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章:锁定(3)(1 / 1)怪人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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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颦儿起了个大早,今日来用饭的主子多,她得提前准备着,到了厨房,就见王嬷嬷已经洗好了米,正在准备熬米粥,而一边的砂锅里,还煮着骨汤,像是来了有好一会了。

“嬷嬷,您怎么起的这么早?这骨汤都熬开了。”颦儿用布巾抱着锅盖,见骨头已经熬得见了白汤,那是新月最喜欢的。

“人老了,觉少了,今日人多,咱们两个人做可以快一点。你去把干虾泡上一把,在把青菜洗一下,切成碎。”

“是”说着,颦儿也就忙了起来。

“嬷嬷,曹姑爷就与瑶小姐一起住在姑娘的屋里,会有什么影响吗?”

“就一晚倒也没什么,夫妇二人啊,床头打架床尾和,倒是累的咱们姑娘去睡客房了,你一会别去叫她,让她多睡一会。”王嬷嬷切好了肉,正好油也热了,鲜肉与瓜菜同炒,甚是好吃,是新月最喜欢的佐粥小菜。

颦儿应和着,把青菜切好,泡好干虾,翡儿有些为难的站在厨房门口“倒是我是最后一个,是我懒惰了。”

“没事,是我们两个人起得早了,来,热水烧好了,伺候姑娘起床吧。”

“姑娘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听着瑶小姐房里,有动静”说着,颦儿的脸立刻就红了。

“想什么呢,坏丫头。瑶小姐现在有孕在身,曹姑爷也得估计着孩子,看看瑶小姐的丫鬟嬷嬷醒了没有,让她们进去伺候吧。”王嬷嬷推了一下低着头的翡儿,见这丫头岁数不大,懂得还不多“快去看看姑娘吧,不然一会她又自己一个人穿衣服,梳头发。”

“是,是”说着,翡儿端着热水,走了出去,领着翠儿和沫儿去伺候新月。

刚走到门口,李嬷嬷正好带着瑶儿的贴身侍女丽儿,来厨房打水。

“嬷嬷好”翡儿欠身,给李嬷嬷一礼。

“姑娘好,老身还想着早起来给新月姑娘做饭,王嬷嬷这都忙起来了。”说着,李嬷嬷走进了厨房。

一大早,下人们这边相互配合,分工明确的为主子们起床做准备,而新月的房中。

曹捷单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正在装睡的瑶儿,那眼睫一动一动的,嘴角的笑意都遮不住了,他也忍不住的笑了“新月姐姐也真是会做媒人,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

瑶儿听了,把脸转了过去,不让曹捷看她。

“倒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新月姐姐说今日早上,要吃虾米青菜粥,鲜肉炒瓜菜,还有排骨汤。”

瑶儿还是不理他,曹捷干脆伸出手去,摸了摸瑶儿的睫毛“你要是再装睡,我”

“你就怎么样?”瑶儿睁开眼睛,曹捷见不过一会的功夫,瑶儿的额上就出了汗,好像确实有一点问题。

“我说,你要是在装睡,我就”曹捷伏在瑶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耳语,瑶儿的脸立刻就红了,轻拍了一下曹捷的胸口“讨厌。”

“瑶儿,跟我回家吧”曹捷见瑶儿的心情好了起来。

瑶儿经过新月的劝慰,也已经不再生气了,乖觉的点了点头“好,但是”

“恩,我答应你。”曹捷立刻就答应了,引得瑶儿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曹捷俯身,靠在瑶儿的身上。

“我倒也没有让你做什么上天下地的事,就是这次我跟你回去,你啊,在对我发火之前,问我一句,那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做,然后你再对我发脾气。”

“对不起”曹捷看着瑶儿,然后真挚的道了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答应我。”瑶儿很认真的说。

曹捷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就好”说着,瑶儿身后,主动抱住了曹捷,两个人也就和好如初了。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啊”说着,曹捷摸了摸新月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燥热,一想起那个刘小姐,我就气得浑身难受。”瑶儿噘着嘴,生气的说。

“你又在使小性子了,我们回去以后,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我没事,我大嫂怕冷,她这屋子,比皇后的坤宫都暖和”说着,瑶儿就把被子蹬了。

