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妙妙点头,顾长风心疼道“你别说话了,身子虚的厉害,保持点体力,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他怀里寻了个温暖的位置靠着,安妙妙轻轻闭着眼睛,她太累了,她就想这样睡去,因为她知道,只要顾长风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眼看面前的身影进了妙香园,义云飞身一跃,也跳了进去。却突然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朦胧雨雾中的花草此刻竟开的如此妖娆绝色。一排排妖艳绝美的花盆由高到低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勾勒着一番无边花海中的盛景。义云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放眼望去,本来四四方方的院落此刻怎的一眼望不到头?
交叉阡陌的羊肠小路在花影交相辉映下变得朦胧而不真实,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心中不禁有些急躁,急急往前行了几步。他记得安妙妙的寝室就在院中最靠左的那排青色琉璃瓦下。房子还算挺大,就算花草再多,也不至于挡住它的庞大。
可是他急急走着,却觉得好似永远走不到头,永远也看不见那琉璃瓦殿?
心中越觉惊骇,难道走错路了?看着靠左的又一条铺满紫色郁金香的小路,寻思着这条路该不会错吧。
反反复复走了好几个来回,一旦发现走的路不对,义云便立即反身往另一条路走去。这几个来来回回下来,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么屁大点的园子里迷了路,竟是怎么走也走不出。
静静沉下思绪,反复思琢片刻,灵光一闪,阵法!
该死的安妙妙竟然在自己的园子里设了阵法,难怪他们敢如此嚣张的进入到这里。而他竟然不知不觉着了道。
眼下越是心急越是理不出头绪,烦躁不甘的义云紧紧握拳,一张俊逸的脸盛着熊熊怒火。第一次让个女人耍的如此彻底,心中的愤怒难堪难以形容。
一掌拍出,索性就毁了这里,他就不信,将这里的花草挫骨扬灰之后,还有本事困得住他。
随着一声轰隆炸响,一盆君子兰瞬间碎成碎片。周围的景色似乎又变了变。恍惚中只觉得斗转星移,一阵晕眩。顾不上其他,接连拍出好几掌,这一次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毁了面前的景致,反倒反噬己身,心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体力不支的扶着那颗一人高的栀子花,义云不甘的情绪俞盛。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困在一个阵法中,而且脱身不得,这叫他如何甘心。
遂又一掌拍在栀子花树干上。栀子花树应声倒地,周围精致迅速恢复到本来模样,那座青色琉璃瓦殿映入眼帘。义云不禁心中暗喜,这一次,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整个百花阵的阵眼便是这颗栀子花。义云一掌拍过去,将栀子花毁了,破了这困了他许久的鸟阵。
饶是如此,却也费去了近三个时辰。
急急踏入寝殿,身后嘈杂声传来,剑奴领着其他手下赶来。
偌大的一座房子,却不见一个人影。安静的仿佛一直都未曾有人居住过。
义云眸光阴暗,好个安妙妙,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一群手下屋里屋外搜遍每个角落,一个身影被带了过来。身上绑着绳索,嘴里塞着破布,狼狈不堪。义云眯眼望去,那身影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嘴里呜咽着惊恐万分。
义云一挥手,就有人过来给她松绑。那人得了自由后,跪倒在地,爬着朝义云而来。停在他脚下,一脸惊恐的道“王爷救命,王爷救命!”
义云皱眉,这个婢子,是安妙妙身边的丫头呀。不禁心下疑惑,安妙妙一屋子的丫头都不见踪影,这个丫头怎么却会如此狼狈的被遗弃在这里?
义云微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小姐呢?”
那人惊恐的道“王爷,王爷,我是春红,我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不是妙小姐身边的!”
义云有些糊涂,那自称春红的丫鬟惊叫道“王妃回门那天我就着了妙小姐的道,一直被困在这里,直到方才那群丫头和妙小姐离开时,将我绑了个结实扔在这里,王爷,救我,王爷!”
春红?义云皱眉,方才在洛洛房间里,不就有个红的丫头么,不长这样呀。心思电转,手已经覆上她的脸,摸索着撕扯,一张人皮面具便被扯了下来。
屋里的人皆都倒抽一口气,这个丫头的脸变了一张,赫然正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春红。
安妙妙,没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深重,便在那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今日一切,如此急于逃脱,为何那时不走,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来人,捉拿王妃身边的奸细!”
安妙妙,你未免张狂的有些过头了了!
就见有侍卫应声而去,义云接着询问道“你可看清楚,她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么?”
春红忙不迭点头“后面,最里屋的那个角落里,有一扇门,那是她们挖的地道,通到那里奴婢不知,不过她们确实都进到那里去了。”
义云霍的站起身来,走进去。
那扇门连个表面机关都不落下,就那样嚣张的开启着,似乎在邀他进入。走近些,竟然能看见那门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几个字“王爷变王八,三个时辰够不够?”
分明在嘲笑他摆脱百花阵用了三个时辰,而这样赤裸裸的嘲讽也预示着人家早已经利用着三个时辰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义云隐忍着怒意已经控制不住,他发狂的想杀人。安妙妙,你欺人太甚,你是算准了我追不上你,如此张扬的挑战我的自尊,安妙妙,你若逃,便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否则,有朝一日落入我手,我定叫你万劫不复!
剑奴在一旁皱着眉看着,显然他也被骇了一跳,心中琢磨这个安妙妙真不简单,竟然敢公然嚣张挑战爷的权威,实在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