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床后,时间都已经到了中午,原本一早就会起床在阳台呼吸新鲜空气的祁瑾因为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将先前的计划的原则全盘打破。
方沫翻身抻了个懒腰,一个没注意就一拳给祁瑾打在了脸上。
“方沫。”他沉下嗓子喊了一声。
“嗯?”
虽然方沫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可就想赖在床上等着人来服侍自己。
祁瑾将手机放在一旁缩回了被子里,伸出手到她脖子下面将人捞回怀里,最后趴在她的耳边戏谑般轻声了句:“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就近一段时间方沫了不下百次,然而对方每次就只是口头上安慰。
“下次注意。”方沫照着祁瑾的样子同样回了一句。
祁瑾愣了几秒,突然发觉这是自己最近几常的一句,不由得眉眼轻扬。
“想不想吃饭?”他顺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把手伸到被窝里摸上方沫空空如也的肚子。
“嗯。”
自打昨回来后方沫就没吃饭,如今又睡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饥肠辘辘只盼着有一顿热饭来填饱肚子。
“方沫。”祁瑾抚上她微皱的眉头。
“嗯。”
“我们生个孩子吧。”
方沫不答,几秒过后祁瑾又轻声喊了一次她的名字。
“你烦不烦,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儿。”方沫一把掀起被子盖在了头上,希望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祁瑾保持着同一姿势不动,侧头看向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影。
他并不是一时兴起,之前一早就有过打算,只不过那个时候两饶关系并不明朗,而帮着张轩的工作也还没有完成交接,所以他并不敢将这一大胆的提议告诉她,现在出来是想给出对方一个可靠的承诺。
方沫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即便知道了也并不会认同,现如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面:她得趁着还有人气的时候更上一层楼,年轻饭这种东西一辈子就吃一回了。
屋子里因为这场对话多了些直降到零点的尴尬,祁瑾起身穿好衣服默默关上了门,而被窝里的人也早就没了睡意,等听得房门一关立马掀开被子透气。
到了吃饭的时候,方沫收起手机走向客厅,祁瑾围着一个和方沫去超市采购时买的围裙坐在位置上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出现在眼前到拿起筷子夹起第一块肉。
要是他叽里呱啦的一大堆那方沫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就是现如今压抑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的氛围正一点一滴的敲打着她的心。
整顿饭下来,祁瑾就坐在位置上默默不言,自己也不动筷,只是偶尔给方沫夹上一筷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学生时期和最为严厉的班主任坐在一起吃饭,他先你一步吃完然后坐在正对面默默的注视着你,不时的开口询问近期的考试情况,最要命的是偏偏他教授的那一科成绩最差。
“有事吗?”方沫把筷子往碗口上一搁,抽出一张面纸胡乱擦了擦嘴。
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吃也吃不下去,那干脆就把话敞明了,对大家都好。
“下午有时间吗?”祁瑾抬眼看了下墙上挂有的钟表。
方沫顺着他的眼神往自己后方上空瞟了眼,不明问道:“干嘛?”
“领证。”
“你有病吧,没睡醒就再去睡一遍。”
以为他的是胡话,没想到他就是一个疯子,关键是方沫从没见过祁瑾那么骇饶眼神,要是她再不做出点反抗只怕就要在对方的胁迫下稀里糊涂的到民政局了。
“你家的户口本现在已经到我手上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丢三落四。”
“祁瑾,我没空跟你闹这些。”
昨之所以用林赫的名头骗祁瑾就是为了躲开他去参加公司的会议,而张轩也作出承诺只要自己够努力那么推广方面就不成问题。
随着玄世越做越大,大批大批的人才不断涌入,像她这种身无长物的人已经没什么存在意义,要是再不看重自身价值做出点成绩登上无人撼动的地位,那么这辈子都只能成为祁瑾的附属品。
“给个原因。”
祁瑾神色清冷,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也是淡淡的,回想以往每次两人起了争执,吵得面红耳赤的永远是方沫,而他的表现像是一个看戏的外人,毫无情绪波动,这一点也是最让人讨厌的。
“我要挣钱。”这一点相信是现在都市男女奋力拼搏最主要的缘由,当然也是方沫择业选老板的出发点。
“我不差你那点钱。”
他当然不差,以他现在一条的视频播放量可以抵得上方沫好几个月的生活用度,而被番乐用户封神的地位是方沫进到玄世就开始向往的方向。
“我差!你是你,我是我,你帮不了我。”
虽祁瑾受人拥戴,可也不至于到达呼风唤雨,颠倒黑白的地步,要是他真有这本事,方沫连工作都不用想了,只管筹谋如何抱大腿。
良久,祁瑾或许是想通了什么,悠悠站起身来。
“校”他叹了口气,将围裙从腰间取下。
祁瑾换鞋离开家,房间里空空荡荡,少了他也丢失了些欢笑的人烟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沫已经习惯了他的聒噪,甚至可以对此感到温馨。
祁瑾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一开始对于方沫来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可久而久之她对自己身边有了这样一位几近完美的追求者有了一种近乎变态的自豪。
如若不是考虑到当前的工作情况,她恨不得将两饶关系昭告下,尤其是告诉那些因为自己和祁瑾的绯闻而不分青红皂白抹黑自己的疯狂女粉丝你们肖想的男人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感性尽管喧嚣狂怒,告诉她该放手去疯、去爱、去做别人口中的坏女孩。
可理性的一面又在极力抑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劝解她别、别看、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生活不止有感情和眷恋,还有权利和尊严。
张狂的欲望和所谓的脸面相互拉扯,时间一长,方沫只觉得被自己逼成了一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