新月从自己的床上起来,躺在这床上,又硬又冷,新月真的是后悔死了,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两个祖宗,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从床上起来,新月套上放在身边的衣服,裙边展开,新月看着落在地上的水仙花,昨晚顺手把花放进了裙子里,这会花虽然皱了,但还是很鲜活的样子,新月皱眉,弯腰把花捡了起来,翡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水,放在一侧的盆架上。

“嬷嬷还让我不要打扰您,您这就起来了。”翡儿走了过来,给新月整理好衣服,又为她梳好了头发,新月踩了踩脚上的鞋子。

鞋尖上翘,新月看着鞋面的水仙花,新月皱眉,翡儿问“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这也有水仙花”新月展开自己的手,叹了一声,把手里的水仙花递给翡儿“你去把它夹在我的书里面,好好保存着。”

“是”翡儿双手捧着,转身去了书房。

新月慢慢的走出客房,颦儿端着饭食准备进来,二人面对面。颦儿拉住了新月“姑娘,咱们还是在客房里用饭吧,不然去花厅?”

“我这房间都让出来了,他们还想让我这么样?这对夫妇在人家房间里睡觉还不算,还要在人家家里吃饭吗?”新月皱眉,如果不是被翡儿拉着,新月就要冲过去跟两个人讲道理。

“姑娘啊,人家夫妇二人好好的吃着饭呢,咱们这时候就不要过去了。”

“我就不该这么的好心”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新月还是转身进到了自己出来的客房,去吃早饭了。

瑶儿起床后,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看着新月的妆台上,摆着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簪子,拿了起来,递给了丽儿“给我戴上”

“你别拿新月姐姐的东西,说不定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呢。”曹捷穿好外袍,突然有些害羞,这还是他们成婚以来,第一次自别人家里休息。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也没见你推迟,大嫂是让你来哄我的,没让你睡在她的床上,一会见到她,她得撕了咱们。”瑶儿坐在新月的妆台上,丽儿为她梳了头发,最后将这只蝴蝶簪子,插在了他的头上。

走出卧房,早餐已经上桌了,瑶儿有些迫不及待。

新月已经吃过早饭了,进门见这对小夫妇正蜜里调油的互相喂着饭,就气不一出来“你们两个,还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吃着人家的饭,还戴着小丫头,这是我最喜欢的簪子。”说着,新月指着瑶儿头上的簪子。

“是啊,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嫂你最喜欢的首饰,我就是要它。”

“行行行,送给你。你们快点给我走,我要补觉了。”新月打了个哈欠,坐在了瑶儿身边,瑶儿有些愧疚的说“大嫂,谢谢你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瑶儿伸手,给新月为了一口粥,新月皱眉“你自己喝吧,多吃点,你怎么过个年,还过瘦了?”

昨天天晚,新月没看出来,可是这天一亮,新月就见瑶儿的脸颊消瘦了,额头上也冒了汗,新月转过头去,对曹捷说“你们回去,一定要给她去太医院去请太医,看看她,她这状态,实在是不对劲了。”

“恩,我们回去就去看太医。”曹捷点点头,把这事也记在了心上。

一顿早饭后,新月把两个人送上马车,精神都已经扛不住了,颦儿告诉新月“姑娘啊,房间的床铺都已经换好,铺好了,还点了姑娘最喜欢的熏香,可以安神凝气,你就好好休息吧。”

新月点点头,走了两步,转过头来对颦儿说“去给珊儿传个信,让她准备准备。”

“是”颦儿点点头,把新月扶进了屋子,就亲自去做她吩咐的事情了。

今日是初五,是诸王公贵族进宫陪陛下和皇后祭神请安的日子,因为今年太后病重,所以这些人都格外的殷勤。

瑶儿的夫家的爵位是高昌侯,那是立国之初,太祖皇帝时就封下的爵位,自然是在这次进宫的王公贵族里,只是瑶儿有孕在身,不便去,但还是坚持送自家的夫君,到大门口。

高昌侯府与晋王府一墙之隔,容映早起不太舒服,垂着头有些头晕,普一抬头,看见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簪子,就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一闪而过。那是新月的簪子,但定睛一看,戴在了瑶儿的头上。容映就看着那只簪子,他突然有些想念新月。

他不过前天还见到她,但就是想的厉害,加上头晕的厉害,这会连马,都上不去了。

“王爷,您没事吗?”侍卫扶着容映,容映皱眉,对侍卫说“进宫去通报,说我得病起不来床了。”

说着,容映抬脚上马,就往北城门口去,侍卫有些为难,不过容映刚才的话,倒是被曹捷听见了,曹捷伸手,招了侍卫过来“王爷这事去哪里?”

