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日记。
两三步走到了大门口,整个身体都颤抖的趴在大门上。
他的眼睛泛红,接近崩溃的对着门框上挂着一个很像喇叭的东西大叫。
“出事了!索托斯日记上的问题显示出来了!一个残忍嗜杀的魔鬼来到浮空城!快点啊!放我出去!”
而在男人的身后。
那本日记被翻开的那一页上本写满了没有答案的问题。
除了右上角。
那一句“对浮空城最有威胁的人”问题下,一行话的下半句正在缓缓漂浮出来。
“阴冷,暴力,极致邪恶,那个杀戮的化身已经来到了浮空城,他将会终结这个世界,毁掉你们所有人。”
……
“嗝~~”
刑疫满足的靠在了椅子上,发出一个长长的饱嗝。
“你没事吧?”
坐在对面的米粒看刑疫这副好像要变成一个废人的样子,有些控制不住的问道。
刑疫如同一摊烂泥一样的摆摆手。
“小妹妹,你还太年轻,我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告诉你,作为一个人类,有着几个瞬间,只能够达到人身体满足的极限。”
“比如,憋住排泄的欲望长达一个小时之后看到一个厕所,冲进去释放的感觉。”
“还有饿了三天,看到了自己最想吃的东西,吃到饱的感觉。”
“以及加班三天,回去躺在床上,一觉睡够,不被吵醒没有起夜的时候,起床时的那种满足感,那可是用千金都买不来的极致享受啊!”
米粒皱起了眉头,也没说什么。
起码对方也让自己洗了个澡,吃了顿饭,甚至还给了她一件虽然粗糙,但是起码能遮住身体的衣服。
刑疫似乎察觉到了米粒的情绪,坐直了身体,盯上了米粒那张心事重重的脸。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如果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
这话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毕竟从离开家里到现在,时间冷暖都看的太多了。
米粒现在的心态很成熟,也不会像同龄的女孩那样充满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不该有的小脾气。
作为一个陌生人,这个男的
刑疫闻言,摸了摸下巴。
现在吃饱了,他有种自己进入到贤者模式的感觉,觉得也该考虑一下面前这个人该怎么办了。
思考了一下之后,刑疫问道:“我说,你有地方去吗?”
这话问出,米粒吃饭的动作停住了。
她将叉子放下,靠在了椅背上,双手自然垂下,像是有些想要放飞自我的意思。
“如果你是说,愿意收留我,给我饭吃,给我钱赚,但是要我付出一些东西的地方,那就是在地下浮空城的第三层。”
“地下?”
刑疫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的汤渍,脑子里想象不出这种地方为什么还要建一座地下城市。
“对,地下。”
米粒似乎在控制某些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态。
“地下三层,浮空城的红灯区,那个里面,女孩子只要愿意出卖自己,很容易就能得到一份工作。”
刑疫闻言,心里出现了强烈的厌恶。
当然不是厌恶面前的米粒。
而是从内心深处觉得那种地方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你这,来海贝街是打算,旅游?”刑疫不解的问道。
米粒眼眶红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她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倾诉。
“我还没去呢!在见到你之前,我已经饿了两天了,我已经没得选了!凭什么啊!那些打工的地方都不要我,我也能干活!肯定不比男人差!
街上的流浪汉都想欺负我,占我便宜!呜呜,
我为什么要摊上这些破事儿!人家十七岁怎么过的,我十七岁怎么过的,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说着说着,米粒捂脸大哭了起来。
刑疫见到此情此景,瞪着个死鱼眼。
慢慢的从自己的箱子里弄了一罐子速溶咖啡,舀三勺,加水,然后再扔一条巧克力进去。
搅一搅。
一杯简易版山寨摩卡咖啡新鲜出炉。
吹一吹,喝一口,呼出一口热气。
“啊~舒坦。”
米粒这边哭的正****,抬头一看,刑疫一点都没有来安慰她的意思,反而在那里一脸惬意的喝一杯棕色的不明物体,顿时哭的更加狠了。
“你,你在干什么啊,呜呜。”
“在等你哭完,顺带喝一杯咖啡。”
闻言,米粒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开始看着刑疫。
“那你现在要不要我走?”
“我随便啊,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我管你一日三餐,当然,钱这种东西你就别想了。”
刑疫倒是真的不在意家里多一个女的。
他上辈子就是一个人住的。
吃饭问题全在外面解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饭什么的,所以如果有人愿意免费给他当保姆,对他来说,绝对稳赚不赔。
米粒听到这话,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确实。
她刚才宣泄的话是带了一部分情绪的,但是其实大部分话全都是在试图让刑疫产生同情心。
只不过后来她放弃了。
因为这个叫刑疫的男人和他以前见到的那些男人差别都太大了,对待她的态度简直比对待一个同性都不如。
之后的几天里。
刑疫也算是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靠着从海森那里挣来的那笔快钱,他买了一台打字机,打算正式写起来了。
至于米粒,对于家务和刑疫那种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就在今天。
刑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咚咚咚。”
大门被敲响,在大门口的米粒不敢怠慢,快步跑过去将大门打开。
“你好,请问刑疫在吗?”
门口来的人,正是瑞蒂。
只是相比较之前在海森先生家的那幅打扮,瑞蒂这一次穿了件黑色绒大衣和一顶绅士礼帽。
表情似乎有些严肃。
“额,你是,我找错了吗,这里是刑疫的家里吗?”
瑞蒂见到面前出现的不是那个颓废的阴森怪人,而是一个可爱的蓝眼少女,顿时愣住了。
“哦,没有找错,这里就是刑疫家,我是他,我是他的。”
“保姆。”
刑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千年不变的还是原来的那幅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