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不愿暴露真容,单手一伸,又是一面光壁,泛出七彩之色。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此次竟无毫无任何滞涩。
蓝染更惊,这单盾是他借由崩玉参悟出来的技能之一。
虽然一无崩玉在身,二远未完满,但他有直觉,等崩玉完美,植入身体,这单盾防御还要上几个台阶。
但即便现在,防御也胜过断空,却毫无用处,被这剑锋轻易破开。
眼见剑锋割来,数个单盾交相叠加,挡在剑锋之前。
李安南眉头轻皱,这人虽是难得对手,但瞻前顾后,战意不高。
“破!”轻喝一声,悲秋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尽所有单盾。
天下剑宫,七柄绝剑,无一不是破尽万法,盖因执剑之人,以剑作战,仗的就是一颗剑心,一把利剑。
如果近身之后,连敌人的防御都破不掉,那岂不是笑掉大牙?
是以一旦被执剑剑修近身,同等境界者几乎不败,高一境界,也是五五开,至于境界过低,更不用提。
在那方世界,剑修共有两脉,一为执剑,二为飞剑。
两脉之中,执剑比较特殊,因天下剑修之祖,出身执剑,但执剑难修,于是另辟蹊径,传下飞剑。
天下剑宫正是执剑一脉,传承自剑祖,完美继承剑修优势。
剑心未成,凄凄惨惨,剑心初成,锋芒毕露。
剑心大成之后,更是毫无弱点,近身极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距离拉开,也能剑意慑敌,剑气斩敌。
至于飞剑一脉,距离拉开不弱执剑,但近身就完蛋。
言归正传,李安南手中虽然不是破尽万法的绝剑,但一柄名剑,破个三千法还是不成问题。
沉静如蓝染,也不禁微微变色,他如今最强之点,在于鬼道,但因为大意,被近了身。
两人一尺之间,在李安南的攻势下,他即便能够瞬发鬼道,也有些力有未逮。
李安南使出全力,只论近身交锋,这尸魂界能胜他的人恐怕没有,蓝染以己之短,应彼之长,久必败之。
剑锋斩来,紧要关头,蓝染避过头颅要害,剑锋斩中肩头,猩红飚射而出。
他一式破道让李安南轻伤,李安南便回以他一剑,更不留情,名剑斩中,剑意爆发,蓝染闷哼不止,连退三步。
心下震动,感受到那剑意,急催强绝的灵压压制,才没有让那剑意继续破坏,但想要驱除,怕也要花点功夫。
李安南执剑而立,面上微有不快,蓝染全是自作自受。
与他对敌,先是出神,被他近身,又只守不攻,两人实力本在毫厘之间,蓝染屡犯大错,如此下场,并不意外。
“破道之九十,黑…”
李安南闻声,两眼一眯,只见蓝染往身后一撕,一条空间裂缝出现,往里头一钻,跑了!
李安南愣了愣,心中微怒,裂痕迅速闭合,留下个浑身不痛快的李安南。
沉默片刻,名剑归鞘,允自嗡鸣,诉说不尽。“我也一样,别急,待寻得此人,必要分出高下生死!”
名剑有灵,这才停歇,安然归鞘,长叹一声,也掉头离开此地。
“他赢了吗?”碎蜂仍是剧痛,却也暂且忘却。
一道灵压无边无际,超乎她对于死神的认知,一道剑意直冲霄汉,也打破她对于强者的印象。
原以为已是二番队队长,成为了队长死神,就立在了这尸魂界的顶端,今时今日,才看到顶端之上,仍有天宫!
夜一的瞬哄,已是她不可企及,却被李安南轻易挥散,雷神战形犹如执掌雷霆的雷公,也没能打落那天宫中人。
而当那人全力爆发,始知天下间真正强者的模样,碎蜂要说没受到刺激那是假的,却并没有沮丧。
因为已经摸到卍解的门槛,她深深明白,只有卍解,才有资格坐这队长。
现在之所以当上,不过是夜一成为重犯,二番队群龙无首,怕又生内乱,总队长于是让她临危受命罢了。
而且也看到夜一的瞬哄,为她打开另一扇门户。
“不知道。”夜一摇摇头,“伤没事吧?”
提到伤势,忘却不能,痛楚虽已微弱,仍传入心里,碎蜂面上又生愠怒。“他绝对是故意的!”
夜一忍俊不禁,失笑出声,这让碎蜂更恼火了,不过一望夜一侧脸,又沉默下来,尘埃落定,何去何从?
‘嗒’‘嗒’脚步声响起,每一次落在地面,都发出沉闷的声音,昭显着主人似乎有些不快。
两人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他,和沉闷的脚步声一样,他的面上也微有些沉色,昭示心中几分情绪。
夜一目露不解,这个人,真的是太强了,不管你有多少不甘,多少愤怒,在他的强大面前,没有任何用处。
况且这一次逼得蓝染退去,不管承认与否,都是他出手相救,她们两人才逃得一条性命。
不过为何相救,李安南若有所觉。“随手罢了。”
夜一胸口一睹,无话可说,在这种强大面前,救两个人,确实是反手可为。
她无法对抗的蓝染,在李安南的面前,只是同一层次,甚至他还有些许优势。
然而这一句随手,夜一仍是无法释怀,望向碎蜂,发现她眼里也有些火气。
碎蜂羞恼交加,不仅是受了伤,更想起他那一句蚁虫之争,还有那种从始至终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脾气再好的人,都会几分怒火,愤愤道。“我们两只蚁虫,用不到你来相救。”
“哦,就当我是救了两只蚂蚁。”李安南点点头。
又是这毫不在乎的态度,碎蜂胸口大起大伏,如果不是伤到了…非得跳起来打李安南膝盖不可。
夜一不禁笑了,既然是不值得在意的蚁虫,何必相救,既然救了,又怎会是不值得在意?
“你其实没有把我们当做蚁虫,对吗?”
李安南一顿,面无表情。“你们不要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对你们来说有意义的回答,我是一个剑客,杀人救人,皆在剑心一念之间,我杀之人,不会理他们痛恨与否,我救之人,也不会理他们感激与否。”
“是吗?”夜一点点头,彻底明白,李安南和常人不同,不可用寻常的目光去揣度。
“谁会感激你?”碎蜂偏过头。
夜一若有所悟,有些理解李安南为人处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