“王爷没说,小的不知道”侍卫自然不会跟曹捷说。

“今日是祭天的日子,虽然比不得初一的大祭,可是晋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这不到场,陛下万一生了气怎么办?”瑶儿担忧的说。

“你也说了,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了,没事的,太医一会就会来,你在家好好地,我下午就会来。”曹捷拉着瑶儿的手,吩咐完了以后,为了不晚了,也骑马走了。

新月并不用进宫,她请了圣旨,明天就可以去天牢看看徐新泰,他从被押解回来,已经五六个月了,先是在北营关了两个月,如今又在天牢待了这么久,也在过十日,就放出来,又要去别处圈禁,想见他,恐怕就难了。

新月整理着要给徐新泰带去的东西,突然听到了南窗有动静,然后新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看着手边的花瓶,拔下花放在手里,还被瓶中的水落了一手,整个袖子都湿了。

但是她还是把手里的瓶子握的紧紧的,慢慢走到了南窗边上。

容映捅开了窗栓,然后跃身而上,刚刚坐在窗户上,兜脸就过来一阵风,容映这身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但是瓶腹还是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容映觉得眼前一黑,然后眼前火花闪过,容映咬着牙,听到了瓶子碎裂的声音。

“你,你”新月定睛一看,就见坐在自己窗户上的,是容映。张嘴正准备骂他,却见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你,你”

“你见了我的面,就没有别的词,就是你,你,你的。”容映翻身,从窗户外进来,站在了新月的面前,血也顺着他的鼻下,滴在地上,还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今天的容映,穿着非常正式的衣服,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裳,外面还穿着带着龙纹的袍子,腰间佩戴着代表皇家身上的龙纹珏,头发也是是梳着冠,黑玉做的冠,甚是华贵,他这身衣服,分明是要进宫的样子。

“你老是看我干吗?”容映觉得鼻子有点疼,正伸手要摸,却被新月拉住了“你,你别碰。”

“怎么了?”容映见新月的眼神里,不是气愤,而是,而是

容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到了血,而新月的眼神里,分明就是笑,笑意。

“你,你这样好滑稽。”新月一只手被容映的胳膊挂着,如果不是他的胳膊,新月笑的都要站不住了“你这样好丑。”

“你,你还笑得出来?”容映看着新月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新月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容映“给,擦擦吧。”

“恩”说着,容映接过了手帕,但是有些恶趣味的伸长了脖子“你给我打出血的,你得给我擦干净。”

新月垂了一口气,接过了容映手里的帕子,去给他擦脸上的血。

鼻尖的血都已经有些凝固了,新月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擦干净。

而又不敢用太大的劲,容映的面相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细皮嫩肉的,不知道那里刮来的一场风就能把他的脸皮割坏了。不过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的脸好像格外的烫一些。

看着手帕上的血,新月收起手帕“对,对不不对,为什么要我道歉?是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房间,你这不是找打吗?”说着,新月看着一边的花瓶碎片“那是我最喜欢的凌霄花花瓶。”

容映看着新月的眉毛都耸了下来,嘴角也抿着,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我陪你十个”说着,容映有些站不稳,新月刚才为他擦鼻血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脸热,这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更是烫手的热“容映,你发烧了?”

