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置好了一个,剩下的这些个呢?总不能全都易容然后散到王府的个个角落里去?这太不现实。王妃毕竟是刚嫁过来,王府里的人对她和她身边的人不太熟悉,而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春红,所以做这个调换不会路出破绽。而要换成其他人,她就不敢允诺了。性命攸关,她不能儿戏。
最好的方法,还是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
安妙妙整理了思绪后笑问道“咱莲花宗开宗立派的宗旨是什么?”
鱼儿自从惹祸后一直不敢放肆,这回一停安妙妙问起这个,已经沉不住气了,第一个抢先答道“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危难来临,逃跑第一!”
安妙妙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却总是学不乖要惹祸。是算准了自己的逃跑功夫一流,人家抓不住你么?”
鱼儿被说的脸色通红,低着头又不敢说话了。
安妙妙笑着抚摸她发,道“开玩笑而已,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嬉笑几句后,安妙妙才问众人道“说说,你们都会那些逃生之法?”
楚瑜第一个道“我们会的都差不多。都是长风哥哥教的。什么挖地道,解绳子,炸死,易容,等等,不过是有些精通,有些业余。不过长风哥哥说了,我们几个只要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的组合。就是皇宫内院的地牢,我们几个也是想来就来,想走随时就走了的。小小一座睿王府,小菜一碟的。
语气中很有些自得骄傲,安妙妙暗自好笑,心想着这些逃生之法都是云锦从前教她的,她不过提点了长风哥哥一下,人家就把这些学以致用,甚至还培养了这么一群出类拔萃的下一代。当真不能小瞧了去。
当下几人开始叽里咕噜一番,商定了一系列危难来临,逃跑第一的良策。安妙妙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可爱姑娘,总算是落下一块大石。
她的事情,她从来不愿意连累别人。能得到她们的帮助她求之不得,可是若要她们牺牲性命,她万分不愿。
静下心来,她开始疑虑起一件事,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让义云对这些丫头生出兴趣?义云的心思果然晦暗难测。心里涨着满满的疼。这个她爱的男人,即将要对她做什么?是否为了鱼人泪,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记得回莫国的路上,他曾经试探过她,而她为了保子墨,对他说自己没见过。现在想想,他果然是不信的,却又怕自己拒不交出,开始对自己采用柔情攻势,企图要自己心甘情愿交出么?
至于安洛洛的所作所为,除了安洛洛本身,也不排除是义云在借安洛洛的手给予自己警告,甚至威胁?
那么如果自己继续装傻下去,他又会做什么呢?
伸手摸摸肚子,忽又觉的稍稍安心,虎毒不食子,自己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应该也会有所顾忌的。
这一天,在众人忙碌着逃生之法中过去。月上柳梢的时候。,义云来到妙香园。
这一天,在众人忙碌着逃生之法中过去。月上柳梢的时候。,义云来到妙香园。
今夜的妙香园安静异常。趁着月色望过去,满园花影暗香。义云慢慢的踱着步子,悠闲的徜徉在花间小径。鼻尖轻轻吻着花香,满心惬意。白日的炎热酷暑已然过去,此时的夏夜,有着喧闹过后的沉寂。
心思微动间,他忽然发现这些花似乎有了变动,和白日的摆置不同。忽而又想起白日的花盆,甚至和前日的摆置也不同。这些花是他亲自领着人送进来的。这里的花草摆置都是按他的指示摆放的。不过两天功夫,这里的花草却更改了几次位置。不得不说安家二小姐确实是个花痴。忽而想起那一次,他去安家奉旨提亲,安妙妙着急忙慌的从后院奔出来,满手的污渍,身上的裙子也没了布色,一只脚甚至踩进泥坑,满身狼狈,却兀自拽着自己的手说“义云哥哥,我来了,可以宣旨了。”
心里一笑。如此莽撞的丫头,为什么安洛洛会莫名其妙着了她的道,却连自己也看不出来症结所在。
真的只是巧合么?心中想起太医出了妙香园后一脸便秘的模样,实在被逼急了,说出一句话“王妃的症状,也许是花香过敏也说不定。”
从来也没听说安洛洛会对花过敏。安洛洛的院子里也摆满了花卉,也没见她有什么异样。不过太医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思绪复杂见,那棵一人高的栀子花下,那抹淡淡的身影,拈一朵幽香,宛若画境。
这个奇怪的女人,越来越让自己生出兴致。义云踏步而来。只听女子冷冷道“王爷此来,有事?”
义云指尖轻抚,摩挲着她姣好的下颌,柔声道“你在生气么?”
安妙妙道“不敢。”心却似乎扎进了千万根刺,疼的她不知所措。
义云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角,道“日后,你总归要嫁给我当侧妃。洛洛是你的姐姐,我本意是要你们姐妹摒弃前嫌,能够和睦相处,是以才给安洛洛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却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安妙妙的心,痛到极致。那是一颗玻璃做的心么?心的位置已经悬不住它的重量,啪嗒落下,碎成碎片,支离破碎中,划伤了谁的心房,殷虹的血液,那白莲一般纯洁的情,已经晕染的没了原色。
义云,撒谎是要底气的。安妙妙手指拂过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深深爱恋了好多年。恍惚中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义云哥哥,你爱我么?”
义云轻笑着道“傻丫头,你又胡思乱想了。”
安妙妙游走的手顿住,随即若无其事放下,柔柔道“义云哥哥,我爱你,很爱你。”
义云将安妙妙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傻丫头。”
傻丫头。
她是傻丫头。
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口腹蜜剑。她却愿意泥足深陷,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