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安把秋相思送回到杜若园,两人站在门口道别,鲁安笑的客气,“上次送的东西,先生用着还行吗?”
秋相思一下想到那瓶香水,她今天登台前还用了一些,怕是鲁安闻了出来,点了点头,冲着鲁安笑,“药膏很好用,香水我也很喜欢。”
鲁安轻轻笑了笑,“先生喜欢就好。”
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地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鲁安声音温柔,“先生早些休息。”
等到秋相思进了园子,鲁安才上车。
将手里的披肩递给女佣,秋相思吩咐,“准备些热水。”
木桶里的水温刚刚好,秋相思从旁边的盘子里捏了一粒果干,手里拿着份报纸看。
报纸是她刚刚吩咐人找出来的,上面的头条是沈将军老来得子,小少爷平安出生。
占了头条的位置,却连张照片都没有,只有寥寥几句贺喜的,秋相思翻了两遍,都没看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干脆放在了一边。
男人清冽的味道似乎还在鼻尖,秋相思半眯着眼睛靠在桶壁上,思绪随着眼前的热气飘远。
她一个月没登台,班主好不容易抓住他,硬生生连着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场子。
秋相思忙的脚不沾地,常常是晚上一沾床就睡着了。这么忙了一个星期后,倒是被班主大发慈悲地放了几天假。
秋相思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发现整个屋内都铺满了阳光,唤了女佣进来服侍。秋相思一边伸懒腰一边笑着调侃,“想我以前天不亮就起床吊嗓子练功,一直到深夜里,师傅不敢睡我觉不敢睡,现在真是养的娇贵了,才这么几天身子就不行了,赖着床不想动,懒散的不像话。”
女佣笑着回话,“爷说笑了,那些个日子难熬不也熬过了吗?现如今你是剧院的顶梁柱,咱们杜若园的爷,哪能这么轻贱自己。”
秋相思就笑,“韶华易逝,风光也风光不了几年。你们啊,太年轻,只看得到表面的浮华。”
女佣不服气,“爷才十九岁,说的话倒像是九十岁的老太婆。”
屋内正热闹,门外就有匆忙的脚步声,“爷!”
秋相思皱着眉看他,“什么大事?这么惊慌失措的?”
“沈少将军来了。”
秋相思一愣,他怎么来了?
匆忙赶到前厅,沈希南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笔挺的军装,秋相思前几次见他都是一身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倒是第一次见他穿军装,将他英俊的眉眼更衬得逼人,薄唇微微抿着,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她。
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情绪。秋相思坐在主位上,开门见山,“你怎么来了?”
“请你帮个忙。”
帮忙?这半个上海滩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说一句便可,要她帮什么忙?
见她不说话,沈希南再度开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你尽管提。”
秋相思忍不住笑了一声,但也知道这事怕对他而言很重要,当下就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