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七章太子的教育问题(1 / 1)老山活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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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歌!

两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到了正德九年。正月十五刚过,正德皇帝就迫不及待的率领禁卫新军在午门誓师出征,他先将前往西南与山地营、沐家军汇合后,让禁卫营在当地进行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一旦时机成熟,他将开启大明帝国的再次南征。

御驾亲征南蛮的出兵仪式将在午门外五凤楼前举行。前三天里头,按照礼部制定的程序,正德皇帝祭告了天坛、太庙和太岁神,又至列祖列宗灵前洒泪默祷,恳乞佑护,斋戒熏沐如仪,一切预备停当,戚景通从密云调回三万禁卫龙骑军接受正德皇帝的检阅。

正月二十日午时,悬在午门的钟鼓悠然而起,与此同时,正阳门东西的钟楼鼓楼也遥相呼应。是时北京大雪纷飞,漫天琼玉纷纷坠落,午门外空旷的广场上东、西、南三面黑鸦鸦站着三个大方队,铁铸般一动不动。

由留守在京的齐王朱厚炜领衔,内阁有李东阳和费宏带着在京公侯伯爵和六部九卿、外官来京引见的官员三百余人在右掖门前簇拥着皇太子朱载康专候恭送皇帝。几十万京师黎民前一日便接到这道明发传诏,虽然天冷大雪,也都很有兴致,都簇拥到正阳门外新设的绸帷外瞧热闹儿,家家户户设香案,摆着酒肉,算是壶浆箪食欢送王师。

须臾,便听到天崩地裂似的两声大炮自五凤楼响起,正阳门、**、地安门和午门的中门卸了大栓,呀呀开启,左掖门前的畅音阁供奉击磐鸣乐,笙、篁、笛、箫、云锣之声大起。

站在军阵最前方的主将戚景通,眼见一队队举着龙旗宝幡的内侍不断头地从午门涌流而出,提足了精神凝神细看,直待二十一队羽林军出完,方见梁储、杨一清带着四十余名侍卫戎装佩剑,骑着御马出了午门。

戚景通瞟了一眼身后挺立的副手常宽和徐鹏举两个将军,微一颔首,将正德皇帝所赐的宝剑平举在胸。立时,身后数百只黄铜军号仰起向天齐声高鸣。几乎同时,左掖门下的军乐队奏变徵之声,数百人的仪帐军士齐唱:

壮军容,威四方。凛戈矛,森甲仗。剖文犀,七属烂如银带鲛函,璀璨难名状。这的是,金城保障!湛卢紫电,承影含光,毫曹似水,素质如霜,更有熊虎勇贲,龙城飞将,气盖贯斗牛,刁斗传千帐。九合既成,二弓交,清吹三唱,踊跃军心壮!

歌声中,已经七岁的皇太子朱载康领衔伏地,率百官三跪九叩扬尘舞拜,山呼万岁,三万军士眼见徐鹏举走上高台,手中杏黄令旗一挥,大呼一声:

“皇帝万岁,万万岁!”

正德皇帝今天格外精神,他头顶金盔,豹尾饰甲,宽大的披肩下穿一身明黄江绸面肷袍,腰束金镶红蓝宝石线纽带。墨漆般的剑眉下星目闪烁,雪地里显得十分精神。他手按宝剑,脸庞通红,环顾四周,真有点不胜感慨。

在这个地方阅兵已是第三次了,前一次是弘治十五腊月,鞑靼人入寇大同,当时作为皇太子的他亲率御马监四卫增援大同,最后得胜还朝。第二次是弘治十九年作为皇太子的他再次率京营新军赴西北与瓦剌、鞑靼大战于哈密,最后定新疆,向北扩土两千里,兵锋直抵大库伦,正式奠定了大明如今总共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的版图,可以说这地方是块福地,它见证了大明的再次崛起。

正德皇帝志得意满的四下张望。前两次都是在父皇的主持下举行出征仪式,当时自己麾下能调集的京师全部新军,也不过一万余人,哪里及得今日自己第一次御驾亲征,这样严整的军容、士饱马腾跃跃欲试的气势!

在震耳欲聋的山呼声中,正德皇帝跨上一匹金黄色的阿哈尔捷金马背上,一生的戎装显得意气风发。金盔金甲,再配上这批金色的战马,简直亮瞎人眼!

