是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朝廷抓了不少人进大牢,然后还有人去大牢里劫狱。”金谨萱捡着自己知道的,在外面一件传的烂大街的消息对柳如言说了一下。
“啊?这么严重?”柳如言惊讶了,本来她看到张彩朝就算是冒着潜入后宫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潜入后宫中来找她帮忙打听柳淑容的事情,想要柳淑容为他引见皇上,她本来已经将事情想得很复杂,很严重了,可是没想到现在从金谨萱口中听到的更复杂更严重。
竟然有人劫狱?朝廷抓了很多官员进大牢倒是不稀奇,毕竟是科举舞弊了,这可是大事情,就算她是一个女孩子,并不需要参见科举考取功名,可是也知道,科举的重要性,除了为朝廷选拔官员之外,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也是家中有没有出人才可以支撑家族门面的重要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朝廷重视很应该,抓了科举舞弊的官员进入大牢也是很正常,可是竟然有人敢去劫狱,柳如言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些人也太胆大了。
“嗯,现在朝廷大牢中正在对那些官员们用刑,听说现在大牢里,每天都有人鬼哭狼嚎的,就是还没有人被推出午门斩首,不过应该也快了。”金谨萱吓唬柳如言说到。
柳如言用手捂住了嘴,推出午门斩首,她长这么大只在茶楼说书的时候听到人说过。
“还有别的消息吗?”柳如言已经变得小心翼翼,说话更加小声了。
“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金谨萱说到。
这个时候帮柳如言送信的宫女来了,将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上:“是张大人托了我送过来的呢。”“这样你不是收了双份的钱,今天收获不错嘛。”金谨萱打趣说到。
“嘿嘿。”送信的宫女笑了笑。
柳如言看着她,金姑娘和这位好熟稔啊,这样的打趣玩笑都可以说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宫中习以为常的,但是细算下来还是违背宫规的。
送信的宫女送完信就走了,只剩下金谨萱和柳如言在原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们这一边,金谨萱自从上一次抓住一个宫女对针对她的事情发难之后,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明目张胆的来找她麻烦了,最多是暗地里下绊子。
这还得多谢柳眉儿,如果不是柳眉儿这样淑容当时被贵妃与刘妃嫌弃去处理那个时候的秀女之间的事情麻烦,而全部丢给她做,那个时候柳眉儿可不能够处罚了金谨萱抓住的那一个犯事宫女,从而间接卖了一个人情给金谨萱。
不过在那之后,柳眉儿也没有怎么再去管理后宫了,所以在那之后,这一届的秀女们都大多不怎么样能够看到柳眉儿的身影。
她们连忙拆开信看,信上写着,希望柳如言可以帮忙引见淑容娘娘,他想淑容娘娘可以帮忙引见自己觐见皇上,他有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要禀报。
柳如言和金谨萱一起看着信,看着信,柳如言犯起了难,她怎么彩能够帮忙让张彩朝能够见淑容娘娘一面呢?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金谨萱的表情就耐琢磨多了,她倒是有办法可以让这个翰林院的张大人见柳淑容一面,可是要怎么说出来呢?
柳如言看着金谨萱,说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呀?”经过送信这一件事情,她已经对金谨萱信任颇多了,金谨萱在宫中似乎门路办法比她多得多,相反,她就像是呆呆的一样。
“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请尚宫局的人送一封信到淑容娘娘住的寿成宫去,然后让淑容娘娘看完信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见那个翰林院的张大人一面吧。”
“还可以这样吗?尚宫局的人会为我们送信吗?”柳如言听完高兴说到。
当然是不可以这样的,金谨萱心中说到,不过她有的是门路帮忙引见那个翰林院的张大人和柳淑容,现在只是送一封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尚宫局中,也有他们暗卫的人,就算是不动用他们暗卫的人,凭着他们在宫中的关系,认识尚宫局中的人,让她们帮忙送一封信去柳淑容宫中,那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你知道我们金家是做什么的吗?知道金家有多显赫吗?认识区区尚宫局中的人,并拜托他们送一封信,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金谨萱开始炫耀说到。他们金家确实是家世显赫,袖子拿出来吓人刚刚好,刚好掩盖了她有暗卫身份带来的便利。
