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姨。

寒叶嘴里还叼着一块面饼，起身搬了一张凳子。

手边没有可以用的东西，她就直接用衣袖擦了擦，请五姨就坐。

五姨也不和后辈客气，笑着道了谢，接过燕世寻递过来的茶，坐下来慢慢讲。

小伍捻起茶叶，撒入茶锅，又着手备着水和工具，再把炒得出茶香四溢的茶泡开。

小伍指尖飞转，像是弹琴，像是舞蹈，又像是与幕帘上的蝴蝶嬉戏，座下的看客纷纷入迷，像是坠入惊鸿一梦，无可复出。

且不说这茶香气四溢，光是这泡茶的手法，就美得令人心醉。

小伍把手中的茶壶盖子掀开，茶香立刻遍布一室。可她像是突然发了脾气，直接把那缺了盖的茶壶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茶壶里的“神仙泪”立刻溅出来。

这一幕，看得堂客连连惊讶，还有几个下意识想要站起来接住那茶壶的。

可那茶壶却像是有意识似的，一路从旁边的桌面划过，溅出来的水装满了那几个一字排开的茶杯。竟是一滴茶水也没溅到桌上。

茶室里出现了瞬间的安静，明明场上这么多人，却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了掌声。

小伍在掌声中笑着站起身，对大家微微欠身，便告退了。

惹得场上看客的目光不知是该追随小伍那美妙身姿，还是该看向那飘香四溢的“神仙泪”。

是的，小伍泡出来的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神仙泪”。

世间流传着一首诗赞茶诗“仙人滴落神仙泪，经此世间再无茶。”

小伍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房里各种珍惜玩物、金银财宝，不见半点高兴，只是坐在床上微微出神。

她已经十九岁了，再等不来那个人，她就要走了。这些年，她靠着茶香和手艺闻名于世，那个人若还活着，也该看到了。

莫不是那个人病了？死了？否则为什么不来找她呢？小伍想着，怔怔地留下眼泪。

小伍背着行囊准备走了，“春红院”的老鸨有些舍不得她。

小伍不是卖身给她的，当初小伍是以自由之身来找她合作，向她借“春红院”的名号让小伍闻名于世，然后小伍可以站在耀眼处等一个人看见她，找到她。

老鸨是打心底里心疼小伍，老鸨也不知道她等的是什么人，但是五年等得心寒了。

老鸨看着小伍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些年，是在等你的情郎吗？”

“那些年，是在等你的情郎吗？”寒叶捧着茶，怔怔地问道。

五姨笑着摇摇头，寒叶才发现，五姨讲故事的时候一直看着燕世寻的脸。

......看他干嘛？

“真像啊......”五姨喃喃自语。燕世寻没有抗拒，笑着接受她的目光。

？

这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

私生子？不对啊，燕世寻可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这没理由......

难道是燕世寻长得像五姨的情郎？

有可能，那五姨的情郎莫不是那先先皇帝？可那先先皇帝和五姨岁数差那么多......

寒叶又想起，太皇太后年纪好像也不大......

咦，那老皇帝还老牛吃嫩草，不仅吃，还吃那么多。一把年纪还能霍霍那么多好姑娘，寒叶真是两个大拇指都不够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