这些年,西方的俄罗斯公国开始向东方扩张,已经把手伸到了哈萨克草原。当地的瓦剌王爷图库曼汗吃了几次老毛子的亏后,就千方百计想得到大明的燧发火枪增强自己的实力。为了讨好正德皇帝,哈萨克草原人除了向大明称臣以外,图库曼汗忍痛割爱,向大明进贡了五十匹汗血宝马,这一举动,果然获得了朱厚照的青睐。

这批马送到北京城后,哈萨克的瓦剌使者如愿以偿获得大批的燧发火枪,甚至还意外的买到了几十门火炮。今天正德胯下的马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匹,也是正德最喜欢金黄色的战马,朱厚照平日里把它视若珍宝,甚至亲自去喂养它。说实话,主要是这颜色太稀罕了!百年难得一遇。

也许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这匹金色的战马也显得很兴奋,不停地来回迈着碎步,马鼻里还不时向外喷着热气。朱厚照用手抚摸着马的脖子,安抚好战马的情绪。然后他庄严地举手向三军致意,立时,午门前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大雪落地沙沙作响。

“将士们!”正德皇帝大声喝道。

“万岁!”回声好似山呼海啸。

“自正统年开始,西南数十年不宁,皆因安南黎氏、缅甸明吉瑜等贼子野心勃勃,屡屡犯我边境。三年前屡与西南土司勾结,北侵我中原,唆使内附各部,引发米鲁叛乱,贼人乘扣屠我城池,杀我人民,坏我华夏一统,扰我百姓生业,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厚照亢声说道,字字落地有声,“朕今亲统三军,率铁骑十万讨此等国贼霄不灭西南诸蛮,还天下郎朗乾坤。朕誓不还朝!”

说罢,朱厚照抽出腰间的天子剑,纵马上前几步,来到早已竖好的箭垛前一剑劈下,“啪”地一声砍断了木杆,大喝一声,“三军听令,此番南征,须人人用命!有临阵怯敌,不遵号令者,犹如此箭垛!不灭南蛮,誓不还朝!”

话虽简短,却十分有力,豪气之中带着金石之音,数万军士都是训练有素的,见皇帝如此说,“哗”地单膝跪地,大声复诵道:

“不灭南蛮,誓不还朝!”

“升旗!”

主将戚景通催动战马向前几步,仗剑大喝一声。设在校军场中央的大纛上一面大明黄龙旗冉冉而起,在北风中猎猎响着直上杆顶。户部从御马监调来的一千二百名军士抬着酒坛至各军前一碗碗斟了递到出征军士手中。

朱厚炜见皇太子朱载康费力地要给正德斟酒,忙将一坛酒亲自捧着跟过来,斟满了交给皇太子。朱载康立马跪了,小小的他将酒高高擎过头顶,说道:“父皇,儿臣敬请满饮此杯,愿父皇此去旗开得胜!儿臣谨守皇命,随皇叔学习朝政,督催粮饷,静待皇上好音!”

“好孩子!这酒朕用了。”正德皇帝见朱载康眼圈有些发红,也不由动情,“载康,在家不要忘了读书,凡事要听皇叔的,要多听多看,要用心把你亲爹的治国理政本事都学到手。汝还朕不在时,要好好吃饭,不要贪玩。跟两位阁老教授的功课也不要落下,对了,每天还要勤练武艺,多替朕孝敬一下太后,汝可记着了?”

“儿臣遵旨!”

“地上冷。快起来!”见载康一一伏首答应,正德皇帝伸手把他扶起来,牵着他的小手走到朱厚炜面前得意的说道:“老二,朕要出征了,家里就拜托你了!呵呵,有你在,朕无后顾之忧,老实说,治国理政你比朕强。呵呵,可开疆扩土,驰骋沙场却是朕的强项,你就等着朕胜利的消息吧。”

朱厚炜看着意气风发的正德皇帝,心中很是感慨,劝道:“大哥,您打仗我很放心,可我担心你的身体。南方炎热,瘴气横行,你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尤其不要喝生水。记住每天睡觉之前,要支好蚊帐,这次李太医随你出征,要多听听他的意见,千万不要任性,记住臣弟的话,您是统帅,不要亲冒矢石,自己犯险”

“行了,行了。婆婆妈妈的。你这人啥都好,就是有些啰嗦。放心吧!朕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正德皇帝与他碰了一下杯,仰头一大觥五粮液下肚,更显得精神焕发,神采照人,朱厚照将大杯一掷,大喝一声:

“三军出征!”

