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来的银子不嫖白不嫖,和谁过不去都别和银子过不去不是?
那婢女蔑了她一眼,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再没理她,挎起篮子就走,留下站在牢门里一脸无语的洛清歌。
这个丫环是来耍猴的吗?等她出了牢,她非得找那个什么郡主好好说道说道,手底下都是什么人啊,一点职业道德都不讲!
莫名痛失一筐银子的洛清歌心情突然变得不好起来,在牢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想了想,那个丫环说得也没错,虽然她一个现代人不觉得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自由恋爱有什么错,但她家策策要是违逆圣旨,硬要和她结婚的话肯定会有很大风险,朝中大臣弹劾就不说了,那齐国公、皇帝那些个大腕也不是好惹的。
这可不行,她家策策刚对她有了好感,她得想点法子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
要不……生米煮成熟饭先?
…………
————
屋子里的烛火在眼前恍恍惚惚,有些晃眼,洛清歌想抬起手来揉揉眼,却发现手脚都被吊起来绑在床上,早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全身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屋子内胭脂香味交杂浓烈,大红色的床帐格外扎眼,床边的架子上竟然还撘着粗细不等的鞭子,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恶趣味。屋外各种媚声娇笑夹杂着男人挑逗调戏声,荡漾着暧昧气息的声音从楼下传到楼上,无处不在荡漾着承欢暧昧的气息。
洛清歌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以为自己在做梦,开什么玩笑,她明明在牢房里好吗!
直到浓烈的胭脂味呛入她的鼻腔引得她一阵咳嗽她才猛然清醒。
卧槽!她竟然真的被绑到现实版青楼里来了!
内心一阵咆哮,差点就喊了出来。感受到衣服内兜里玉佩的冰凉,洛清歌想着还好,幸亏没换衣服,应该是有人趁她睡着了将她绑来这里的。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躲过大理寺的狱卒,悄无声息的将她绑走?
洛清歌心里一阵紧张,不管是谁,绑她来这的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就对了,她现在得想办法赶紧去找权策。
她家策策一出马,一个能顶千军万马。
绳子绑得很紧,长度也很短,手脚都被吊在床头,洛清歌挣脱不开也够不着,身上却已经出了许多汗。解绳子除了用手,还可以用利器割开,若要找她身上的利器……有了!
洛清歌使劲将头拱向被捆住右手,她头上还有根扎头发用的木簪,虽然簪头不太尖锐,但也足够挑开绳结。洛清歌使劲歪头,手还是够不到,心里一边千刀万剐着那个把她绑到这里来的混蛋,一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长颈鹿那样傲人修长的脖子。
门外忽然掠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清歌听得心一紧,冒着脖子骨折的风险,“咔”的一声将脖子弯到右手边,簪子成功触到手,脖子也落枕似的正不回来了。洛清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歪着脖子迅速挑开手脚的麻绳,正欲逃跑,却发现门外站了两个守门的人。
她又赶忙退回床边,奶奶个球的,门外有人看守,她现在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想必楼内有更多的人在暗处盯着她。既然走不了,那她倒不如留下来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敢绑她!
眼睛刚好瞥到床边架子上的鞭子,洛清歌挑了根最粗的挥舞了几下,猎猎生风,手感甚好,顺手把其他的鞭子和解下来的麻绳一起扔到床底,若不是她及时醒来,恐怕不知道要被哪个变态拿着鞭子抽打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根细高的竹竿摇摇晃晃立在门前,醉醺醺伸头问其中一个人:“稀罕物在哪?快叫他来伺候小爷!”
那守门的人低声恭敬的回应着:“早就在里面了,就等您来了,您慢慢享用,有什么事尽管使唤小的就成。”说着便推开门将那人送进来,顺手还关上了门。
司马崇!
洛清歌隐在床帐后面,不自在的歪着头,凝眉深深的看着晕乎乎站都站不稳的司马竹竿,踉跄的脚步左晃右晃的寻找着什么,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人呢,人去哪了?”
洛清歌心里猜测着莫不是司马宏为给儿子出气勾结狱卒将她送到这儿的?想不到这个草包这么快就好了,果然江上易改本性难移,又来青楼里寻花问柳。
洛清歌趁他背对她时,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扣在他的头上,那司马崇本就醉的头晕目眩,以为是屋内的“稀罕物”在跟他玩游戏,竟也不反抗,任被子蒙在脸上,伸出手来捉洛清歌,逗弄的声音引的洛清歌一阵反胃:“宝贝儿~你可藏好了,爷来捉你了,叫爷抓住了可是要受惩罚的哈哈哈哈——”
司马崇向前一扑,洛清歌闪身一躲,司马崇正好扑到了床上,洛清歌一瞅那货在床上挣扎着,心道好机会!飞快地扯下床帐迅速将司马崇绑在了床上,顺带着扒了他的外套,将被子蒙在他的头上挡住脸,洛清歌拿出那条粗硬的鞭子找到左右踩点的节奏,狠狠地抽了他一顿。
被子里的人呜呜咽咽,不知道是在叫喊还是在哭,洛清歌抽完他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才算解了恨,像这种强撸美男子当小倌倌的人简直就是社会肿瘤,人间残渣,要不是洛清歌见到那一堆刑具似的鞭子,到还真没想到这种垃圾竟然变态到这种程度。
洛清歌一巴掌将他扇晕,掀开被子,确定真的晕过去之后,拿鞭子戳了戳他苍白孱弱的脸,歪歪着头翻着白眼,唇角不屑的扯了扯,战斗力跟弱鸡似的也好意思出来学人家逛窑子?
