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冽被说的羞红了脸,“祖母!”
孝懿太后笑的开怀,“瞧瞧,冽儿还是个小孩子呢!”
孟修冽饮了口茶,似是有些惋惜的说道,“冽儿如今成了家,祖母不必担忧,倒是四弟…唉!”
孝懿太后掩下眼中的神色,垂眸说道,“你四弟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何况,修染可是有本事的,冽儿还是想想自己的应对之法吧!”
孟修冽抬眸问道,“依皇祖母之见,我们该如何?”
孝懿太后轻声说道,“御林军一直是在孙皇后手里,若想控制孟京,对他们来说是易如反掌。”
孟修冽把玩着玉指环,却是笑的坦然,“可便也只有御林军,可与正规军对抗的兵力屈指可数。”
“你倒是松懈了,哀家从小便教你,这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小瞧。”孝懿太后微叹了口气。
孟修冽躬身谦卑的道,“请祖母赐教!”
孝懿太后玉指轻轻放了凝露香到香炉里,那香袅袅,教孝懿太后多了几分倦意。
“虽说孙皇后手里不过御林军,可这也是最靠近那皇位的利剑,一旦皇位被夺,你我被困,待到边疆军来支援,只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罢了,到那时,那把龙椅能驱使动的兵力可不只是小小的御林军。”孝懿太后揉了揉眉心,显然是有些困倦了。
孟修冽闻言恭敬的起身问道,“皇祖母可有好的解决法子?”
“且让西南的兵马向孟京转移,若孙皇后真兵行险着,你以勤王为由直攻入皇城,倒时有我在宫内与你里应外合,保你上座,自然无碍。”孝懿太后微微掩了下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
孟修冽见状便也规矩的行了一礼,“皇祖母既是困了,孙儿便先告退了,改日带上苏家小姐一同来向祖母请安。”
孝懿太后揉了揉眉心,随即点点头,却突然有宫人慌慌张张的来报。
那宫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时,竟不小心在孟修冽的身侧撞了一下。
孟修冽吃痛,有些恼怒的看向那宫人,“你这婢子,好生不懂规矩!”
那婢子慌慌乱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却也不等孟修冽回过神来,那婢子又对着孝懿太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出大事了!”
“何时要你这么慌张,你且慢慢说来!”孝懿太后被这宫女一打扰也清醒了几分,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景华宫!皇后娘娘与人苟且,被陛下碰了个正着,此时正押着皇后向刑场去,判了斩立决!”那宫女急急忙忙的一番话说完,在座的人皆是不可置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孝懿太后站起身来,眉宇间也皱了起来。
“奴婢不敢欺瞒太后娘娘,宫中如今都传遍了!就连林大人都遭到了陛下的斥责!”
孝懿太后倒是不解了,林齐光可向来受陛下的信任,“林大人如何会受牵连?”
“林大人为皇后娘娘求情,陛下便生了大怒,连着林大人也一起罚了!”那侍女说来还心有戚戚,方才陛下的模样可是可怖极了。
孝懿太后却勾起嘴角,这个林齐光可真是好手段啊!
陛下本就在气头上,这不仅是身为男人的尊严,更是身为帝王的颜面,便这样被孙皇后丢在地上践踏。
可林齐光偏偏在孟帝最暴怒的时间上为孙皇后求情,这落在陛下的眼里,只会觉得孙皇后心思深沉连他最宠信的朝臣都有本事收服罢了。
孝懿太后拂了拂衣摆,“且随本宫去看看,陛下便是再生气也不可这般的莽撞,到底是一国皇后,哪里是随意能打杀的?”
孟修冽跟在孝懿太后身后皱着眉头问道,“皇祖母可觉得此事蹊跷?”
昨日孟修染才下了天牢,今日孙皇后便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若说没人推波助澜才真是不正常了。
孝懿太后面色也没多好看,她轻摇了摇头,“去看看便都知道了,哀家最担心的,是皇后今日根本不会彻底倒台。”
孟修冽却一愣,“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怎么可能…”
“虽然是到了如今的地步,可她到底是皇后!”孝懿太后微微转过头,冷声说道。
孟修冽到底年纪尚浅,正因为她是皇后,就算林齐光冒着大不违去劝阻,也只不过得了几句训斥。
这也是她必须要赶去,拦下陛下的原因。
支撑着皇后的可不仅仅是孙家,一旦皇后今日因为这等羞耻的事情而被直接的下了罪,那些左右着后位的势力一定会乱成一团。
何况,对皇后的公开处刑,何尝不是对孟帝的公开处刑!
“可知道那奸夫是谁?”孝懿太后冷着脸问道,这事情可比她想的复杂的多。
一旁的宫女却是摇了摇头,“奴婢只知道仿佛是个花甲年纪的老人,陛下也没抓住人,叫他给逃了出去!”
孝懿太后闻言只觉得心里不安得很,“宫中守卫森严,竟也叫他逃了?”
那宫女点了点头,“奴婢听宫中的姐妹说,那人武功高强着呢!”
孝懿太后的朱蔻扣进手掌心里,果真是她知晓的那人吗?
“冽儿,你立马去吩咐,西南的兵马必须尽快进京,一刻也不能耽误,成败在此一举,不可有误!”孝懿太后走着突然沉声的吩咐道,若真是阳明先生,凭阳明先生的手段,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内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利用孙皇后夺位的心思可不是有了一两天了!
孟修冽被孝懿太后那紧急严肃的语气惊到,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而孝懿太后那堪比天宫的皇家园林内,有一穿着华丽,蹑手蹑脚的少女向着假山背处摸去。
“先生真是好毅力,这般坚韧的性子,世间少见!”那南疆使者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的阴森。
樛木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只是这么些天的折磨,他倒是没力气再说些什么了。
“先生为林齐光办事,可林齐光却未曾想过你,先生这么多天的的求救信件都石沉大海,先生想必也心寒得很吧。”那南疆使者极力的说着嘲讽挖苦的话,仿佛这样便能让樛木有一丝的松动。
樛木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闪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除了那忽深忽浅的气息以外,便如同木偶一般。
那南疆使者不屑的冷哼一声,提着匕首走上前,却突然被木棍敲击了后脑,一声闷哼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燕飞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