军士们见正德皇帝如此豪迈,齐举碗将酒一饮而尽,一片山响掷碎了碗,列队从驾向**进发,鼓乐号角越发响得地动山摇一般十里亭外白雪皑皑,齐王朱厚炜牵着朱载康的小手,在风雪中遥看已经消失在漫天风雪的南征大军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朝夕如流光阴荏苒,正德皇帝南征不知不觉已经三月有余。都说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此言的确不假。朱厚照率领十几万大军在前方威风八面,挥斥方遒。为了保障大军的后勤供应,朱厚炜坐镇朝堂可谓难上加难,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他可不想出什么纰漏,影响这次华夏的百年大计。

齐王除了要为前线调拨粮草武器弹药等各种军需,筹备运输船只和车辆。还要参加军机处的军情通报会,关注前方战事的进展,为前线提供参谋意见。这段日子,设在云台附近的电报房,整日里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新设立的军机处参谋室里也是异常的热闹,一些年轻的参谋军官从里面出出进进,好一派繁忙的景象。

辰时不到,齐王朱厚炜都会准时来到乾清宫,只要往乾清宫值房里一坐,各个衙门数不清的来往文牍公函就会像雪片一样送了过来。不管是看奏折邸报,还是与晋见的官员谈话,从早晨忙到傍晚,竟是没有片刻的时间喘息。

齐王倒还好,毕竟是个成人,如此繁杂的政务,可苦了七岁的太子朱载康,他每天这个时候也要按时前来观政一个时辰,这是正德皇帝临走前再三叮嘱的事。大宝是个听话的孩子,对自己要求很严。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只是个小孩,闷在屋子里时间长了就容易疲惫,这不,他坐在旁边的小几上,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忙了半晌的朱厚炜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朱载康头正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便有些心疼。这孩子学习任务很重,但他性格沉稳,又倔强好强,从不抱怨。他每天除了要学习朱厚炜教授的知识,还要完成李东阳、毛纪两位太子少师的课业。

最头痛的是每隔三天还要在小朝会上观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着实是太辛苦了!说实话,朱厚炜打心眼里就不想让朱载康这么累,这个年纪应该是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候,干嘛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但他又拗不过正德皇帝和朝廷的内阁大臣,只好做了一些妥协让步,最后同意了李东阳的方案。

自从朱载康过继给朱厚照后,这几年,正德皇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但很少再去豹房沾花惹草,还愿意待在紫禁城里减少了出行的次数。更为难得的是每天还会抽时间看一下书。说起来也有些搞笑,正德对朱载康要求的非常严格,亲自督促他学习,这样一来,他自己人也稳重了很多。总而言之,朱厚照跟后世绝大多数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多了一份责任心,只不过他教育孩子的办法,很让朱厚炜吐槽。

想着这些心思,朱厚炜暗自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的把朱载康抱起来,想把他送到隔壁的床上去,不料朱载康却被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父亲,便想从父亲的怀里下来。

他挣扎了一下,说道:“爹,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虽然大宝过继给了正德皇帝,他依旧让大宝喊朱厚炜爹,让大宝叫自己父皇,除非有外臣在的时候,大宝才会改口叫朱厚炜皇叔,这在朝堂上,其实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按这个时代的礼教说这样很不合适。

但奇怪的是,文武大臣都觉得这很自然,反正齐王很多时候实际掌控着这个帝国,说实话,在众人的心目中,他和朱厚照谁当皇帝都没啥区别。这在封建社会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不说远了,瞧瞧那位永乐皇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因此,有人认为正德皇帝和齐王就是这个时代的两朵奇葩。兄弟俩感情太好了!在大明朝堂没有人会相信齐王会有野心。言归正传,看到大宝这副模样,朱厚炜就心疼的不行。

“还说没事,都已经有黑眼圈了。”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朱厚炜摸摸朱载康的小脸蛋,心疼说道:“大宝,既然困了,就上床休息。知道吗,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少了睡眠可不行。听阿爹的话,上床好好睡一觉。”综艺文学

“我没事!”朱载康摇摇头,倔强的说道,“阿爹,父皇让孩儿观政,就是希望我早点学到爹的本事,能够早点帮到父皇。孩儿可不敢偷懒,这是孩儿的责任。”