垃圾!
洛清歌将鞭子系在腰间,利落的将司马崇的衣服套在身上,洛清歌摸着花青色的绸缎,虽然司马竹竿人不咋样,但衣品还是挺不错的。洛清歌弄散自己的头发挡住脸,“嘭”的一脚踹开门,歪歪着头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压低声音抱怨道:“什么货色,竟然敢打小爷?真是扫兴!”
两个看门的人在她踹门的时候都赶忙低头,等洛清歌走过他们身边后,有一人忽然发觉不对,对另一个人指着洛清歌的背影喊道:“抓住她!咱们少爷长得比她高!”
另一人也回过劲来,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形低头掩面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司马崇宽大的缎袍更显得不合身了。
洛清歌一听有人喊,迈开大步子立马顺着长廊撒丫子就跑,他们是在楼上,洛清歌瞄了眼楼梯就在不远处,心想等她跑到大街上把衣服脱了就没人认识她了。
矫健有力的步子健步如飞,洛清歌怎么着也是练过的人,加上最近身上的伤刚好,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但那两个人又招来更多司马家的人,一大群人追着洛清歌,前方楼梯处也被他们的人堵住,挤挤攘攘的楼里的嫖客和姑娘们都停住步子看好戏。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事没事吃瓜看戏
洛清歌心一横,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歪着脑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堆人忍不住扯着嗓子的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臭男人,要来就一个个来,一块上算什么本事,我古娜拉黑暗之神·钮祜禄·海绵宝宝才不愿意伺候你们呢!”
那一群人忽然愣住,面面相觑,那个疯婆娘在说啥?
什么神?什么宝宝?
洛清歌趁着众人一愣,立马爬到二楼护栏的杆子上,一脚登上腾空跃起,宽大的袍子潇洒的甩在身后,荡在空中摇曳生姿,又飒又帅。
洛清歌心里暗自得意,她已经计算好角度,只要越过那群拦路的小厮踩上下楼梯的扶手顺势便可滑到楼下大堂,不料由于她的脖子还没有好,歪头斜眼计算的角度有误差,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洛清歌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歪着脑袋斜着眼睛,杏眼撑成核桃大,正脸朝地,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
“臣等早听闻九殿下回京,但奈何公务繁多,抽不开身,没能及时登府拜访,还望九殿下恕罪。”
“是啊是啊,听说这胭脂楼可是咱京都最为销魂的好去处了,故特地邀您前来赏花挑灯看美人,若是遇上称心的,殿下您也未尝不可领略一番风流韵事啊。”
几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拥簇着权策进楼,其中两个带头的人热情的向权策解释着胭脂楼的哪位哪位姑娘好,头牌是谁,说的头头是道,剩下的人在边上哈着腰点头附和着。
风跟在这一群人的后面,一脸无语,听着这群老东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掏了掏耳朵,刚刚在锦盛楼谈事情的时候这群人还人模人样的,进了青楼一个个瞬间就红光满面两眼放光,来就来呗,还非拉着主子进来消遣,要是让洛姑娘知道了,肯定又要误会了。
被拥簇在中间的权策淡淡的看了眼那两个精虫上脑的官员,不做理会,金黄三色堇纹样的玄衣暗袍奢侈华贵,威凛霸气不可侵犯,令人只能看见他线条刚硬分明的下颚。权策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的话,一只黑金描边的金靴刚迈进了门槛,就见得楼上正落下一个花青色的身影,漆黑深邃的眸子一凛,看到乱发遮挡下那张熟悉的俏脸。
权策飞身跃起,三两步腾到半空接住洛清歌,看到怀中的人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歪着,权策凝眉,醇厚的声线在洛清歌头顶响起:“脖子怎么了?”
洛清歌斜着脖子侧着眼,看见了权策那张放大俊脸,浓密的剑眉飞斜,深邃漆黑的暗眸如黑曜石般摄入人心,高挺的鼻梁如刀似削,薄唇微张一点透红。洛清歌狠狠的擦了一把即将奔涌而出的鼻血,杏眼盈盈眉梢轻挑,明送秋波,一头炸毛乱发掩映下的俏脸扭捏的矫揉造作,楚楚可怜不怀好意道:“人家脖子好疼,要不,咱们去开个房间你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