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氏被赵子安踢踹到地上。
她肚子受到重击,一个屁墩着地,屁股摔肿了,脑袋也给震晕了。
“娘!!!”
“大大嫂!!!”
钱大梅闭着眼睛没敢瞧。
她终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溜走,她嫂子钱程氏就被赵子安给踢飞了。
一旁的钱蛋蛋,瞧着他娘像破布般甩飞了出去,一时间也给吓傻了。
赵子安不解气,又朝地上甩了两口唾沫后,咒骂了一句“贱人!”转身离去。
赵琦君大人般老气横秋。
横眉怒目的瞪着钱大梅
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才牵着牛愤愤不平的跟在他爹身后走了。
“这子,跟俺耍什么横,俺又没勾搭你爹,俺可是你三婶子!!!”
虎背熊腰的钱大梅被侄儿赵绮君给瞅了个心虚连连,乍一回头
这这还有一个煞气更重的!
直吓得她一个趔趄。
大哥赵大龙还骑在牛背上,他怒目圆睁,铁拳紧握,显得极为狰狞。
他面朝着她们这几人,嘴里不停的嗷嗷嘶吼,吼着些个“咿呀!捶死你,你个烂叉,整死你”之类的还好还好,牛走了,他也跟着牛走了。
“呼!吓死俺了!”
钱大梅深呼出一口气,紧张的气氛终于结束,轻轻拍了拍胸口。
这一家人没一个省心的。
见赵子安等人走了之后,钱大梅这才屁颠屁颠跑上前,搀扶钱程氏,
“大嫂,你怎么样了?”
钱程氏甩了甩头,一阵发晕。
她双手捂着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俺晕,俺头好晕!嘶俺屁股疼,俺肚子疼”
“哼!俺瞧你这就是自找的。”
“蛋儿!你还发啥楞哩?快来搀扶你娘,你娘重死了,俺一个人可撑不住。”
“哦哦!晓得了!”
钱蛋蛋这才回神,连忙跑上去帮忙。“娘你没事吧?”
钱程氏哼唧两声。
其实钱程氏应该庆幸,踢她这一脚的人不是赵书妍,而是赵子安。
赵子安自上次屁股挨了板子,这脚上还使不上力气来,所以她只是摔出去一两米,受零轻伤而已。
要不然,她很有可能被打成重伤,口吐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回过魂的钱程氏轻轻伸出脖子探了探四周情形,气息孱弱的道,
“大梅,你二哥可走了?”
“走了!!!”
钱大梅摇头道,
“大嫂啊,不是俺你。”
“你去招惹赵子安那活阎王作甚?你这不是明摆着找抽吗?”
“你是不知道,他那媳妇周玉容长得有多俊哟?俺可是亲眼瞧过的”
钱大梅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再瞧了瞧惨不忍睹的钱程氏,
“啧啧啧,你瞧你这个熊样,你跟她能比吗?二哥能瞧上你才怪!”
钱大梅本是好心,可出来的话不知为何就是不中听,它不断的刺伤着钱程氏的自尊心。
她长得哪里差了?
要不然那丘大奎,还有钱大富能被她迷的团团转?哼,这个大梅!就是嫉妒她,想打击她。
有必要把那周玉容夸到上去吗?没看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有,你今儿这事,俺可是要跟大哥哩,这先是丘大奎,再是俺二哥。”
“你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哼!我看你再过不久就要给他整顶绿帽子带上了,非得让他管教管教你才是。”
钱程氏急了。
也不顾及身上的伤痛,连连求饶,
“咳大梅啊!那个,嫂子求你!嫂子给你买油梭子吃。”
“你就绕过嫂子吧,嫂子今儿是猪油蒙了心,本想着利用那些臭男人一下的,教训教训赵舒颜那贱人。”
“俺这也是想替你出口气啊。”
一听有油梭子吃,钱大梅眼睛一亮,微微一笑眼睛不见了。
嘿,油梭子她最喜欢吃了,一吃一口油哟,香的哟,她今儿没白来。
“那那好吧。”
“嫂子,你能起得来吗?”
“扶俺起来吧。”
“好嘞!晓得了!”
而赵子安胸中怒气难消。
拄着树叉子拐杖怒气冲冲的走到河边,寻了块灰不溜秋的麻爪石,蹲下身用石头反复仔细的搓洗了他的一双手。
“呸!这个臭婆娘,找打!”
这时,一股酒的香气儿顺着风飘进了他的鼻子,让他浑身一震。
赵子安顺着酒气儿一眼便瞧见了石步子上的碎掉的酒壶残片,石头的一侧湿了一片,上面还有一滩水渍
赵子安连忙扔掉手中麻爪石。
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石步子上,趴到石头上低下头就把那点酒吸到了嘴里,闭上眼回味了一下,不过瘾!再低头舔了舔湿迹,再看也没了,只剩一些酒壶碎片。
他气哼哼的不满极了!
在那石头边上来回走动,一张脸上脸上尽是阴郁,
“哼!哪个王八羔子?”
“真是银子烧得慌,竟然这般糟蹋酒。混账!害得老子喝不到嘴里!!!”
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刚被搀扶起来的钱程氏给瞧了个正着。
回程途中,几人都垂头丧气的,心中各自复杂。走着走着,钱大梅忽地就不高兴起来,愤愤不平地质问起钱程氏,
“对了,大嫂,你今儿为啥要让俺跟狗蛋他爹合离啊?”
“哼,幸好娘还稀罕俺,没成。”
钱程氏瞧她半晌,无语道,
“你这个傻子,俺可是在帮你!”
钱大梅不管三七二十一,眯着眼睛忽忽不乐道,
“大嫂,先好,俺才不跟狗蛋他爹分开,他爹对俺好着呢,你可甭打这歪主意!!!”
钱程氏没想到她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啊。
一想到今吃了这么多顿瓜落,还得受她的埋怨,她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你的事俺再也不管了!成不?”
“哼!”
到这,钱大梅可是一肚子气。这个大嫂胳膊肘往外拐,就把望着她过得不好呢。
想到油梭子,又巴结道,
“算了,大嫂,俺也不跟你计较了,这蛋儿提亲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钱蛋蛋一路上兴致不高,闷闷不乐的。听姑子这话,眼睛一亮,又带着希望瞧了过来,瞅着他娘。
钱程氏想起了刚才河边的那一幕,嘴角微微一笑,眼睛泛起了算计的光芒,
“哼!此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