“放屁!”朱厚炜一听,忍不住爆了粗口:“别听你父皇的,他就是个棒槌,哪有这样教孩子的?你才多大,现在不需要你观政。你这个年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健健康康的长大,快快乐乐的玩耍。在玩耍中学习,在玩耍中成长。”

“可是爹啊,李首辅也认为孩儿要努力学习。“朱载康有些委屈的说,”李先生,毛先生两位说孩儿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业的,所以要比别人更努力。还说如果想要成为明君,就要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胡说八道,真是帮腐儒,这哪里是在帮我教孩子,这特么的是在毁我家大宝!”朱厚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简直是胡闹,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放缓了语气说道,“大宝,你听爹说,李先生和毛先生的确很有学问。但是他们不懂怎么教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的!把你交给他们教育,爹实在不放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决定以后由爹亲自教授你们。你以后和小宝每天跟爹爹学习一个时辰,其他的时间就尽情的去玩,咱们要快快乐乐的长大,要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你不用担心,爹会安排好的。”

“真的?”朱载康顿时兴奋起来,挣扎着从父亲怀里下了地,然后仰着头用希翼的眼睛看着父亲说,“阿爹,孩儿以后可以回家住,跟弟弟妹妹在一块吗?“

“为什么这样问呢?你当然可以回家,虽然你已经过继给你大伯,但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你以后不应该提这样很傻很傻的问题。”朱厚炜认真地说道。

听他这样说,大宝顿时喜形于色,拍手笑道:”太好了!爹爹啊,你是不知道,孩儿住在宫里面每天都度日如年,一点也不开心,宫里的规矩太多了。每天都要谨言慎行,孩儿好累!“

“什么?”朱厚炜一楞,忙追问道,“难道有人对你不好?”

“大家都对孩儿很好。而是对孩儿太好了!孩儿有些受不了。“大宝神情有些黯然,说道,”阿爹,你根本不明白孩儿有多累。在宫里,不管太后、皇后、还是父皇的那些嫔妃,对孩子都很好。更不要说宫女和太监,天天围着孩子转,每个人都想让孩儿开心。“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要是我不开心,那些宫女和太监就会被处罚,孩儿心中不忍看到别人受苦,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要不是看到父皇和孩儿在一起就很快乐,说实话,孩儿早就不想当这劳什子的太子了!”

听到这番话,朱厚炜只觉鼻子里发酸,心如刀绞。不出他所料,他曾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朱载康本来就早熟,现在已经七岁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宫里面的环境非常不适合孩子的健康成长,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毁了他。不管怎样,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他会抱憾一生的。

朱厚炜蹲了下来,平视着自己的儿子,柔声说道:“我家大宝是个善良的孩子,阿爹很开心!大宝你听着,阿爹知道你好强,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这样很不好!你不快乐的时候,要大胆说出来,至少要跟阿爹说,阿爹肯定会帮你,你要大胆的说出心里话,你就不会过的这么累。“

大宝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阿爹,孩儿要是不住在宫里,太后和母后,还有父皇,都会不快乐的。孩儿不能这么自私。”

朱厚炜眼圈有些发红,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痛。他想了想,婉转地说道:“大宝你能够这样想,爹爹真的很开心。你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孩子,爹爹为你骄傲。可是啊,爹爹还是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长大。“

略一思虑,他继续说道:”这样吧,下午阿爹去跟太后商量一下,以后每个月你一半时间住在宫里,一半时间回到家里。而且你住在宫里的时候,阿爹还让小宝进宫来陪你,你们兄弟两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好不好?”

“可可是太后和母后会答应吗?”大宝有些犹豫。

“放心吧!太后和母后是爱你的,只要大宝能快快乐乐长大,她们肯定会答应的。”

朱厚炜安慰道,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心里却在暗暗咬牙:特么的,敢不答应,我就撂挑子,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不陪你们玩了!

