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深俯下身,抱了抱燕沉,抬起手指抹去了燕沉脸上的泪水,燕沉又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燕沉发现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且自己变得非常奇怪。
他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而且浑身酸痛,身上总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红痕,好像是有几千只蚊子一起咬了他一样。
有时候他醒过来,还会看见邱深躺在他的身边,身上也有一些小痕迹。看来这里蚊子实在是太多了。
燕沉从小读的就是圣贤书,在合适的年龄也没有人来教他这些,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呢?
在他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候,他依然求着邱深让他离开。
燕沉觉得邱深变了,但他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变了。而且邱深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盯的他心底发毛。
直到有一次,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再是躺着,而是坐着。他发现自己此刻正跪坐在邱深的轮椅上,而邱深正在低头啃他的肩膀。
他动了动,身后的异物感尤为强烈,他喉咙里忍不住发出来一点声音。这声音和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挠得人心里痒痒。
燕沉又不是十岁的小孩,也不是个傻子,他当然能想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他终于想明白,到底是有什么地方变了。邱深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已经到嘴的肉,充满欲望。
燕沉发现邱深的双手正环抱着他,他奋力挣扎,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作用。在燕沉的挣扎中,邱深也发现他醒了,但是邱深说,“乖,别怕。”
后来,燕沉努力从昏昏沉沉的状态挣扎着醒来。他清醒的时间是变多了,但是每次清醒,他都在面对那种事。
燕沉疯了,他奋力挣扎,若是手脚软棉没有力气,他就用嘴咬,咬得邱深的肩膀鲜血淋漓。
而邱深也任他啃咬,只要燕沉不离开,随便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燕沉不仅咬邱深,也咬他自己,把自己的手咬得血肉模糊,差点咬出一块肉来。
燕沉疯了,邱深也疯了。邱深趴在燕沉身上,想要毁掉他。
邱深按着燕沉的头,一边着咬他的耳垂,一边说:“其实大燕的皇帝早就看到你的信了!他只是假装没看见,他只是把你写的信给扔了!”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邱贤萱?大燕的皇帝一点都不想给你的母亲立碑,也懒得想你的谥号,直接把你母亲的名字倒过来,送给你当谥号!”
“你的母亲是自己做了恶心的事情,才会被杀的。”
“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活着的时候,也得不到什么,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得偿所愿?”
“可惜你母亲死了,不如也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燕沉的眼泪沿着眼角缓缓流下,一起流走的还有心底的希冀。
邱深说,你打下的那些军功,全都被你的大将军冒领去了,你还幻想着拿那些军功去和大燕皇帝换什么呢?
邱深说,大燕皇帝和他的那些好儿子在燕京快快乐乐地玩耍,丝毫没有想起皇宫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邱贤萱的女人和她那个没用的儿子。
邱深说,你的母亲,是被丢去喂狗的,那些被饿了十天十夜的犬,一见到肉,就狂扑上去,连骨头都咬断了。
燕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正在等待下锅的家禽,除了等死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不仅要等死,还要希望自己死后能被做的美味一点,好像这样就能不辜负的活着的时光。
眼泪划过眼角的泪痣,像是完成了某种印证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