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轻轻伸手,还是开始的一刺,噗的一声,刺入脖颈深处。
众人正在逼近,眼看得刘木几招出刀,轻飘飘的,没用多少力气,却已轻松取人性命,不觉有点胆寒。
领头的心里想:“这和情报不一样啊,也不知上面派来的使者能不能对付得了。”想罢往旁边看了一看。
那使者全身裹在黑色披风里,脸都看不见,也不上前,站在原地,发出嗡嗡的声音道:“犹豫什么,赶紧杀了他们,难道你们敢抗命。”
领头的没有办法,指挥着众人分成两队,一队四个人往包正围去,一队连他自己八个人往刘木围去。
刘木离着包正有点远,难以会合,当即迎上八人,人数虽多,却丝毫不惧。
领头的吼一声:“他的刀长,摆铁桶阵。”
八人兵器怪异,都是火焰状,刘木忽然想起,在去看宝物的路上上碰到过,原来有二十多人,现在只有十几个了。
他们兵器怪异,武功也是怪异,手中兵器挥舞,也不向刘木身上招呼,只是朝前乱打,八人挤在一起,缓缓旋转。
刘木收刀竖在身前,只见眼前一个铁桶阵,无数兵器上下挥舞,围着他旋转,转速却是越来越快,似乎还在往中间收紧。
刘木忽有明悟,这是一个阵势,专门围杀高手用的,他们也真看得起自己。
刘木挥刀劈了几次,都是劈在空处,又斩了几下,每一斩还未展开,就与无数兵器碰撞,消弭了威力。
这阵专门克制长兵器,最好的应对方法是,开始就不进包围圈,四处游斗,不过刘木早有计划。
铁桶阵越来越小,长刀已经施展不开,刘木右手握刀柄,左手捏住刀背,左右抵挡,眼看兵器距离刘木只有半臂距离,再近就该乱刀加身了。
刘木大吼一声:“离刀式。”右手松开放下,左手抓着刀背往上扔去,左手用力弹性十足,那刀嗖的一声飞上天去,围攻众人不免迟疑,往上看那刀,只见那刀飞的快,转眼就在黑夜中看不清楚。
领头那人寻思:“离刀式是什么招式,没听说过,这刀在头上,落下来确实危险,是否要分出两人朝上阻挡。”
正迟疑间,眼角光芒一亮,慌忙低头看去,只见刘木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泛出青色光芒,看样式好像是把菜刀。
他忽觉身体歪斜,忙想站直,身体用力,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抬眼望去,只见绕圈的八人齐刷刷的朝着绕行的方向歪倒,断成十六截,他生命最后只有一个念想,“好快的刀。”
使者站在圈外,本见阵法奏效,就要困死对方,谁知那人忽然把刀扔到天上,大喊什么:“离刀式。”
他心知有异,待要提醒,又住了嘴,这些人死了更好,留着是个破绽。
只见圈内青光闪现,有圆形光环从中透壁而出,围攻众人皆被斩。
步伐未停,登时散成一堆,里面现出一人,手持青刀。那人也不停歇,刀插后腰,往前奔来,靠近丈余,往空中跃起,从黑夜中接出一把刀来,劈将下来,仿佛一道雷霆,从天而降。
使者也不着急,扫视了一眼全场,抬头笑了一笑,脸孔缩入披风帽兜,仿佛沉入黑暗之中。
刘木一刀劈下,本是虚招,到了对方头顶吗,内力骤然迸发,虚而化实,将敌人劈成两片。
轻飘飘的两片披风落下,里面竟然无人,那使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刘木持刀四顾,周围没有声息,他也不在意,转身朝包正走去。
两人合力,没几招就把四人打伤,这几人也是硬气,手折脚断,疼的满头大汉,却不做声。
刘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一个大汉道:“问来问去,有什么用,要杀便杀,要砍便砍,我们死后,自然去火神处浴火重生。”
刘木看看他们脸上纹身,道:“你们脸上纹火,兵器似火,又信火神,莫非是西方四魔教中的拜火教弟子。”
另一人冷哼道:“你知道就好,今日惹了我们拜火教,来日必遭天火焚身。”
刘木心中一动,天火焚身?他问道:“你们前几日是否经过个小村庄?”
那人冷笑不语。
刘木道:“你们若是不说,今日就让你们烈火焚身,且看是不是能重生。”说罢,掏出根牙签,一掌拍入那人身内。
那人面带冷笑,状若无惧,正笑着突然变了脸色,张口道:“你…”
这一张口,火焰喷出,只见他皮肤越来越红,脸上纹身不断抖动,慢慢胀起,变形,有火焰从脸颊烧出,仿佛突破了一张纸。
他全身火起,烧得猛烈,惨叫着朝外爬去,才挪了两下,就不动了,只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旁边三人大为惊惧,挣扎着不顾手脚受伤,五体投地,爬在地上,朝着刘木不断念叨:“真神饶命,真神饶命。”
刘木哼道:“赶紧说,那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不然的话,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三人还在犹豫,那火人已经渐渐熄灭,刘木轻轻一指,身体如沙般塌散,化为飞灰。
一人拼命喊道:“我说,我说,是神使让我们干的,他说屠了那村子可以引来一个南方刀客。”
刘木问道:“他怎么知道能引来刀客?”
那人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神使坐了村里人的船,让我们在岸上跟着,直到村子。”
刘木心中暗恨,那村子被屠,竟然是为了引来他。想是他下船时被那神使看到,认出他是北方来的刀客,又或者是刘大根说漏了嘴。
刘木又问:“引刀客来做什么?”
“神使说要杀了青山苏梦,嫁祸给南方刀客。”
刘木一惊,苏梦有危险,刚才见到青山三人,没见到苏梦,他以为已经逃脱。
他忙问道:“苏梦呢?”
“被神使的护卫引去西边了。”
刘木着急,道:“包正你守着他们,我去看看。”
说罢,沿路往西而去。
行了里许,前方一片狼藉,路中间倒着无数树干,两侧都是高低不齐的树桩,显然刚才有过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