这天下午,朱厚炜果然去了慈宁宫,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太后和皇后”很爽快”的答应了让朱载康在宫里住一天,隔天住齐王府,朱载康知道了确切消息后,高兴坏了。只不过他不知道,整整一年多时间,这位满脸慈祥的张太后再也没召见过朱厚炜,夏皇后也看这位小叔子不顺眼。

李东阳和毛纪两位大学士也得到了齐王的通知,以后他们的课减少到一个月只教三次,首辅李东阳气冲冲的去问齐王原因,被齐王一句话怼了回去:本王准备教孩子真正的帝王之学,没时间学你们那些之乎者也。

最终,在齐王的坚持下,关于太子的教育问题,最终所有人都只能够向他妥协。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最主要等到正德皇帝归来,才会有一个定论。

正德十年三月,顺利与王通会师后,正德皇帝对安南和缅甸的形势已成竹在胸,他并不急于前进,经过仔细研究后,正德皇帝决定先搞定安南,他与王通分兵,自己从广西走水,出北海直奔升龙府,王通从云南走陆路直赴谅山。半月后,王通率大军进至慈廉州,破喝门江,克广威州孔目栅,在咸子关击败安南军。安南贼军聚集战船六百余艘,退保江东南岸。正德皇帝所率领部将陈旭等以南海舰队为主力进攻,一百多艘军舰万炮齐鸣。大破其众,擒其将帅二百余人。追至太平海口,安南将阮景异又以战船三百艘迎战,复为明军所破。

七月,明军摧枯拉朽攻占升龙府后。正德皇帝再接再厉,乘大胜之余威,派两名指挥罗荣、江福等率龙骑兵先进,自己率领舰队为后继,自黄江至神投海,会师于清化,再分道入磊江,屡败叛军,经过十几天的追击,终于在美良山中活捉黎朝王室共计二十余人,连同他的大臣党羽一起送往京师。

九月一日,正德皇帝实然遇刺,未遂,凶手乃当地土豪贡献的秀女,朱厚照勃然大怒,他派军削平其它各处变乱,斩首数千人,筑成京观以立镇南碑,黎朝大将陈季退屯乂安,在丛林里继续抵抗,不过已经不成气候,至此,正德皇帝得意洋洋的向北京告捷。

接到前方的消息后,朱厚炜并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其实齐王心里明白,打下越南是件很简单的事,关键还是后期的治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他这次所要做的是恢复汉唐故土。说白了就是吞并。吞并不能说完全没有理由,诸如“此地为汉唐故土”,“受安南官吏请求”等。

但是,安南毕竟已立国近五百年,当地人早已习惯自成一国,直接兼并会面临极大阻力,增加治理成本。当然,也不能说这次吞并就是好大喜功,这次大明朝朝有自己的战略考量。

通过兼并越南,朱厚炜希望提升其在整个西南地区的统治力,并对暹罗,缅甸等地形成威慑,再配合大明舰队巩固其在东南亚后花园的传统地位。而且,十六世纪并不是民族主义的世纪,安南与中国文化相近,如果执政得当,“消化”这块土地也并非不可能。

其实,大明已经错过了一次最好的吞并机会,那就是百年前的永乐朝。永乐皇帝完全有机会把这块土地兼并下来。可遗憾的是,当时的大明朝连出昏招,才导致了后面的再次独立出去。

平心而论,对于如何安置这个地方,永乐皇帝的大明过去还是做了大量工作的,如网罗各类人才送往中国深造,安排官吏时给本地人留名额等。

但总体来说,当年明朝在安南的吏治相当失败,地理位置的偏远令大部分官吏不愿去那里任职,所以,安南的各级官吏都是流放或贬谪过去的,总体素质极差,让这些贪官污吏治理安南,只会给当地人民带来极大困扰。

事实上,当明朝已经意识到治理安南出现的问题时,也派了张辅去治理安南。在那里,张辅改用怀柔政策,与民生息,平定叛乱,安稳了局势。

可当时北方蒙古入侵,再加上朱棣又忌惮张辅拥兵自重,便频繁调离张辅,令明朝在安南的统治根基不稳。一旦乱势形成,安南就会彻底失控。永乐时的下西洋,征蒙古,和迁都北京都极大消耗了明朝的国力,令明宣宗继位后的国策趋向保守,黎利趁机做大,双方实力对比陷入“此消彼长”的困局,明朝深陷泥潭,被迫撤兵。

这一次,朱厚炜当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次南征大军中,有一支特殊的队伍,全称:大明南下武装工作队。为了实现正德皇帝开疆扩土的愿望,大明帝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一次砸钱也要把这安南囫囵吞下去。

为了这次南征,军机处情报司从两年前开始就专门成立南下工作队,通过公开的招募的方式,从国内基层官员中和几十万有秀才功名的人中层层选拔了六千多人的南下工作队,最多的时候人数超过一万,通过优胜劣汰,剩下来的六千人,成为了这次特殊的军团。

有人肯定会问,这支武装南下工作队干什么的?废话!当然是抢地盘的。

直接说了吧:这既是一只工作队,又是一只战斗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全方位接收安南政权,取代当地的统治阶级,到群众中去,团结基层最广大的农民,在安南实行全方位的土地改革,实施均田制,把安南改天换地,换个人间!

