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何人没有?”
询问的是宋智,觉得蹊跷。
“他说,他是晋王的人。”
张仪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有着大家风范,这在整个宋家都没有见过的,不然也不会前来通报。
哗然!
一众宋家子弟脸表情各异,晋王此时派人到来激起一片涟漪。
家族议会期间,突然来客,如果不是巧合,那张仪这个时间前来,必然大有深意。晋王的人,要是平时宋缺就让人直接轰走,管他白衣还是黑衣,偏偏现在是在这宋阀大族与晋王关系微妙之时,家族人都在,宋缺就不能如此草率。
“让他到堂厅等候。”
这里是宋家议会的密室,自然不能会客。
“会议暂停,大家一同随我去会会晋王的人。”
此时坐在此处的,都是宋家的代表,除了宋智,宋鲁与宋缺年纪相仿,还有一位叔父,一位舅爷,舅爷是外姓,多年不掌权,家族之事从不过问,都听宋缺安排。
唯独叔父尚还管着族里些许事物,如果要投票决定,宋缺有舅爷一票,连同自己就是两票,而自己两位兄弟,看样子是铁了心,不愿与晋王对抗,宋缺想按自己的意思办,就要获得叔父的支持。
说完看向叔父宋礼,眼神带着深意。
“先生是?”
双手抱拳,宋缺对张仪的身份未知,用的是江湖的礼法。
“张仪见过宋家主。”
“你就是张仪,果然气度不凡?”
张仪过去的名声不显山,不露水,怕是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知晓,可至从跟随在晋王杨广后,名声大噪。
杨广手下第一谋臣张仪与第一猛将李元霸,早已流传开。
宋鲁主和,与杨广统辖领地做生意的时候,也知道张仪的名字,算是如雷贯耳了,此时见面,更是觉得对方不简单。
不说别的,现在两方关系如此微妙之时,对方作为杨广手下第一谋士,却敢只身来此,拥有这番气度定当不简单。
“不知张大人来此,有何指教?”
微微皱眉,宋缺脸不喜一闪而逝。
铁了心想与杨广掰掰腕子的宋缺,此刻对张仪的到来虽疑惑,气势却十足,一点也不示弱。
“挽救宋家。”
根据情报,张子对宋家内部早已了然,此时面容平静中带着救世的神情。
也难怪如此言简意赅,实在是现在整个宋家在张仪面前实在没有多少秘密,没想到前身巨鲲帮既然有人在宋缺做眼线,甚至安插到了宋家高层。
如此了如指掌,张仪觉得这次媒人做的实在轻松。
“哈哈。。”
“张大人说笑了,现如今我这位南朝旧臣,怕早已是晋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这挽救一说,不知从何说起。”
宋缺目前最担心,也是下定决心的缘故,就是因为当年在南朝陈与晋王杨广对抗之时,自己是出钱出人最大的支持者,当时那是爱国。
可站在杨广的角度,那叫冥顽不灵。
何况在灭了南朝陈后,无数大家都纷纷倒戈到杨广的怀抱,唯独宋缺衣着岭南的独有地势,并没有像杨广臣服,此时就算自己是杨广怕也绝对不会放过宋家。
“晋王兵多,将广,手下士兵以一当百,难道宋家主还要以卵击石?”
微微挑眉,张仪也算了然宋缺的心思。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宋家,可不是宋缺一个人说了算,此次前来,即便做媒不成,只要说服大部分宋家子弟,这宋缺女儿也是非嫁不可。
“有劳张子,我宋家还不需你来操心,更不用你们来保全。”
大手一挥,随即转身,宋缺这是有送客的意思了。
“今年桑价飞涨,你宋家改稻为桑,若是开战,这粮草充足否?”
不紧不慢,张仪不退反进,从凳站起,围绕堂厅中心,边说边转起圈,在宋家几位主要成员面前一一走过。
“我晋王府将士,龙精虎猛,扫除匪寇,虎狼之军,你们宋家士卒,有胆战否?”
此时不等宋缺开口,张仪再进一步,再问。
“既无粮草,亦不可敌,难道还要顽抗?”
最后一句平静中带着肯定,直直的看着转过身的宋缺脸表情带着审视。
难道你一个人想对抗,就要拖整个宋家一起陪葬不成?
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宋缺,张开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最后渐渐平静,沉默不语。
纵有万千抱负,却没有施展的环境,假如杨广真的大兵推进,此时的宋家,除了拿命填,实在抵挡不住。
就这,还要看宋家有没有那么多人命。
内心中,对张仪的话,早已肯定。他知道张仪说的都是对的,可如果不抵抗,杨广就能放过宋家。
转头四顾,宋智宋鲁本就主和,此时听到张仪分析,更是连连点头,他们安稳多年,从前就不愿支持南朝陈,此时更不想得罪杨广。
舅爷还是老样子,听到也跟没听到一样,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不知道张大人要如何保全我宋家?”
想起张仪刚来之时,口口声声说要保全,宋缺此刻也顾不得再看叔父的面色,判断内心所想,只想知道这张仪来此的真正目的。
假如杨广派张仪来,是想狮子大开口,或是逼迫宋家无路可退,这仗还是要打!
“联姻!”
不知何时,这做媒人,既然也能做的这么高水平。
张仪开口之时,眉梢略微翘起。这是张仪看到事情向着自己安排推测以及发展之时,特有的习惯。
此时内心中,对此行成功有九成把握。
“联姻?怎么联姻?”
好好的对抗变成了成亲,这事突然说到这,一直精神紧张的宋缺完全不理解,一脸懵逼。
“听说宋家主有一女,正是出嫁的年纪。”
张仪缓缓说来,再次落座,端起手中茶盏。
宋缺一愣,自然知道张仪说的是自己的大女儿宋玉华。
“诺能跟我家主公为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作为娘家,宋家自当保全。”
不等宋缺再问,张仪将此行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