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狗,该死的狗官,本汪......本圣乃是隐雾山大河寺木元圣僧座下护法大将军吞天大圣,专吃狗官和恶贼!”黑狗恶狠狠地说道。
它用舌头舔了舔祝同的脑袋,一股带着腥臭味的口水滑了下来,湿了祝同一身。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成语叫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就是本圣!”
吃人不吐骨头!
祝同吓得一屁股在在地上,只见他双腿之下的地面,不知何时竟已湿了一片。
“大圣饶命!大圣饶命!本官向来公正廉洁,一心为民!不信你看这折扇,本官时常以此折扇傍身,警醒自己!”祝同伸手拿过掉在地上的折扇,抖手打开,正好是那幅香艳的春宫图。
黑狗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旋即亮出尖锐的牙齿,发出沉闷的怒声。
“这、这是误会,是这一面。”祝同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生怕黑狗一口把他吞下去,连忙把折扇翻了过来。
折扇上面,正是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字间隐约有一股儒家的浩然之气。
这折扇有些不一般。
“本圣姑且信你一回。”黑狗退了两步,低声说道。
“多谢大圣!多谢大圣!”
祝同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道谢。
“本圣只是暂时饶你一命,能否活命,还要看你今后表现。”黑狗说道。
“大圣放心,本官今后一定为大圣建庙竖碑,将大圣供奉在庙宇里面!”祝同赶紧说道。
这黑狗既然自称是圣僧座下护法,想来定是佛门中人,必然期望被万人供奉膜拜,吸纳香火之力。
黑狗却是摇了摇头:“本圣目前只要你做一件事。”
“大圣只管说,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下官也答应。”祝同现在只想先把黑狗打发走。
“南阳县民不聊生,难民遍地,圣僧不忍百姓受苦,本圣要你明日便开仓救民,救助城内城外的乞丐难民!”黑狗淡定说道。
“没问题!大圣放心,下官明日就打开粮仓,救助难民!”祝同连忙答应下来。
“他们都是南唐的子民,下官作为南阳知县,值此困难之际,救民于水火之中,理所应当!”
“你可休要糊弄本圣,明日若是粮仓不开,你知道后果。”黑狗前脚一动,又把簪子踢到祝同面前。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还有一件事,把你的折扇给本圣。”黑狗说道。
“啊?”祝同有些不解。
“不给?”黑狗眼中露出一股凶光。
“当然给!当然给!”祝同连忙双手献上折扇,他心中确有一些不舍,只因折扇上明镜高悬四个字,乃是当年中进士时,都城建安一位大儒提上去的,价值连城。
至于后面那幅图,乃是他自己无聊时画上去的。
黑狗舌头一甩,便收了折扇,屋子里忽然弥漫一股黑气,黑狗巨大的身影转瞬消散,待到祝同回过神来时,黑狗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里屋的木窗,轻抖了两下。
祝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扶着门,吃力地站了起来,双腿不停地在打颤。
......
县府后院外面,一条黑狗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两边的街道,然后快步溜进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
巷子的角落处,立着一人,正是木元,他身后的墙边,躺靠着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昏迷不醒。
“回禀圣僧,事情已经办妥。”狗子嘴里含着折扇,走到木元身前,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狗官明日便会开仓放粮,救济乞丐和难民。”
“如此便好。”木元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官粮打开,短时间内救济那些乞丐和难民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这倒是多亏了狗子。
“给你记上一功。”木元看着狗子说道。
狗子会两个法术,一个是土遁术,只不过狗子修为太低,目前只能刨地。
还有一个法术是虚影术,形成巨大的黑狗虚影,恫吓敌人。
如果是白天,这虚影术只能搞突然袭击,带来一些压迫感。
但是夜里光线昏暗,却能给人一种无法察觉的真实感,让人心中畏惧。
“你含着一把扇子做什么?”木元看着狗子嘴里的扇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狗子连忙用舌头把折扇卷起,递向木元:“圣僧,这是狗官手里的东西,小的感觉它可不是一件凡物,所以就夺了过来献给圣僧。”
木元接过折扇,抖手打开,迎面便是一股春意盎然。
果然不是一件凡物!
可惜这古人的春宫图实在是过于写意,有些部位点到即止,看两眼便没有意思。
“你这狗子,我乃是佛门中人,你献上这个,莫不是要毁我根基?”木元收了折扇,就要敲打一番狗子。
狗子反应极快,退了两步,连忙说道:“圣僧误会,你看折扇另一面。”
木元犹疑了一下,再次打开折扇,这次正好看到明镜高悬四个字,藏在其中的浩然之气如同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好刚正的浩然之气,我若是一只厉鬼,已然魂飞魄散!”木元收了折扇,心中大喜,在南唐国内,儒门是仅次于道门的修行势力,尤其是庙堂之上,很多大儒都是深藏不露。
儒门浩然气,乃是天地间的一股正气,蕴含大道之力,是妖魔鬼物的克星。
如果再次面对怨尸之类的阴邪鬼物,这折扇或许有奇用。
木元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必然会面对怨尸背后的操控之人。
“我们走。”木元把折扇收入袖中,挥了挥手。
“圣僧,那这女戏子?”狗子看向昏迷不醒的女戏子。
“这还用问,当然是带走,如果被祝同知道她还活着,计划搞不好就会露馅失败。”木元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再添麻烦事。
“小的明白。”狗子甩了甩舌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强行拱到女戏子身下,把她驮在背上。
狗子脑子里忽然闪过折扇上的美图,哈喇子流了一地,这女人的小腰可真柔软。
木元看着狗子,心里暗暗后悔点化它,这蠢狗居然也动了凡人的花花心思!
而且它根本不明白,这女戏子怕是一辆公交车。
一人一狗很快离开巷子,走到城西的一条街道时,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青石板路中,马车两旁,各立着四个青衣护卫。
木元本想绕过这条路,换个小巷,却见八个青衣护卫齐齐身形闪动,飞跃过来,将木元和狗子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