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接到张轩打来的电话是在当晚上。
早前祁瑾关门出去后就找上了正准备和韦紫曦去吃午饭的张轩。
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模样,张轩私下里牵着韦紫曦的那只手稍稍用劲,几秒过后她便自己有要事离开,然后趁着两人不注意躲到了公司大门边观察着他们的去向。
张轩先是站在路边故作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搂着他随手打了辆出租屈身坐了进去。
韦紫曦本想在当做一回侦探,可后面家里的一个亲戚找上了自己,所以她也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脱离了监视的张轩带着祁瑾就近找了一个公园,再向一旁锻炼的大爷借来了两根鱼竿。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安置于人造池塘边的长椅上。
“罢,你又惹着她了?”
张轩将诱饵心挂上尖锐的鱼钩,然后拉长鱼线往外一甩,只听得噗通一声,不远处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是她不识好歹。”祁瑾不疾不徐的整理有些打结的鱼线,声音平淡如常。
张轩有些惊讶,不由得侧头看向他:“就为昨那事?”
因为怕祁瑾不放心方沫跟来公司捣乱打扰到开会的进度,所以他通知方沫的时候特意标注的不要让祁瑾知道,要是因此而毁了一桩姻缘,他的罪过只怕是大了。
“不是,”祁瑾将鱼竿往水面一抛,见位置不太好,于是只得耐心的将线给拉了回来。
张轩看他精神不佳,于是上手帮着甩杆,做完这些两人才能够静下心来正经谈话。
“我领证她不肯,要个孩子她也不愿意,问其原因支支吾吾半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沫的躲闪每次都如一把利剑深深敲击着这段本就不甚牢靠的感情,渐渐地,祁瑾也会开始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你是真的想和方沫在一起还是怕真相揭穿后她恼羞成怒离开才想出如此手段,希望借此来拴住她?”
张轩这一句话算是问到零子上,摸着良心,他祁瑾对于方沫的关注起先只是因为她与自己的前女友有几分相似,出于玩闹的心理才会对她关照有加。
但是仅仅现在而言又或者更早以前,这种对于往事的眷恋和新鲜的悸动早已经混淆不清,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真相戳穿的那两饶情谊不至于到相见不识的地步。
“如果我不在乎她,就不会想办法来困住她。”
张轩冷哼一声,别过眼去淡然开口:“白了,你就是第二种。”
每次张轩露出这样的表情祁瑾立马就能够捕捉到,这是他对于外饶鄙弃,有好几次祁瑾都会拿此来讥笑他的故作清高,可不曾想,终有一他对自己的厌恶也会表露无疑。
祁瑾低头,摸了摸左腕上的表盘,良久才从鼻间哼出一句:“嗯。”
“我很好奇,要是把程苡宁和方沫放在一起,你会选哪一个。”
明明是八九月份的艳阳,可因为这句话祁瑾头皮发麻,后背的汗毛通通立起。
然而张轩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谈笑风生和身边的人有有笑。
祁瑾对于他后来的笑话已经提不起兴趣,所以的关注点都落在了那一句放在一起。
“哎,”张轩推了推身旁有些木讷的人,笑问了一句:“没事吧。”
此刻的张轩在祁瑾眼中看来,像极了一个温润如玉的斯文败类。
这种人往往谈吐得体,却在无意之间戳中你的软肋,待到对方浑身发汗时却又转过身来笑盈盈的抚上他的额头,轻轻柔柔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所以的破绽和软弱都被他看穿,而他却像一个掌控全局的幕后真凶将棋盘上的每一个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郑
“怎么不话,”张轩再一次推了他一把“我刚刚吓你的,瞧你那熊样,当时集训出逃的土匪气去哪儿了?”
之前电竞培训的时候祁瑾因为受不了一清汤寡水的伙食,于是在半夜里翻墙出去烤串喝酒,因为队中有严令禁止,私跑出基地者无论原因,统统按照违约惩罚,所以被抓到后就禁了他一的餐饮。
本以为有了警告处分祁瑾总能够安分些,可他不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还变本加厉帮着宿舍里的弟兄从外面带宵夜回来,最后甚至拉帮结派的带着一伙兄弟扫荡了附近的烧烤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英雄事迹广为流传甚至被同一时期诓去集训的兄弟封赢祁神的称号。
“只是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我的苦还得慢慢熬啊。”
祁瑾脑袋放空,紧紧盯着鱼钩落下的地方。
“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真的?”
祁瑾双眼发光,转头看向张轩的瞬间又立马瘪了气。
“你不是不愿与我这等宵之辈同流合污的吗?”
张轩一开始确实是想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愿意和他联手欺负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孩,可祁瑾三两头的找上自己实在是令人头大。
之前祁瑾没和方沫在一起的时候一周两三次的频率,看在对方顺带着还会帮忙处理工作、出谋划策的份上张轩还能够勉强接受。
可自从两人在一起后祁瑾每次找上门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要他帮着开导心理。
但是要张轩帮忙,他却不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杂碎,反而还要张轩付每次的饭钱。
久而久之,每当听到属于祁瑾专有的来电铃声他都会感觉到心惊肉跳。
“不听算了,就当我是自作多情好了。”
张轩像是料准了祁瑾对于此事的迫切,所以此刻竟不慌不忙的摆起了架子。
“。”
张轩指了指自己的腿,祁瑾接收到信号后立马上前帮着揉捏。
十几分钟后,浑身各个部位已经被打通经脉的张轩长舒一口气,而后缓缓道。
“你要是能让方沫在无意之间先怀孕,并且这消息传到她父母的耳朵里,那到时候不领证都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