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傻逼？只要是人类都好理解，但是要向门清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往好的方向去跟一只不懂人类语言精髓的神鸟去解释这个词，向门清只能是先苦笑着摇头。

最好就是别解释了，来日方长，现在还是尽早的结束这一场幻境比较好。

向门清不解释，强硬一些的对毕方道：

“毕方，今天先这样吧，我们现在是身处老人的幻境之中，时间久了外面的人肯定会起疑的。对了，到达陶立山之前，你先变化成人类的形态吧。”

毕方当然能感觉到向门清是在逃避回答“傻逼”这个问题，不过，出于某种契约类似的东西约束，毕方对向门清的话百依百顺。当然，这也是基于向门清在履行同一个契约。

只见毕方没有半点迟疑，把自己的脖子向下一缩，插进两对翅膀之间，身体也被翅膀包裹住。短暂的一阵蓝光之后，毕方的身体就缩成了一个比正常的成年男性略高一些的人类的的样子。它赤裸着上半身，展露着非常结实而优美的肌肉。下半身被长在背上，但一片可以延伸向前，一片留在背后的两片翅膀给裹得严严实实。它拥有一张帅气但冷傲的俊脸，头发略微卷曲到耳根部，是蓝色的，和它羽毛的颜色相同。

这么一个神圣而俊美的男子，就算是没有恋爱经验，平日里也不屑于爱情的向门清也都怦然心动了一下。

“哇，好美。”

向门清坦言，就是单纯的欣赏毕方这种超凡脱俗的美貌，没有其他歪念。

毕方低沉又磁性的“嗯”的一声，欣然接受向门清的赞扬，并道：

“那当然。”

看来毕方对自己的人类的形态是相当有自信的，这也是一种满满的高傲的体现。

老人就眯着眼睛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看着，由内而外表情和情绪都没有半点波澜，他如果不是对毕方变成人类后这份超凡脱俗的美见的多了没了感觉，就是真不觉得毕方是个美男子。老人的无动于衷也被毕方尽数看在眼里，毕方表面不动声色，却已经是暗暗的跟老人较上劲了，因为老人大概是第一个见了它鸟和人两种形态后都表示无动于衷的生物。

向门清直想无奈的摇头，她心想人类爱美就算了，可没想到一只神鸟也臭美到这个份上。

老人也是一个不作妖不痛快的奇葩，非得往毕方的枪口上撞，一脸瞧不起毕方的样子摇头啧啧说：

“啧啧，比起我的美貌是差了点。”

话一出，毕方忍不住一脸嘲讽的望着他：“哈？你？”

向门清也一脸木讷，挺白目的望着老人。说实话，老人就是一副干巴瘦弱，头发花白脸黝黑的干瘪样，别说跟毕方比美貌了，就是树林外那几个大胆一伙的男人也没一个能比过的。这一局，明显老人败下阵来，他就不该自不量力的跟毕方比美貌。

不过老人这下却表现得比较豁达，笑一笑，挥挥手说：

“哦，我说的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呵呵……”

向门清扯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声，谁都看得出，即使再给老人年轻三十岁也就算得上年轻力壮，跟帅是不会沾边的。至于毕方，直接冷笑了一声就别过头去了。

向门清嘴一抿，眼珠转了一圈，然后说：

“就这样吧，老人家，把你的幻术解除吧，在这里待久了外面的人肯定会起疑的。”

老人的眼神在向门清说话的时候落到了毕方的翅膀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了被毕方用翅膀遮住了的双腿上面。毕方虽然别过了头去一副不想看见老人的样子，其实暗地里是用眼角余光随时注意着老人的。因此老人的视线落在它身上，它是一清二楚的。被一个讨厌的老头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处看，毕方觉得自己又受到了冒犯。

它眉头一皱，严肃的扭回头，喉咙低沉的响了一下：

“嗯？”

它是以这种不屑的样子问老人“你在瞅什么”。

老人忽然露出一抹诡笑，更是不加遮掩，一只手指头摸着下巴，很有兴趣的望着毕方的脚说：

“不着急，我的幻术不会占用现实世界的一秒钟，哪怕在我这幻术里待上十年，外界也不过才一秒。和我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毕方和向门清双双问。

老人道：“你这左膀右臂现在只有左膀，没有右臂啊。守护在你左边的是神鸟毕方，守护你右边的该是鸓lei第三声。鸓可以御火，与毕方的火力相生相克，通常与毕方成双成对的出现，也是陶立山能力地位仅次于毕方的神兽。它……”

毕方打断老人的话：“用不着你说，进入陶立山之前，我们会去解开鸓的封印。我们知道它在哪，如果你想说你知道它在哪，想以此为条件跟我们做交易的话，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

老人似乎是被说中了，不过他可没有一点挫感，鸓不过是他想要拿来做交易的条件中的开胃菜而已。他继续道：

“那么，如果我能帮你毕方找回你的脚呢。”

向门清对这个交易倒是很感兴趣，而且她一开始就对这个话题很上心。毕方冷着脸，这次没有说话，明显在掂量这场交易的可行性。

老人怕毕方连交易需要的条件都不询问就一口否决掉交易，就赶紧补充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毕方是个美男子，你变不变人形我都知道。哎呀可惜啊，今日的毕方真是美中不足啦。你看你的脚，缺了一只，不得不用翅膀把它遮掩起来，多难看，多不自信啊。换做以前，你的翅膀都是高高翘起来的，既能让人看清你的躯体流线之美和你的美貌，又能展现你作为独一无二大神鸟的威严。可现在呀，啧啧……

所以，你的脚还是很有必要找回来的。嗯，对，有必要，有必要啊。”

老人一边旁敲侧击的说，一边就用他那干枯的手学着毕方扇翅膀。毕方挥动翅膀可以一跃千里，可以让四周风起云涌，而老人的手愣是把毕方的翅膀比划成了鸡翅膀，好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