“这?”柳如言一直都知道金谨萱是世家的贵女,金谨萱一直在宫中的派头也是如此,十分的矜贵奢华,盛气逼人,宫中又很多人都不敢惹她,如果惹她必定会被报复回去。
宫中又不少人看到柳如言跟金谨萱交好,还在暗地里嘲笑她攀附金谨萱,自己自甘自愿去做金谨萱的小跟班,由于柳如言自己本身是一个路痴,神经比较大条,所以对于别人在暗地里议论她的事情,虽然听到过,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会儿过去就忘了。
现在听起金谨萱炫耀自己的家世,柳如言又想起了刚才金谨萱对于那个送信宫女熟门熟路的调侃,与宫中各种暗地里潜规则金谨萱都知道的十分清楚,这的确就是那些豪门贵女的做派,家族的强大,自身实力的丰厚,让她们可以在这个宫中横着走。瞬间,柳如言觉得似乎是找到了一很好的靠山,靠着金谨萱,她完全可以在宫中横着走了。
“我认识尚宫局的一个女官,凭着我们金见的面子,要她送一封信去淑容娘娘的寿成殿不难,你去写一封信,然后交给我,我转交给她让她送去寿成殿。”金谨萱说到。
“那太好了。”柳如言说着也不再多话,立马又去到桌面上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金谨萱。
金谨萱接过信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向尚宫局走去。
金谨萱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向来横行无忌,她想要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不是想要去哪里,就会去哪里,而是可以去哪里,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金谨萱因为自身家世与暗中暗卫身份的便利,所以基本上是在宫中横着走的,不论是夜晚潜入各后宫中妃嫔娘娘处,还是白天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家世,就算是堂堂正正的走进尚宫六局,尚宫六局的人也得要给她一份面子,因为尚宫局的尚宫见到金谨萱也是礼遇有加,再加上金谨萱的出色容貌,与显赫家世,其他人看到怎么不会懂得应该要怎么做,金谨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一定会进入宫中,成为后宫嫔妃的,而且因为她的容貌,也必定会得宠,这样的人物,可得罪不得。
金谨萱悠悠哉哉的走进尚宫局,找到尚宫局中的司簿,尚宫局的司簿与他们金家有着不浅的交情:“司簿,拜托你送一封信去寿成殿给柳淑容娘娘行不行?”金谨萱将信交给司簿,白玉一般的手拎着书信,伶伶的闪着光,再配上这绝色的容貌,连在宫中看多了各绝色妃嫔娘娘们的司簿看见也不由得在心中由衷的赞叹一声,真是一个美人儿。
司簿接过信,笑笑说到:“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为你送到。”
“那就麻烦你了。”金谨萱交下信,就离开了尚宫局。
司簿拿着手中的信,什么时候金小姐和柳淑容娘娘有了交情?虽然她不甚明白,不过,还是动身向寿成殿走去,走在去寿成殿的路上,司簿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记得原先金小姐被秀女们针对,串通宫女将一根针放入她的鞋中,害的她脚被扎破流了血,能够时候就是柳淑容娘娘惩戒了那个怠误职守的宫女,给金姑娘镇住了场子,可能是那个时候就结下的缘分吧,所以今天金姑娘才会送这一封信给柳淑容娘娘,毕竟选秀中各妃嫔娘娘们与参加选秀的秀女们拉帮结派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想到这里就不再继续想,司簿拿着信向柳眉儿的寿成殿走去。
到了寿成殿,司簿先是求见柳眉儿,得到允许之后,进入寿成殿中,见到柳眉儿之后,先行了一礼。
“司簿快快请起,你今天来我寿成殿这里,是有关于曲台阁或尚功局的事情吗?”
尚宫局的司簿掌宫人名籍及廪赐之事,柳眉儿想来想去,最近她手下有人员出入的地方就是曲台殿与尚功局有几个宫女因为生病调到了别处,与尚宫局中有几个宫人立了功,需要赏赐,这个时候司簿过来,应该是有关于这些事情吧。
“娘娘英明,正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司簿也并不先说送信的事情,而是先和柳眉儿说起原本司簿司与柳眉儿手下就有的职务联系,等到将她们之间的事情都说完,司簿才状似不注意的扬起手中的信,然后才假装记起:“哦,对了,有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娘娘。”说着将信露出来。
“哦?”柳眉儿好奇看过去,然后眼神示意身边的宫人去接过来。
宫人小心翼翼的接过,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转交给柳眉儿,柳眉儿一手拿过信封,拆开来看,也不避讳司簿就在现场。
“是谁送来的?”柳眉儿顺口问到。
“是今届的秀女金姑娘。”司簿说到。
金谨萱?柳眉儿看信的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