经过情报部和参谋部的仔细研究和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只要当地的老百姓有田种,有饭吃,就不会叛乱,真正有能力导致安南叛离的人恰恰是当地的统治阶级,经过讨论,齐王拍板。这一次大明要把安南的官府从上到下换血。那换下来的人怎么安排?当然不能留在这里,咱们不搞种族屠杀,那是欧洲人才会干的事。也不会像张辅一样垒京观吓唬人,那技术含量实在太低了,对铁了心的反叛人士也没有威慑力。俺们有新的办法。试想,在大明的北方,那里的铁路建设蒸蒸日上,新的铁道部官员们有多么渴望建设者们的到来,那简直望眼欲穿啊,你懂的!

你说没有人愿意去安南工作,那地方那么穷,气候炎热,瘴疠横行,谁愿意去呀?这根本不是问题,以前没人愿意去,那是因为过去的条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齐王马上祭出大招了!那就是做官和升官,凡是经过考核被选拔上的人,原先有官职只要在当地工作满五年,回来后连升三级。而原先仅有秀才举人功名的人,只要被选拔上,当即授予从九品的官职。如果在安南当地工作满十年,而且能够正确执行朝廷的政策,回来后皇帝赐你同进士出身,补缺时优先安排工作。

这两条政策一出台,全国各地基层官员,尤其是举人和秀才们都快疯魔了。日夜兼程赶往各个省城的报名点报名。不快不行啊!听说招收的名额有限,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对于那些秀才举人来说,能够在朝廷当官,那简直是一步登天,捧上了金饭碗。用一句很形象的话形容在正德年间当官,那就是:一人当官,全家幸福!

想想那规定的薪酬福利就让人流口水。有哪一个读书人不想过上好日子,不想出人头地?参加科举考中进士实在太难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想想看,自己一个人苦个十年,全家人都因此获得好处。傻子才不去!可以说当时各地报名点的情形,那真叫做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比四年一度的科举还要热闹,无它,录取率比科举高呀。

对于这种安排,正德皇帝根本也无所谓,这哥们现在不差钱,只要花钱能搞定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这也是和他那位弟弟学来的。的确,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考虑到长期的国家利益,内阁也举双手赞成,当然,为读书人谋福利的事,也没有谁会明目张胆的反对。至于你说亢官亢吏,你想多了,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不是官多了,而是官太少,您别不相信,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多出了很多的部门,缺口大了去。比如说,前面提到的铁道部,现在还增加了工业机械部,农业畜牧科技部,教育部等等,对了,还有新成立的中央银行。到处都缺人。

这六千多人两年前就被招募而来,这两年这些人在干什么?当然不能闲着。由各个部门的精英为他们培训。他们这两年那真是废寝忘食的学习,没有办法,这里执行的是淘汰制。最开始招了一万人,前前后后淘汰了四千人。

您说他们学什么?从安南的语言到民俗,均田制的政策,面对各种问题的处理方法等等,总之是包罗万象,只要能想到的问题一个都不落下。甚至每个人还要参加军事训练,咱们是带枪的读书人。既然是武装工作队,不会打枪,那是不行滴。

这些人抵达安南后,马上在占领区开展集村并寨的工作,每个武工队员后面都带着至少一个排的军队,深入到每一个村寨,首先做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重新丈量土地,当那些贫苦的安南农民拿着一张张烫金的土地证时,眼泪都流下来了。分得土地的安南农民在想:还是大明的皇帝靠谱啊!这日子总算有个盼头了。不过,你们可别像上次一样回去了,要不然咱们又得空欢喜一场。

因此,新的衙门开张后,很多当地悄悄来到新政府告密,比如某农民说:大人,我知道阮家的人躲在哪里?我给你们带路!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结果一个个危险份子被揪了出来,然后他们被装上了船扬帆起航。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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