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1 / 1)鬓边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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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闹矛盾,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杜璃问。

大头把手机揣回兜里,手搭在旁边的江行肩上说:“我们林哥他也没什么朋友,不懂怎么和人相处。”

“对,我们林哥有点迟钝。”江行也点头表示赞同。

“他其实不太想让你生气的。”后面的黑子走上来帮腔。

看王宇一句话也没说,黑子轻轻推了他一把。

“反正我们林哥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黑子立马反应过来。

杜璃知道这四个人在帮韩林说话,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生气,绕过他们就想走。

“我们林哥他不喜欢和女生相处。”

江行及时喊出来的一句话让杜璃成功站住了。

“什么叫不喜欢和女生相处?”

杜璃怀疑他们四个为了帮韩林开脱编故事来骗自己,但他们四个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本来准备以后和韩林“断了”的杜璃还是跟他们四个走进了学校对面的一家面馆。

大头从冰柜里拿出四瓶可乐,一人分了一瓶。

“有话快说,我得回家做题。”杜璃接过可乐但心里还装着一堆没写的竞赛题。

“我们林哥他过得挺艰难的。”大头猛灌了一大口可乐,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

韩林还没出生就没人想要,为了孩子到底归谁的问题他爸妈吵得不可开交。

韩林的妈妈韩秋田是在乡下长大的,从小家境就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哥哥要上学,所以她小学刚念完就辍学了。

16岁以前在家里帮父母做做农活、干干家务,16岁以后她迫不及待想一个人去城市里打拼,哪怕睡大马路也比窝在家里强。

韩秋田在城里的日子确实艰难,一开始的几年做的都是又累回报又少的活。和一起工作的四个男女合租在地下室,生活一片混乱。

20岁时她拿着一点积蓄换了个单间自己住,也找了一份待遇稍微好一些的酒店前台的工作。

本来以为生活会一直平淡下去,但20岁的韩秋田遇到了当时已经30岁的李卓群,也就是韩林的爸爸。

韩秋田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自称是酒店老板的李卓群每天在经过前台的时候和她调笑,她也渐渐被吸引。

两人相恋一年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李卓群早出晚归,韩秋田以为他要应酬所以也从不在意。

有一天和她换班的小刘告诉她今天老板要来巡视,叫她要小心一点。韩秋田以为李卓群要来酒店视察,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直到穿西装的中年男士走进酒店大堂,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叫他“老板”,韩秋田才觉得不对劲。

晚上换班时她问小刘前任老板是不是辞职了,小刘告诉她酒店老板从来都是白天里来视察的那个周姓男子。

晚上回家以后在韩秋田的连连逼问下,李卓群才承认自己并非什么酒店老板,只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

大吵一架之后韩秋田选择了原谅丈夫,二人甚至还约定好了以后共同努力。

普通职员身份已经揭晓,李卓群依旧和从前一样早出晚归引起了韩秋田的怀疑。

她终于忍不住在深夜的时候查看丈夫的手机,真相惊得她半夜将熟睡的丈夫哭醒。

还以为自己遇到是爱情,想不到其实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李卓群用同一种假装酒店高层的手段“广撒网”,韩秋田只是众多上钩女性的其中一个。

真相浮出水面带来了无休无止的争吵,李卓群众多情人中的一位在韩秋田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找到家里来了,那时韩秋田已经查出三个多月的身孕。

对方画着浓妆站在门口挑衅,韩秋田只能打电话叫李卓群回家解决问题。

李卓群早已经打算好离婚之后回到之前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哪怕韩秋田将孕检结果扔到他脸上他也无动于衷。

韩秋田打算离婚以后回乡下父母那里,孩子出生以后就交给李卓群抚养,不然家里未婚的哥哥不会同意自己回家还要带个拖油瓶。

本以为婚姻的坟墓里虽然埋着爱情的残骸,但朝夕相处的感情总还在。

韩秋田实在没想到李卓群连这点感情也没了,民政局办完离婚他带着情人转头就走,绝口不提孩子的事。

没有办法,韩秋田决定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但在缴费处刷卡时发现自己卡里一分钱也没有,那些钱早就被李卓群转到了自己账上。

手里还有一些现金本来可以支撑韩秋田回乡下,但瞒着父母结婚之后又离婚,现在还多了个孩子当拖累韩云秋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当月月底没钱续租的时候,韩秋田搬出了当时她和李卓群一起租的小公寓,回到了最开始租的地下室。

韩林的童年就在地下室渡过,从会说话开始韩秋田就告诉他他没有爸爸。

生活的压力,尝试过多段感情的不顺让韩秋田崩溃。

韩林还没出生前她就开始抽烟喝酒,孩子出生以后她再也没克制。

要不是当时地下室里合租的那几个人,韩林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长大。

有记忆以来韩林就过着一种扭曲的生活,妈妈在醉酒时用衣架抽他,用烟蒂烫他的手臂,在清醒后边抱着他哭边说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也不想这样。”这是韩林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地下室的厨房里有一个洗手池,有一次韩林被她妈妈半拖半拽拉进了厨房里。

“我根本不想生下你。”披头散发的韩秋田拧开了水龙头。

“妈妈,你会后悔的。”在哗啦啦的水声里韩林哭得失声。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你。”脑袋被一只大力的手按进灌满水的池子里时韩林后悔自己依旧活着。

在这么辛苦的这些年以后为什么我依旧活着?

水灌进了鼻腔,流进了耳朵,仅7岁的男孩剧烈地挣扎,水洒了一地。

“我讨厌你。”好不容易挣扎出水面一秒钟,立刻又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按了回去。

“让我们一起死吧。”意识慢慢模糊时韩林听到妈妈嘴里念念有词。

后来要不是合租的阿姨下班回家阻止了韩秋田,韩林也许已经死了。

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了两次以后,房东报了警。

警察以家暴和虐待儿童为由拘留了韩秋田,但后来她被诊断出了精神疾病就被送去了市里的一家精神病院。

房东联系过韩林的外公外婆希望他们可以收留他,但是他们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精神病,而且她还在他们不知情是情况下生了一个儿子。

就这样,韩林被送到了孤儿院。

大头他们四个认识韩林的时候他刚过八岁生日,跟院里的同龄人一比,韩林又瘦又小还不爱说话。

10岁的时候,警察打电话来告诉韩林他妈妈在医院割腕自杀了。

大头他们几个知道他身世可怜就一直护着他,渐渐的也就熟了一点。16岁时他们一起离开了孤儿院,并且一起住在一个廉租房。

放学之后他们几个越好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洗盘子,所以每天放学韩林都走得很急。

原来真相是这样,杜璃看着水珠顺着可乐瓶滑在桌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杜璃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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