“恩,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发起来了。”容映点点头,对自己的身体好像很是了解。

“你,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吃药了吗?”新月问。

容映摇头“小事而已,你有茶吗?我有些口渴。”

新月见容映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说是新月扶着他,还不如容映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新月的身上。

“我这有刚煮的茶,坐下”新月扶着容映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新月的茶盏都是又深又大的,容映也不管茶烫不烫,一口气都喝干净了,像是真的渴了。

喝过茶以后,容映整个人好像很冷的蜷缩在一起,新月皱眉“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路,路过。”容映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看向新月。

“你穿着华服路过我这荒山野岭?”新月不相信这说辞。

“恩”容映点点头。

“你在发烧,只喝茶肯定不行,你等着,我让人去给你请郎中。”

“不用”容映拉住站起来的新月,然后对她说“我有点累。”

“这才刚刚晌午,你就累了?”新月见他毫不避讳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恩”说着,容映伏在一边的圆枕上,不一会就合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新月看着他,一眨眼就睡着了。

新月伸手摇他,鼻血又流了出来,新月伸手,把他的鼻血擦干净,可是额头还是很烫,新月叹气“颦儿”

“是,姑啊姑娘,你榻上有个男人”颦儿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惊动了翡儿。

“你们两个都小声点,这是晋王,你们要是把他吵醒了,抬到劈了你们。”说着,新月把它们拉了进来。

“颦儿,你去吧郎中叫来”说着,让颦儿去把郎中请来。

颦儿自然不肯去,而是拉着新月的手“别啊,姑娘您一个女子,房中躺了个大男人,您这”

“好啦,你去郎中那里,说我发热了,你让他给我开服药,要药效大一些的。”

“为,为什么?”颦儿问。

新月道“你傻啊,这是个男人,这么大一个男人,不得多喝点药啊。”

“是,是,奴婢这就去。”说着,颦儿就走了出去。

“翡儿,你拿毯子来。”说着,新月往容映的头下掖了掖枕头,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翡儿拿来了毯子,新月把他盖在了容映的身上,刚想站起来,就被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容映坐着,自己动弹不得。

“姑娘,您把这衣服脱下来吧,袖子都湿了。”翡儿见新月的袖子,就劝她把衣服脱下。

“不用了,你去给拿本书,再端一杯热茶来。”说着,新月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起翡儿给她挑选的书,笑了“集雅诗不错,不错。”

“之前总是见姑娘看,这会也是就在手边。”说着,翡儿笑着出去了。

这本书上,收集了许多民间才子才女的写的诗词,由他们自己出钱,拓印成集,最后放在一位写诗的诗人家的书局里售卖,新月也是看着书名不错,所以买了,但见里面的诗词,写的参差不齐的,细细打听,才知道其中是这个缘故。

想着,新月翻开她很喜欢的一页诗,看了起来。

一杯茶,一本书,是新月的生活的常态,但她也并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自在而轻松。

看了没一会,颦儿端了药进来,新月摇晃了两下容映,容映挥开她的手“你走开。”

“喝药”新月端起药碗,容映眼睛一眯,转过身去。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如果你要是不喝药,我就把你弄出去。”

“我喝”说着,容映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端起新月手里的药,新月看他这气势,怕是一口气就把药喝干净,但是他只是喝了一点点,眉毛就皱了起来。

“看你这气势,怕是刀子都吞的下去,这半口都没喝呢,就,就烦成这个样子了。”新月伸手,把药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不要”容映别过脸去,不肯喝。

“颦儿,去把杏干拿来。”说着,新月想到了自己喝药的时候。

“晋王殿下,您一个大男人,还要吃杏干啊。”颦儿显然不买账。

“我,本王怎么样,用给你解释吗?去拿过来。”容映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大起来了。

“拿去吧。”新月见他有些恼怒,容映这脾气,捉摸不住怎么办。

“是”说着,颦儿偷笑着出去了。

“你这丫鬟,赶紧发卖了吧,事这么多。”说着,容映后退了一下,新月又把药递了上去。

“我不喝”容映别过脸去。

“已经给你拿杏干去了,你先喝着。”新月压低了声音,更哄小孩子似的。

“我不要”容映推着新月的胳膊。

“琏儿都比你勇敢,我听他乳母说,他因为流黄鼻涕,需要和牛黄水,他还喝的津津有味。”

“就是给他嘴里抹,抹”

“抹什么?你要往你儿子嘴里抹”

“姑娘,杏干拿来了。”说着,颦儿端着杏干,放在新月的手边。

“杏干放在嘴里,大口的喝下去,一点也不苦”新月把药和杏干放在一起。

“本王没事”说着,容映就要起来,但看着自己身下,新月的袖子,都被自己拧皱了,看来是一直坐在这里等他醒来。

“你喝不喝?”新月怒了,从榻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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