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必修一消失了。”关雪瑛担心地问，“他是中午的时候消失的，会不会有危险？”

宁安总算梳理完所有信息了，她拍了拍关雪瑛的肩膀，十分潇洒地说：“放心吧，人家可是聚灵体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左天辰也点头：“我赞同宁安的话，现在你的确更应该担心自己。毕竟那个附身你的聚灵体，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又藏在哪里。”

“对了。”宁安忽然问，“我们中午看到的那个东西就是聚灵体吗，那会不会是它？”

左天辰摇摇头：“我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所以也不是很确定。只不过我猜测，那可能是堕落的聚灵体。”

不用宁安和关雪瑛表达疑惑，左天辰就自己解释起来：“就像我之前说的，聚灵体之间也是存在吞噬与被吞噬关系的，当被吞噬的聚灵体和吞噬它的聚灵体灵力相差不够悬殊时，它很有可能以堕落聚灵体的形式逃离。也就是还保留一定的灵力，但灵体不完全。

堕落聚灵体很危险，它们没有思维没有神志，只是出于本能不断地吞噬人类的灵魂，因为只有最纯粹的灵体才能让它们重新聚灵。这些家伙会被负面的情绪吸引，随时都有可能潜伏在人类身边。”

宁安打了个寒颤：“我们周围现在不会就有那种东西吧？”关雪瑛安抚性地抱了抱她的肩膀，结果宁安抖得更厉害了，“雪、雪瑛，短时间你还是别这么温柔了……我总想起刚才那个聚灵体。”

关雪瑛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往左天辰这边挪了挪。

左天辰笑：“放心吧，现在这间教室除了我们三个，什么也没有。你也不用太担心堕落聚灵体，它们只能在夜间活动。而且只有负面情绪浓郁的人才会吸引它们。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基本一辈子都无缘见到它们了。”

“胡说，我今天中午明明就见……”宁安忽然停下了，她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向关雪瑛。

然而关雪瑛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说话。

宁安的确不是被负面情绪笼罩的人，虽然她的生活也是跌跌撞撞，最亲近的人相继离开。可她却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干劲，什么事都不能打倒。这一点一直以来都让关雪瑛很羡慕。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因为……因为她总怀着一份愧疚，而这份愧疚如同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宁安又默默靠近了关雪瑛，并且主动握住她的手。关雪瑛看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却非常傲娇地仰头，不理她：“左天辰，如果说堕落聚灵体只能在晚上活动，那中午的时候它怎么会出现？”

“因为白天，堕落聚灵体经常会隐藏在电磁波里，像是手机信号，影像之类的，都是它们的藏身之处。或许它就是从你的手机里爬出来找你的呢……啊啊啊！”

宁安挥舞着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在了左天辰身上，左天辰一边躲，一边大声呼救：“关雪瑛，快把你家狼狗牵回去！！”

关雪瑛笑看着他们打闹，心里放松了不少。按照左天辰的说法，当时视频里那双红色的眼睛可能就是躲在里面的堕落聚灵体，见自己被发现，就出来想要吃掉她。这也就意味着，并没有什么怪物在她家门口偷窥。这大概算是唯一的好消息。至于负面的情绪……只要不伤害母亲，那就都无所谓了。

只是，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等等，左天辰，值班老师的事情跟堕落聚灵体有关吗？”

她的问题也让宁安停止了暴力拳头，宁安看向手底下求饶的左天辰。

左天辰连忙趁机逃离，并说：“可能有关系，也可能没有。毕竟目前不是还不能排除传染病的可能性吗。”

“切，值班老师又不带冲刺班的课。”

“可他接触过关雪瑛。”

“！！！”宁安蹭的一下远离了关雪瑛，“不会吧……那种接触都能被传染？”

左天辰：“我只是说可能，关雪瑛还在潜伏期，或者她自己有抗体什么的，然后那个老师身体素质太差，被传染立刻就没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但是很显然你们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种烈性传染病能发病这么迅速，又不是被蛇咬对不对？”

左天辰语速太快，听得关雪瑛很迷茫：“可如果不是传染病……”

“如果不是传染病，那你们就该庆幸自己跑得快了，甚至应该感谢值班的老师。”左天辰的神色很严肃，“因为他很有可能吸引走了堕落聚灵体，你们才得以逃生。”

关雪瑛微微张嘴，她看向左天辰的眼神非常空洞，思绪也无法抑制地回到了高一的暑假。她想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可左天辰的话就在耳边。难道说，又有一个人因为她而去世了吗？

宁安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跟吃了苍蝇一般，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左天辰：“其实你们倒不用自责。堕落聚灵体之所以会被吸引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值班老师身上负面的情绪更重。他可能是个偏执狂，或者别的什么。这样的人，就算这一次侥幸逃生，以后也很难……”

关雪瑛和宁安都保持着沉默，尤其是关雪瑛，她将头埋在肘间，难受得不想说话。

左天辰叹气：“所以一直以来，除灵师都在忙于消灭聚灵体。聚灵体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平衡，有很多人枉死在他们手中，甚至到死都不明原因。要知道，一旦被聚灵体吞噬掉灵魂，不仅肉体会死亡，灵魂更是在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永远消失。”

“咦？”宁安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人真的是有灵魂的，死后也可以继续投胎吗？”

“……”左天辰无奈，“我不知道哪句话让你以为死后可以投胎。人虽然有灵魂，但是死后，灵魂只会在生活的环境，在家人周围徘徊一段时间，随后就会消散。化为灵，散落在花草树木、山川河海之上。”

宁安失望地说：“那吞不吞噬的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左天辰敲了敲她的脑袋：“把灵魂完全地融入这个可爱的世界，不好吗？难道你会想要变成聚灵体的一部分，永远在杀戮中存在？”

“我……”

“除灵师世家都有一条祖训，宁可自杀也绝对不能被聚灵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