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柳吟生声量也小了。
“没有?那你抖什么?你以为你瞒得过宋大人吗?”叶悯说话间便又向宋谈递了一个眼神。
宋谈立刻横眉立目,拍桌而起道:“大胆柳吟生,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吓得柳吟生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
“大人明察!小民真的没有!”柳吟生那脸都快愁成一团了。
“柳吟生,宋大人约你在此处会谈就是不想坏了你的前程,你若再不知好歹。可别怪衙门翻脸不认人了。”叶悯威逼利诱道。
“诶呀!”柳吟生又恨又怨的锤了一记大腿这才肯松口,“大人我确实认识李伯州,可他被害之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小厮说李伯州几乎日日都要来看你,你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宋谈沉声质问,那辞色俱厉的模样确实唬人。
“李府在京城也算是顶有钱的人家,大公子花了大价钱来捧我,我一个戏子又如何推却。后来李家搬来了这沽云县,他又非要我也一同来此。”柳吟生低着头,似是无奈。
叶悯略微反应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所以你与他早已相识多年?那他手上的铜扳指,想必你也见过咯?”
柳吟生立刻点头答道:“见过的,从我认识他时,他便已经戴着那枚铜扳指了。”
“他与你如此密切,想必这扳指的来历也不曾隐瞒与你吧?”叶悯又问道。
“他只在喝醉时说过这是他的身家性命,大公子脾气不好,其他时候我自然也不敢多问。”
叶悯看着柳吟生弯腰恭身的胆小模样,确实不像是个敢杀人的。
况且如今也只是知道他与李伯州关系密切,就再无其他证据。宋谈也只好先放柳吟生回戏台去。
“李府如此家业,想要什么金银宝玉没有。一个铜扳指怎么就关乎身家性命了?”叶悯不解。
“倘若这枚铜扳指当真如此重要,那李老夫人又怎会毫不知情。”宋谈倒是觉得这趟戏楼当真没白来。
兜兜转转的,这案子的关键最后还是回到了李府,这枚消失的铜扳指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吧,我们再回李府问问扳指的事。”宋谈对叶悯不再冷言冷语,反而更像是礼貌的邀请。
“好啊。”叶悯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微妙的变化,心情似乎也随之好了许多。
他们前脚都还未踏出这戏楼,迎面便撞上了匆忙赶来的秦成。
“大人,夫人。你们可让我一顿好找!”秦成跑得一身热汗。
“怎么了?”宋谈却是不急不躁。
“李仲川叫了许多人,非要抬着李伯州的棺木去下葬。衙门里的人手少快拦不住了。”秦成急道。
“他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叶悯看了一眼宋谈说道。
宋谈已经一日一夜不曾合眼休息,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倦意。可他心中挂着这件案子,片刻也不敢怠慢。
“看来,我是该好好再审一审李家这母子俩了。秦成,你立刻将衙门里所有人手都调来。”宋谈吩咐道。
“大人,李仲川似乎早有准备,衙门里的人来了恐怕也还是不够。”秦成皱眉。
“我亲自过去,我就不信他李仲川敢踏着我的身子去下棺。”
宋谈字句铿锵,大步就往李府而去,未有丝毫犹豫和停顿。
叶悯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宋谈,与别人口中所说的完全判若两人,也值得她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